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到三年的牢？”她眉头拉拢。一旦坐牢张景的前途就全毁了。
“我要张景无罪。”她淡淡道。
律师抬了抬镜框，“莫小姐的胃口有点大。司法规定是死的，莫小姐这是要罔顾司法条例。这一点聂家恐怕做不到。”
她冷笑嘲讽道：“是吗，我以为聂家什么都能办到。”
律师面色微僵，声音依旧十分公式化道：“莫小姐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你表弟能从死刑犯到只用坐三年的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且若莫小姐担心你表弟从监狱里出来后会有污点，聂氏可以保证他日后的工作条件。即便聂氏不能妨碍司法，但养一个人还是有这样的能耐的。”
她面无表情，当下的情况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律师口口声声说聂氏不能妨碍司法，但这不过是说给外面人听的宣传而已。她很清楚如果按正常流程去打张景的官司，张景也就仅仅只会是过失杀人罪。
她在网上查过，已张景这样的情况，最多会判三年到十年。但如果聂家插手，就不是过失，恐怕会是故意杀人。那就最好的结果就是十年有期徒刑。
律师一板一眼的声音道：“莫小姐，被害人已经死了。司法局那边已经把张景的案子提交，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庭。若果开庭定了性，要上诉就得花更多的时间。而聂家那恐怕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跟莫小姐耗下去。毕竟离婚除了协议还有很多别的办法。”
律师的威胁如此明显她自然懂。
她不怕，但却不能拿张景开的未来来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在最左边的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本以为会很难，但签下第一个后，其它的也就容易落笔了。
签完字，她放下笔。律师拿起三份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仿若就怕她签错了一个字一样。
律师确定协议没问题，然后一边儿将协议放回公文袋一边儿道：“等聂总签好，属于莫小姐的那份我会亲自送上。”
“不必了。你寄给我就可以。我不想看见不喜欢的人。”她冷冷道。
律师装协议的手微僵，但依旧语气不变道：“这房子过一段时间会有人负责过户到莫小姐名下，莫小姐只需要配合签几个字就可以。三千万也会在离婚生效的时候打到莫小姐的账户上。”
她坐在沙上面无表情。
律师整理好东西，站起身，“莫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她没应声。
律师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耳边传来关门声，她一直坐地笔直的腰突然整个人松弛地瘫倒在沙上。
她左手握紧了右手手腕，这一刻她才现自己签字的右手原来抖得如此厉害。
别怕莫意涵，要相信聂云峯。没关系的，先保住了张景，而她和聂云峯之间的关系交给聂云峯去处理。
她在心里默默地安抚着自己。
临近中午，古岚给她打电话过来，电话里气喘吁吁地说她堵住了孟非，让她赶紧过去。接着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她本来想打回去让古岚回来的，但打了打了半天没人接，没办法她只能走一趟。
只是当她感到医院后，她终于现为什么古岚不接她的电话，因为没手能接。
孟非办公室里，孟非寒着脸坐在会客的沙上，古岚坐在孟非身上，双手双脚地缠着孟非。
她站在门口，掂量要不要进去。指不定古岚这丫是存了别的心思，不然这姿势也忒那个啥了。
古岚眼尖地看到她，大喊道：“莫意涵，快跟姐过来。姐手脚都快酸了。”
她轻咳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走了进去。她很想说，你丫要真的酸了，就放开手脚麻。
“把门给锁上。”古岚的声音飘来。
她脸抽，转身关上办公室的门，门外传来一阵叹息声。
门外崔护士挥了挥手道：“好了，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大家都回吧。”
说着崔护士转身往一旁离开，但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一把揪起趴在玻璃墙上偷听的小护士道：“别费劲了，孟医生这办公室隔音做得很好。还是乖乖回自己岗位上去工作。”
小护士脸一红，埋着头小跑离开。
孟非办公室里——
三人坐在会客的沙上。
说真的，这场景真的是十分的尴尬。
只是某人似乎不这样认为。
古岚看着孟非凶神恶煞道：“孟非，今儿你要是不告诉我们聂云峯在哪，姐今儿就不走了。”
孟非脸寒。
她那个佩服，想想这孟非黑道的背景，也就古岚这丫胆儿大敢这么威胁。
孟非微微侧头凝视着莫意涵，半天后低沉的声音突然道：“你想知道他在哪？”
她眼睫毛微颤，没想到孟非会这样问她。
她微微颔。说实话不想知道聂云峯在哪是假的，只是没办法知道，只能一直自我安慰罢了。
孟非黝黑的瞳孔微紧，收回视线一边儿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一边儿道：“他在聂家大宅。”
她眼珠微闪，聂家大宅，她去过那。被高耸的围墙包围住的犹如童话里城堡的地方。
“他还好吧？”她问道。
孟非喝了口咖啡，已经冷了的咖啡有点苦涩。
“我没见过他，不清楚。”孟非放下咖啡杯道。
她眉头微动。
“孟非，你能带我们进去见见聂云峯吗？”古岚道。
“我没办法。”孟非想也没想就拒绝。
古岚那个火爆脾气，刚想火就被莫意涵给拦住了。
莫意涵拉起古岚道：“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就欲拉着古岚离开。
古岚自然不愿意，好不容易堵住孟非的。正想拉回莫意涵的古岚突然瞳孔一撑大，指着莫意涵道：“意涵，你怎么又流鼻血呢？”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
但似乎孟非的反应比较快，快到几乎她根本没看见孟非是怎么从沙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的。
等她回神，鼻子上多了一只手。
孟非站在她身后，一手捂着她的鼻子，一手横过她背后环着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