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凶手除了顾依萱还有谁!”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作声。
“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谁!”靳修哲近似于一种失去理智的喊叫。
“是夫人。”
“谁?”靳修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是谁?”
“是夫人,您的母亲马海萍。”
“我可告诉你,你说的这句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况且你说的可不是一般人,是靳氏集团的夫人,是我靳修哲的母亲!”
“老板,没有证据我是不敢去乱讲的,如果诬陷我的命还要不要了,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知道就好,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无论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都不许宣扬出去,更不许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讲,你明白么?否则顾依萱就是你将来的下场,听懂了么?”
“我知道,老板。”
靳修哲砰的放下了电话,相比于刚失去理智,靳修哲还残存了一点冷静。
凶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伤害自己的妻子,残忍的杀死了自己还未出世尚未见面的孩子,他们是家人啊,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做。将自己养大的人、自己平时最尊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是所有灾难的始作俑者!
靳修哲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说说是不愿意相信。因为他早就知道母亲对夏梦曼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一点也不喜欢她,连基本的友好都谈不上。
要想把梦曼和安安安安全全的接回来,并且以后能够平平静静的生活,他必须得找自己的母亲好好的谈一谈,解开她的心结。这样才能确保一家人以后在一起平安的生活。
“喂,夫人在家么?”
“少爷啊,夫人出去了,一会才能回来。”
“那我知道了,她回来的时候请你转告她,我有事情找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少爷。”
靳修哲放下电话,心里竟然有一丝丝轻松的感觉,就算刚才母亲接了电话,自己也是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
“少爷,午饭做好了,你下来吃一点吧。”
“嗯。”
靳修哲走到了楼下,心里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什么也不想动筷子。
“少爷你好歹吃一点吧,就当是为了太太和小姐。”
靳修哲一听到梦曼和安安心里就更加的不能平静了,现在自己可以在房子里安然的享受着这一切,而她们呢,会不会挨饿啊,安安本来就身体不好,需要别人的精心照顾。
“汤妈,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说完,靳修哲转身就上楼了,正巧这时楼上的电话响了,靳修哲赶忙快走了几步,生怕错过了什么。
楼下的汤妈看着靳修哲这副样子,心里满是心疼,自己是在老爷和夫人结婚的第二年,进入到了靳家,可以说自己是看着靳修哲长大的。看着他和梦曼两个人一路走来有多不易。
“喂,妈,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说。”
“那就什么时候来家里说吧。”
“那就现在吧,我过去找你。”
“好。”
撂了电话,靳修哲转身就下了楼,坐上车向家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家中客厅里的气氛有点紧张,靳修哲和马海萍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
“修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从小到大第一次说要找我谈谈。”
马海萍的话语虽然温柔但始终透着一丝的疏离,并不像一个妈妈和孩子聊天那样轻松的氛围。
“是啊,从小到的你又能有几次注意过我呢?”
“我还记得小学时每次开家长会你都不会去,不是出去找朋友逛街、做美容,再不就是出去度假,就算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你也不会来管我。”
“那你现在是在埋怨我么?”马海萍冷笑一声说道。眼里和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温柔。
“儿子不敢,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随便聊了几句而已,不必往心里去。”
“我亲生儿子现在都用这种态度来跟我说话,我还谈什么往不往心里去呢?只怕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阿。”
“妈,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马海萍听了靳修哲的话,眼角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故意用冷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这是在说什么?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虽然是母子,但平时我们很少干涉彼此的生活,我又有什么事情有必要瞒着你呢。”
“我不想跟您兜圈子,我就直说了,关于夏梦曼。”
马海萍听见这三个字,实在是镇定不下来了,看来靳修哲并不是来找她了解情况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来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但并不能就这样投降啊,这可不是小事,靳修哲愿不愿意原谅她还是其次,只是她真的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马海萍始终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她一直拒绝想去那件事,好像不去面对就可以当作没生一样,只不过是她太天真了,这件事对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大。
马海萍硬挺着说:“夏梦曼,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她不是已经搬回去住了么?”
“她却还想怎样,让你替她来去讨公道?真是好笑。”
“我说的是夏梦曼流产的事情。”
“流产?”马海萍难掩饰住惊恐的表情,嘴巴大大的张开,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放到嘴边并没有喝下然后就又放在桌子上。
这一切都被靳修哲看在眼里,本来他还残存着一点希望,希望自己的母亲是被误会的,或者至少是有难言之隐的。
可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竟然还在隐瞒,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靳修哲心中的怒号已经快要压不下去了。
“妈,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来找你的,虽然从小到大,您几乎都没有管过我,一度让我以为我自己是不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但至少我认为我的妈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不会主动去害别人,更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子啊!”
看来他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只是自己的自尊,自己的内疚感支撑着他不要这么做。
因为马海萍知道自己一旦承认了,自己将会在靳修哲的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自己也将会永远的陷在内疚与自责感之中。
“妈,算儿子求你了,你知道么?是你亲手损坏了我的家,是你杀死了我亲生孩子,是你让我与亲人分离,让梦曼她们母女俩至今还在外流浪,不敢回家。”
“在外流浪,这是怎么回事?”
“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就简单的一句话告诉您,现在安安生死未卜。”
靳修哲知道,无论怎样夏梦曼对于妈妈来说始终都是外人,而安安就不一样了。无论怎样,她身上始终都是流淌着靳家的血液。
马海萍想起了安安,还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自己见过一次,那时候的她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浑身湿漉漉的,粉嫩粉嫩的。是那样的弱小,而她心在已经五岁了,自己又给过她多少关爱。
而且自己又杀死了跟安安一样可爱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亲孙子阿,自己当初是不是被顾依萱给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为了帮助一个故人的孩子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子,伤害自己的儿子,破坏自己的家庭。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么?只不过是求而为得的执念就伤害了这么多的至亲,马海萍想到这不禁留下了眼泪。
更是做了这辈子自己都都没做过的事情,跪在了靳修哲的面前,大声哭喊:“儿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我那还没出世的孙子,我该死!”
靳修哲看见这样的母亲,心里也大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在家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就连父亲都什么事情询问母亲。
今天母亲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靳修哲的心开始软了,扶起马海萍,“妈,都过去了,我今天来没有想要兴师问罪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求证,一个解释。”
马海萍将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听后的靳修哲不禁恨的顾依萱牙根直痒痒,是顾依萱那个贱人害的自己妻离子散,害得自己的母亲一辈子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这笔帐,他就算搭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妈,我现在就去找顾依萱那个贱人,给我们家人讨个说法。”
“儿子,这件事情妈妈真的实在是做错了,已经有很多人受到伤害,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冲动啊!”
“知道了妈,你放心在家等我。”
“好。”
马海萍一下子瘫坐在沙边,果真是自己的执念,是自己的私心,害了一家人。
马海萍把佣人唤过来,“我以后只吃素,你把佛堂再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一下,我要跪在佛祖面前求得他们的原谅,直至梦曼她们母女平安归来。
佣人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也不便多问,只好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
……
“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靳修哲怒不可遏的大喊
“来啦,来啦,是要抄家么!。”里面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
顾依萱开了门,转过身来,谁料到,靳修哲一把将顾依萱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