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涵坐在床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五分钟后,孟非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孟非在床边坐下,“死人相说你叫崴了。”说着,孟非抬起她的脚仔细地看了看。
“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走动。”说着,孟非拿起一个喷雾剂在她崴到的地方喷了喷。
冰冰凉凉的感觉在肌肤上,有些舒服。
孟非把药剂放到床头,抬头看着她突然道:“死人相说你想知道四年前的事。”
她愣了愣,有些呆呆地点头。
孟非凝视着她,“四年前,聂老反对你们在一起。把死人相困在聂宅,为了逼死人相给你签字离婚,他让人给死人相注射的毒品。”
她瞳孔猛地撑大,她知道聂老为了逼聂云峯和她离婚会无所不用其极,但没想到竟然会对聂云峯下如此重的手。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离婚,也不想看着聂云峯受罪。
“不过即便如此,死人相还是没签字。但后来聂老拿了一份你的病历,上面诊断你得了白血病。而唯一能和你配型的是莫晓菲的骨髓。”孟非道。
“啊!”她得了白血病,她怎么不知道。
孟非看着她道:“还记得你四年前会时常流鼻血,身上会时不时地多出一块淤青吗?”
她点头,她有这样的影响。
“这是白血病的前期症状。”孟非道。
她撑大了眼。她真得了白血病,不对啊,她这四年来活得好好的。
“病历是假的?”她看着孟非笃定道。
孟非点头,“的确。不过你的症状却不是无故出现的。”
她心里一紧。
孟非道:“为了你的安全,死人相选择了妥协。”
她眼帘低下,原来如此。能够对自己的儿子打毒品,对她这无关紧要的外人痛下杀手应该很轻松。
她抱住双臂,她经历过一次生死,但就是如此,她更加恐惧死亡。那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觉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孟非叹了口气,“你不必感到害怕。这四年来死人相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候,就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她睫毛微颤,“他做了什么?”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强势地逼她回到他身边,也就是说他有完全的把握不再受聂老的危险。
孟非耸了耸肩,“还能怎样,不就夺权,消了聂老的羽翼而已。”
孟非说得很轻巧,但她知道过程定然是惊心动魄。
“行了,时间不早了。闪人了,本少爷的夜生活该开始了。”孟非起身看着她一脸痞子的摸样道。而后转身往屋外走去。
她看着孟非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孟非,谢谢你。”为了这四年来在她身边默默的付出和照顾。
孟非脚步微停,垂下眼看着门把,“不要跟我说谢谢,真要谢我,以后就多笑笑。我还是必须喜欢刚认识的那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说完,孟非握着门把,大步走了出去。
她鼻头莫名地酸。
客厅里,聂云峯坐在沙上,看着孟非出来站起身。
孟非佯装轻松道:“脚没事,这几天不要下地走路就是。”
聂云峯看着孟非,眼神有隐隐跳动的光。
孟非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孟非往大门处走去。
“孟非,谢谢。”聂云峯看着孟非的背影道。这声谢是自肺腑的,是聂云峯第一次给人道谢。
孟非抬起手挥了挥,没人看见的眼里划过一抹落寞。
孟非离开后,聂云峯收回视线,目光投向卧室。顿了顿,抬步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莫意涵坐在床头,头埋着。
聂云峯走到床边坐下,“都知道呢?”
她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以后不许在为以前的事纠结,一切都过去了。”
他一句“一切都过去了”却让她感觉心里一紧。
她抬头看向他,咬了咬嘴唇,“为什么四年前不告诉我实情,我会理解的。这样也不至于让我那么难受,还有这四年来——”她就如同古岚说的,表面上不在意,但其实一直自我欺骗地掩盖着心里的伤。所以她才会交了一个又一个奇葩的男友。
他换坐在她身旁,一只脚放在床上,一只脚落在地上,将她搂在怀里,手和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不这样做无法让他撤回对你的监控。只有他真的相信了,让你远离危险,我才能放心。”
她眉头紧蹙,虽然心里气他不告诉她事实,但却无法怪他。他用尽心思地保护她,她如何能责备。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不由地想起那时在民政局扯证的那晚他握着她的说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
她微微收紧和他相握的手,“聂云峯,答应我,如果再遇见这样的情况,告诉我实情,不要再隐瞒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的。”她不怕危险,但想着四年不见的相隔和不知道真相的埋怨,她宁愿待在他身边。哪怕处处受制于人。
他的手微微用力,她眉头微蹙。
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我这么没信心。放心,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拿你做威胁。”如今的他已经是冷帝,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
“而且,要我再容忍你四年来给我四处乱交,我先劈了你。”再跟她一起去地府慢慢算账。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什么乱交?”
他将她的身体微侧,手握住她的下巴,阴沉着声音道:“你当真以为这四年来交的那些男朋友我不知道?”
“你都有妻有女的,我交几个男朋友有什么不行的。”她顶着头皮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承认自己错了的。
他一板一眼道:“聂馨不是我女儿,我从来没碰过莫晓菲。”
“我也没整出个私生子来,而且我也没跟他们怎样。也就吃吃饭,看看电影,偶尔牵牵手,最多也就抱抱而已——唔——”
嘴被他猛地堵住,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带着些许的粗暴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
她想要逃避,头却被他死死地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