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岚眉头紧蹙看着她问道:“怎么呢,生什么事呢?”
她看着还躺在手里的手机,“张梦雅被警察抓了。”
古岚大惊,“生什么事呢?”
莫意涵睫毛微动,呆了半天开口道:“我妈是她杀的。”
古岚撑大了双眼,“怎么会?”一时难以接受。
莫意涵眼垂下,缓缓道:“小时候妈妈被送到外婆家抚养,后来因为一次意外伤了头失去了记忆。张家人平反后来接回妈妈——”
那时张梦雅见张家开着车来接人,那气派是小镇上从未见过的。加上以前老听李顺花说起以前在张家帮忙的事。心里起了贪心。
一场桃代李僵就这样在张梦琪的贪婪下生。
莫意涵十岁那年,其母亲突然恢复了记忆。那时张梦雅也现了莫正和母亲的事,正上门来闹。
结果母亲和张梦雅约了在水库边见面,母亲质问张梦雅带她回张家的事。并且欲到张家拆穿张梦雅,张梦雅一怕,随手捡起石头砸了莫意涵母亲的头,而后将莫意涵的母亲推到了水库里。
古岚听后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这个张梦雅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还有你外婆,做这样的事还打算让你救张梦雅。”
古岚正说着,莫意涵的电话又响起,还是李顺花打来的。
莫意涵看了眼,直接关机。
莫意涵把手机丢到沙上,站起身道:“古岚,我们去吃火锅吧!”
“啊?”古岚一时没反应过来。
聂云峯回到公寓没见人,正着急给夜打电话,才知道夜送莫意涵和古岚去了火锅店。
聂云峯原本打算跟过去,但夜说他们已经到电梯了。
几分钟后,大门打开,莫意涵他们走了进来。
聂云峯起身迎了过去。
刚走到莫意涵跟前,莫意涵突然伸手抱住他。
聂云峯微怔,看向夜和古岚,自从现他立遗嘱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古岚只对他眨了眨眼,拖着夜离开。
聂云峯低头看着莫意涵,“怎么呢?”
“夜说妈妈的事是你让人查的。”她道。想想也是,十几年前的案子,如果没有势力的人在背后用力,谁会去关心。
“她是你妈妈,也就是我妈妈。”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道。
她抬头望进他黝黑的瞳孔,鼻头酸了酸,“聂云峯,我不想死。”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瞳孔紧了紧。
“我想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她哽咽道。不管外人怎么说,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他轻柔地擦着她脸上的泪,“乖,我会让孟非想办法。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会放弃。”他也想和她一起陪着孩子。两个继承他们血脉的孩子。
“嗯。”她点头。
第二天莫意涵就去了医院,开始住院。
孟非从美国那边请了许多专家过来,并且积极地去血库寻找和莫意涵相配的血型,即便用买的,也要为莫意涵存够血。
三月,今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要早,三月的气候却已经算得上暖和了。
淡淡的清风吹在脸上总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手术室门外,一个身影立在那。
桐岚和夜眉头紧蹙地看着从莫意涵被推进去就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的聂云峯,其实他们都很担心,但谁也不敢把这份担忧显露出来。因为他们怕聂云峯会承受不起。
事情回溯到两个小时前,原本几个人还热热闹闹地吃着火锅。
突然,莫意涵感觉肚子痛得难受。
聂云峯立马抱着她往医院赶,一路上莫意涵咬着牙虽然惹着剧痛不喊,但惨白的脸和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却看得让人担心不已。
好不容到了医院,孟非也匆匆赶来。
莫意涵被推进了手术室,聂云峯便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外。
近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两名护士怀里各抱着两名孩子走了出来。
“聂总,是一男一女。都很健康。”两名护士走到聂云峯跟前其中一人道。
聂云峯低头,黝黑的瞳孔蒙着一层淡淡的光。
两个孩子很可爱,不像其他刚生出来的孩子那样皮肤皱皱的。两个孩子的眼睛都还闭着没睁开,不过他想,他们一定都有一双明亮的双眼,就像他们妈妈一样。
夜安和桐岚走了过来,两人分别接过一个孩子。
护士道了声恭喜转身打算离开,但聂云峯嘴微张,“她——”出了一个音却没了下文。
两名护士对视了一眼,看向聂云峯,其中一人问道:“聂总,是否在担心聂夫人?”
聂云峯黝黑的瞳孔微深,没有说话。但历来不带任何情绪的脸,此刻却透着让人一眼就看穿的彷徨和恐惧。
护士犹豫了稍许最后道:“聂总不必太过担心,孟医生在里面。聂夫人不会有事的。”
聂云峯身体微晃,护士眼里的神情他怎么会看不懂。
夜眉头紧蹙,担忧地看着聂云峯。
桐岚眼眶不由地涩,桐岚看着怀里的婴儿。意涵,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地来到了这个世上。你也好好好的。
否则——
后面的事桐岚不敢去想。目光不由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她第一眼见到聂云峯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很冷,她不太明白意涵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但这个如冰一样的男人,在意涵身旁时眼里的柔情和那无尽的宠溺却毫不保留地透露给所有人知道。仿若在用这样的办法来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的。谁也不许动。
只是有时候老天真的很残忍。当你以为找到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的时候,往往会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让你面对现实。
手术里,孟非神情严肃地道:“止血钳。”
一旁护士递来过去,看了眼生命监控器道:“孟医生,心跳在直线下降。”
孟非瞳孔猛地一紧,有些慌乱地看了眼莫意涵的脸。
一旁的副手见状立马上前道:“孟医生,我来吧。”
孟非收回视线,“不用。”
手术里一片安静,静得似乎能让人听见墙上钟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总感觉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
是谁在耳边低语着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她好冷,但除了冷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为何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就好像曾经生过一样。
不可以,不可以抛下我和孩子。
这又是谁的声音?
眼前为什么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