第四十七章试探
这里是晋以琰的地盘,我当然不会傻到贸然对晋以琰出手,而顾言昇现在对我有很浓厚的兴趣,傅越也多次表明我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猜晋以琰现在也不敢动我。
我们双方的安全问题能得到完全的保证,但是其他的,可就不好说了。
一个漂亮的旋转,我和晋以琰自门前来到门后,晋以琰随手关上了门,“咔嚓”一声,我们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
大概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吧,晋以琰卧室的采光很差,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他房间里却昏暗的很,窗帘没有拉开,将阳光严严实实的挡在了窗外,家具呈暗色调,更添阴郁之感。
我匆匆环视了下四周,然后歪着脑袋打趣晋以琰:“军师是吸血鬼吗?一点儿阳光也见不得。”
晋以琰将原本按在我后背上的手上移到脖间,大拇指的指腹细细的摩擦过我左侧脖颈处的动脉,眸色暗沉:“我若是吸血鬼,你早被咬了。”
闻言,我眼神变得暧昧了起来:“小说里,肤色苍白又英俊矜贵的吸血鬼殿下,只咬他喜欢的女人。”
晋以琰弯起手指,轻柔的勾了下我的鼻尖:“想夸我英俊,直说就好,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
我心里一阵无语:谁想夸你英俊了?我在揶揄你对我有意思好不好?!
这家伙,简直比我还自恋。
我正腹诽着,晋以琰突然伸手打开了灯。
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我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不悦的问:“你开灯做什么?”
晋以琰微笑:“你不是嫌屋里光线暗吗?”
“我只是说屋里光线暗,并没有嫌。”我纠正晋以琰道,并伸手把灯关了,桃花瓣一样漂亮的眼角,染上了一抹绯红:“光线暗一点,比较有意境。”
我这话说的暧昧,暗指黑灯瞎火好办事,晋以琰却故意假装不解风情,抬手又把那可恶的灯给我打开了!
“这么暗的光线我可没办法给你查看伤口。”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并走到书桌前,拉开了书桌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拽出一个白色药箱来。
我愣住了,满目不可置信的盯着晋以琰,僵硬的问:“你……你开玩笑的吧?”
晋以琰把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来药酒和棉签,然后抬头凝向我,岑黑的眼眸璀璨似群星:“你觉得呢?”
他指了指床,命令我道:“坐下。”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刚才掰餐叉用的大拇指,光滑白皙,连个针孔大的伤口都没有,顷刻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他妈压根没受伤,晋以琰要检查哪儿?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跟我玩儿医生和病人的情趣游戏?
这游戏我熟,不过一般情况下,“医生”的医药箱里装的都是手铐啊,跳蛋啊……等情趣用品,但晋以琰的药箱里全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物,实在不像助兴的东西。
或许那些是催情药?我在心里暗猜着:好嘛,这军事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的会玩儿!
于是我风情万种的半躺到了床上,妖媚着调子道:“轻点哦……人家怕疼。”
晋以琰幅度很小的扬了下唇:“我可不这么觉得。”
他拿着药箱来到我身前,然后单膝跪了下来,伸手拖住了我赤裸的脚。
我以为他是恋足癖,想先从脚开始,于是主动把自己形状优美的脚递到了他唇边,方便他亲吻。
谁曾料想,下一秒,脚踝处便传来清冷刺痛的感觉。
这刺痛感来的突然,我毫无防备,所以闷哼了一声,猛的从床上直起身来,怒不可遏的质问晋以琰:“你搞什么呢?”
晋以琰死死的嵌着我的右脚,不让我动弹:“别乱动。”
说话间,他又用棉签沾了下药酒,专注而又小心翼翼的为我上药。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踝处,有一道红色的勒痕,那应该是之前傅越给我戴的警报器勒出来的,后来我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警报器就不用戴了,我强行摘下警报器的时候动作粗鲁了点儿,不小心划破了脚踝内侧。
一点儿小擦伤,我向来不放在心上,所以早忘了还有这茬事儿了。
哪里想到晋以琰竟注意到了。
学过医术的人,都这么心细吗?我微微有些惊讶。
晋以琰手法很棒,除了刚开始的刺痛外,我再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片刻后,他为我涂好了药酒,又取来纱布,细心的帮我把勒痕和伤口一起包扎了下。
“可以了。”他放下了我的脚,开始收拾药箱:“伤口不深,注意不要沾水,另外走路的时候记得穿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视线顺着我光洁的脚丫一路上移,最后停到了我同样光洁的大腿根部。
他沉默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出门前,记得穿裤子——或裙子。”
闻言,我撅起了粉嫩的唇,可怜巴巴的冲晋以琰撒娇道:“可人家没有裙子裤子和鞋子嘛……”
晋以琰抬眸瞥了眼我身上的衬衫,轻描淡写道:“你可以继续抢别人的。”
我僵住了:妈的,这货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完全没话反驳。
僵硬了两秒后,我拿脚尖戳了下晋以琰的胸口,坏笑着问:“那抢你的好不好?人家想穿你的衣服。”
此时,晋以琰已经收好了药箱,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书桌前,又原封不动的把药箱放回了书桌下方的抽屉里。
他的房间极其的整齐,所有东西都是都是由大到小按规矩排序的,整齐规矩到甚至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我怀疑这货有严重的强迫症,否则他也不会把我这么个大美人儿晾床上,去收拾他那破药箱。
“虽然我也很想看你缩在我衣服里嗅我味道的模样,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放回药箱时,晋以琰这么跟我说:“你坏心眼儿太多,我可不想被你搞文章。”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你心里的小九九他全能猜到,根本没得玩儿。
我不悦的嘟起了嘴巴,哀怨道:“那你把人家带到你房间里来是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单纯的怜香惜玉,看不得我脚踝受了伤。”
晋以琰笑了,打开书桌正中央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来。
“帮你包扎伤口是一方面。”他按下了开机键,笔记本屏幕上闪过一道蓝光:“另外我查到点儿好玩儿的东西,想跟你探讨下。”
他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潦倒众生的笑,那笑容很好看,好看到让我忍不住想给他两拳。
晋以琰搬着笔记本走了过来,在我左边坐下了。
“这些贩卖信息都是假的吧?”他把笔记本的屏幕扭到了我这边。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我从十二岁开始,到去年被卖给秦煜卿之间的所有被贩卖信息——除了我第一次被塔利帮贩卖的交易信息。
“你是在零六年被塔利帮的人买给疯狗保罗的,这份交易信息应该是真的。”晋以琰继续说:“然后资料上显示,零七年一个俄罗斯人以五万美金的价钱把你从疯狗保罗手里买走了。”
暗网的奴隶是可以转卖的,但是转卖的过程必须由暗网来负责,所以尽管那个俄罗斯人是从疯狗保罗的手里把我买走的,暗网的信息库仍然有这份交易信息。
“这个交易信息有问题。”晋以琰斩钉截铁道:“我查到,零七年确实有个俄罗斯人从疯狗保罗手里买走一个女奴隶,但那个女奴隶不是你。”
“那是一个黑人女性,名叫露娜,你盗用了她的信息。”
我微微有些惊讶:晋以琰竟然连这个也查到了!
没错的,除了第一份被塔利帮贩卖的交易信息是真实的以外,其余信息都是假的,我此生只被贩卖过一次,那一次以后,除了格尔森.怀特以外,我不再受控于任何人。
为了完成格尔森.怀特交给我的机密任务,我伪装成了被四处贩卖的女奴隶。
格尔森.怀特教过我,演戏要演全套,要注意到别人都注意不到的细节,把它也演完善了,这样才能瞒天过海。
所以我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完善”自己被贩卖的交易信息,利用暗网资料库的漏洞,调走了几分女奴隶的资料,然后把那资料的头像和部分信息换成了我,再调回去……
我以为我已经做到天衣无缝了,结果还是被晋以琰给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晋以琰好奇的问:“我尝试过很多次,可始终没办法更改暗网资料库里的内容……如果我做不到,基本就可以说世界上没有黑客能做到,可你却更改了暗网资料库里的内容。”
“我只能想到一种解释——你认得暗网的幕后老板。”
晋以琰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我猜的对吗,匹诺曹小姐?”
我抬眸与他对视,片刻后,突然笑靥如花。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我眨了下眼,幽声蛊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