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棋盘,拿起“兵”移动了一步。
聂老接着移动象棋。
几个来回,莫意涵的棋子被吃得不到三分之一。
聂老手按在马上,吃掉莫意涵的一个“车”,抬头看着莫意涵道:“小丫头,太过自信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瞳孔微紧,看着棋盘,只一步她就输了。而不管她如何想都没办法挡住对着她“帅”的“车”。
她眉头紧锁,这样就认输吗,不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拿起她的“马”挡在“帅”前面。
聂老微鄂,“小丫头,马可以走目字?”
她轻咳了一声道:“我这是千里马。”
聂老脸抽。
“兵可以倒退?”聂老手里拿着刚吃掉的莫意涵的一个“兵”问道。
“特种兵。”有一就有二,她继续恬不知耻道。
聂老眉头抽跳。
“小丫头,你的象过河了。”聂老道。
“我这是小飞象,最近很流行的动画片。”她顶着头皮道。
聂老开始淡定了,但看着莫意涵用自己的“卒”吃了自己的“将”时,聂老淡定不了了。
她轻咳一声,一脸正经道:“这是我养的奸细,养在聂老那边好多年了。”
聂老愣了半天,沉着身道:“小丫头,耍赖不行。”
“我没耍赖,这是最新的玩法,聂老是孤陋寡闻了。而且即便我耍赖,聂老下棋前也没说不能耍赖啊?”她一脸十分认真的表情道。古岚说过,要耍赖先要把自己装得很有理,这样耍赖也是高级耍赖。
“小丫头,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敢这样公然耍赖的。”聂老锐利的眼睛眯起道。
她毫无畏惧地和聂老直视,但天知道她后背在流冷汗。而后说了一句从古岚那听来的话道:“耍赖也是一种艺术。”
她那个想一头撞死。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聂云峯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走进来。
见聂云峯进来,她站起身。
聂云峯大步走到她跟前,挡在她和聂老中间,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聂老端起紫砂壶茶杯喝了口茶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能吃人呢?”
冷飕飕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如七月飘雪的感觉。
聂云峯沉默不语,但紧绷的感觉连站在他身后的莫意涵都感觉到了。
这时,聂太端着水果盘走了进来。
“老聂,你跟小丫头的棋下完呢?”聂太走了过来道。
聂云峯微鄂,低头才见面前的茶几上面放着棋盘。
莫意涵轻咳了一声,拉了拉聂云峯的衣袖道:“聂老在跟我下棋。”
聂太淡淡一笑,“如何,谁赢了呢?”
聂老放下茶杯道:“现在的小丫头厉害了,我这是许久没输过了。”
聂太一听顿时惊奇地看向莫意涵,“意涵,大妈没想到你棋下得这么好。聂老可是十几年没遇见过对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这聂老承认她赢,那他们之间的赌约。
“聂老,我赢了,是不是代表你不反对我跟聂云峯在一起呢?”话得问清楚,而且现在有两个人证,只要聂老承认,那这关她算是过了。
聂云峯微怔,低头看着站着身旁的莫意涵。
聂太则是露着浅笑,一副看戏的样子。
聂老瘪了瘪嘴角,“行了,我一个长辈还能忽悠你不成。”
聂云峯瞳孔微紧,看向聂老。
聂老一副很不爽的表情道:“看什么看,不就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聂太一笑道:“云峯,你爸累了。带意涵回去吧。”
聂云峯对着聂老和聂太微微点头,而后拉起莫意涵的手往书房外走去。
走出书房,刚走到楼梯处,聂云峯突然一个转身将莫意涵拥在怀里。
她一惊,正想问他怎么了,但他却有倏地放开她。
“你这女人,竟敢用我打赌!”他在她额头重重地一敲,一脸恶狠狠道。
她皱了皱鼻头,“是你爸要打赌的,我想反正他开口了,那总不好错过这个机会吧!”
他刚才身上那一闪而过的不安她感受到了。但他极力的掩饰了过去,看来对聂老聂云峯心里亦是有所畏惧的。如此看来今天她铤而走险是对了。
“你这女人,就不怕输?”他有点懊恼,如果他估计得没错,她赢了就是爸不再干涉他们,输了肯定是她自己离开他。想着这个肯能的存在,他心里有几分来气。
“不怕,反正输了可以耍赖,有你善后嘛!”她一脸灿烂的笑道。
聂云峯叹了口气,有一种认栽的感觉。
“你啊!”他在她额头一弹。
两人往楼下走去,走到大门外等人把车开来的空挡,聂云峯随口问道:“我还不知你下棋这么厉害,你是怎么赢的?”
就像大妈说的,爸已经很久棋奉对手了。
她轻咳了一声道:“我用你爸的卒吃掉了你爸的将。”
聂云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用我爸的卒吃掉了我爸的将?”
她红着脸淡定地道:“那是卒是我养了多年的细作,俗称奸细。”
聂云峯忍俊不住地大笑。
她看着聂云峯那豪迈的笑,这仿若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地大笑。其实聂云峯是个极其压抑的人,想来这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聂云峯一把将她拉入怀里,额头抵住她的,“女人,我现我好像捡到一个逗比了。”
她扯了扯嘴角,“一般台词不是应该是捡到一块宝了吗?”
聂云峯眉头微扬,“不过你这招在哪学的?”
“古岚给我讲的一个笑话,当时你爸快要吃了我的帅,我头脑一热就用了。”她道。
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
聂老和聂太立在那看着聂云峯和莫意涵。
聂太淡淡一笑道:“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听见云峯笑得如此开心。意涵这丫头是一块璞玉。”
聂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作为一个商业帝国的缔造者,如此将情绪放纵是致命的。”
聂太眉头紧蹙,“我以为你已经接受那丫头了。”
聂老侧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聂太,“那小子的个性我很清楚,手段激烈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同样的事不能再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