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个女人清理身体,不就是要脱光她的衣服吗?
想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将要被其他的人看光,靳修哲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不悦。
不行,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被别人看光?就算是家里的女佣,也不行!
他应付的胡乱冲洗了一下身体,穿着宽松的浴袍就大步跨了出去。
外面,被管家叫来的女佣刚放好水盆,正掀开夏梦曼的被子。
“你出去!”靳修哲忽然命令。
女佣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靳修哲不耐烦的加重了嗓音:“我叫你出去!”
“是!”女佣吓得一缩,连忙点头,飞快的退出了房间。
她前脚刚出去,正要就碰见过来了管家。
管家疑惑道:“不是叫你去伺候夏小姐吗?怎么出来了?”
女佣还有些后怕,小声回答:“是少爷要我出去的……”
管家一顿,少爷把女佣赶出来,难不成,是要亲自给夏小姐清理身体吗?
他可是从小养尊处优伺候着长大,现在竟然要为了夏小姐,破例去伺候她了吗?
那少爷对夏小姐……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如果真的讨厌得要死,又那现在岂不是在意得过头了?
房间里,赶走了其他人,靳修哲却盯着水盆,犯起了难。从小到现在,他可从未干过这种事。
眸光一转,看了看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女人,晦暗的眸光一动。
他还是弯下了腰,从水盆里拧出了毛巾,从女人小巧的脸蛋开始,一点点的温柔擦拭。
先是脸,然后……解开她的上衣,裤子……
女人曼妙娇嫩的身躯,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他眸色猛然一暗,他以前怎么没现,这个女人的身材这么有料。
留恋的欣赏了好一会,靳修哲才深吸了一口气,搓洗毛巾,仔细而轻柔的将夏梦曼的身体清洗干净,最后换上崭新的舒适睡衣。
大功告成,靳修哲冷硬了一整天的嘴角,情不自禁的轻轻勾起来。
指头摩挲过女人柔嫩的侧脸,那股压郁在心底的浮躁,终于消失无踪了。
……
夏梦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几乎睡了一整天。
身上很清爽干净,已经是被人清理过了。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想下床去倒杯水喝,动作一大,脑中就一阵眩晕,她连忙扶着床停下动作休息。
卧室门刚好也在这个时候被推开,靳修哲高大修长的身形,走了进来。
“你起来干什么?给我回去躺好!”他皱眉,带着怒意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医生才说了她脑震荡不能乱动,这个女人现在一醒了就要下床,还真是一点也不安分。
他几步走过去,按着夏梦曼的肩膀,硬是将她又压回了床上。
夏梦曼力气抵不过他,只好开口说:“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你不准下床!”他凶着说完,回身亲自去给夏梦曼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递了过去。
这个突然转变的态度,一时间让夏梦曼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不是对她恨之入骨,连见她一面都觉得恶心的吗?怎么现在还会……亲自给她倒水?
眨了眨眼睛,夏梦曼仰头呆呆的望着他,忘记了伸手去接水。
她眼珠子干净明亮,清晰而明澈的倒影着靳修哲的身影。
靳修哲垂眸一对上她的视线,心脏顿时一紧,像是被人捏了一把,跳动得有些失控。
他连忙移开视线,毫不温柔的将杯子硬是往夏梦曼的手里一送,“愣着干什么?傻了么?”
夏梦曼连忙伸手接住水杯,杯身上温热的温度顺着她的掌心,缓缓的烫进了她的心脏,她怔愣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喝起了水。
等她刚喝完,面前立马就伸了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过来,夏梦曼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手,又迷茫的抬起头瞧着靳修哲。
不明白他伸手是什么意思,要什么东西吗?
靳修哲最受不了这个女人这种无辜又迷茫的眼神,她那双眼珠子本来就大,再这么瞧着自己的时候,像是要勾走他的魂。
“杯子给我!”他拧起眉头,故意一幅恶狠狠的模样,用来隐藏起自己心底那份说不出的悸动。
夏梦曼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倒水又帮忙放杯子……靳大总裁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只觉受宠若惊,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少废话,给我!”靳修哲好似丧失了耐心,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杯子,重重的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
夏梦曼抿了抿唇,小心又疑惑的继续拿大眼睛瞅他。
靳修哲不习惯那眼神,冷硬着面庞侧过身,绷着嗓音冰冷道:“你别以为我这么对你就是不讨厌你了!我只是还你昨天救我的那份人情!等到你伤好,孩子怀上之后,你一样要给我滚蛋!”
夏梦曼的睫毛轻轻一颤,心底的深处,那一份刚刚萌芽出来的隐晦期待和欣喜,瞬间被无情的狠狠的踩碎了。
是了,靳修哲怎么可能会真的对她好,在意她。
她是在做什么梦呢……
夏梦曼慢慢垂下眼睛,一片死灰般的平静,“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再多纠缠你。”
靳修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收,这个女人的话,足够识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觉得不满意。
烦躁了扯开了领口,他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夏梦曼垂着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靳修哲瞥了她呆板的模样,薄唇抿紧,眸色里满是凛冽的寒光,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这种死鱼反应。
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
他很想说点什么,可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又没有一句可以拿来说的话,站了一阵之后,他只干巴巴的丢下一句“真是麻烦”后,快步的摔门离开。
又是震耳的关门声。
夏梦曼听着那决绝无情的离开声音,本来早应该习惯和麻木的心脏,还是涩涩的泛起了几分疼来。
她抬起眸子,看着对面那个刚刚喝过的水杯,苦涩的无声笑起来。
靳修哲出了房间,心底的烦躁反而加剧了,他来回在走廊上踱步了几次,竟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的迷茫感。
脑子里总是想起那个女人苍白而平静的脸,低低的咒骂了一句,他粗暴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坐在办公桌上,盯着桌子愣愣的出神。
桌面上,是那份被他揉得烂皱的离婚协议。
屋子里,一时静谧,直到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靳修哲回过神,侧眸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顾依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