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晴!”在失去意识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萧修宸充满了担忧的呼唤。
看到倒在车里的凌梦晴,萧修宸瞳孔猛的一缩,心里一紧,立马上前去将车窗毫不留情地砸掉,抱着凌梦晴。
为了不让她被玻璃碎屑扎到,他整个人都趴在了车门窗框,伸出手抱住了昏倒在副驾上的凌梦晴,就连玻璃扎进了肉里都毫不在乎。抱出了凌梦晴之后,萧修宸看都没看卢曼莉一眼,快速离去。
“哥……”保镖们早就放开了卢曼莉,在萧修宸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小声地叫了一声。
萧修宸头也不回地道:“如果梦晴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
轰……
卢曼莉忽然感觉心中一痛,就像是心里的某一根弦断掉了一样,痛楚让她整个人瑟瑟抖,她痛,剧烈地疼痛,不止是心,她全身上下都痛,特别是在萧修宸说出扰不了她的那句话之后,她只感觉眼前一黑。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竟开始抽泣,抽泣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三年前你的命差点栽在她的手里,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被这个女人迷惑,我宁愿背负上杀人的罪名都不要看到你弥足深陷!为什么你不明白我的苦心?”卢曼莉一边哭一边大喊大叫着。
她就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哥哥要对她神魂颠倒?
卢曼莉不能忍受,她不能再看到萧修宸再想三年前那样差点丢了性命,当年凌梦晴忽然一声不吭的背弃他,这难道还不够吗?难道萧修宸还想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痛苦吗?
可惜,萧修宸早就远去,听不到卢曼莉的话,就算听到,他也不会理会,因为,任何人都不能打着关心他的旗号去伤害他的女人。
姗姗来迟的萧瞿,看到了跌坐在地狼狈不已的卢曼莉,心里有些感慨。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曼莉小姐,如果您真的是为萧先生好,真的关心萧先生,那您应该知道,萧先生对凌小姐的爱,在三年前就开始了,并且深入骨髓。”萧瞿说完,匆忙离去。
梦园到医院的距离比梦园到迪兰的距离要近上许多,他要在萧修宸到达医院之前赶到医院安排一切。
卢曼莉闻言,停住了哭泣,长大了嘴巴,却不出一丝声音,许诺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哪怕仅有一丝也好。
“诺姐,我是不是做错了?”卢曼莉的声音忽然很平静。
许诺听着有些诧异,看向了卢曼莉,只见她双眼空洞,仿若没有了灵魂一样,“曼莉你不要吓我!”她焦急地说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关心你哥哥,做这些事情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拼命地安慰着卢曼莉,就怕看到从此会一蹶不振的卢曼莉。
“可是,大哥他说饶不了我……”卢曼莉的眼角再次划过两行泪珠,她拼命地抑制着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出任何的声音。
感觉到衣襟的湿濡,许诺的心渐渐地放下了,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曼莉,总有一天,你哥哥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别担心,一切有诺姐在。”许诺轻拍着卢曼莉的背,像是哄小孩一般哄着她。
在萧修宸赶到医院之前,萧瞿早就通知了萧恒,正值萧恒在医院值班,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率先安排好一切。
他带着几个护士,焦急地在医院门口等着,远远地看到了一辆黑色兰博基尼,他的心稍稍放下了,可不一会儿,他胸腔里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因为,冲到医院门口的黑色兰博基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了狂一般朝着急诊室大门冲来,萧恒心中一紧,赶忙拉着手术推车朝后退了好几步。
忽然,玻璃门来不及在车子冲进来之前完全打开,嘭地一声,应声碎裂,几乎是同时,警报也响了起来。
幸而是在夜晚,急诊室里没有什么人,否则就萧修宸这么一撞,不把这里的人撞上才怪。
没等萧修宸吩咐,萧恒就会意地将推车推到副驾旁,将车门打开,把人直接放在了推车上,几个护士跟在他的身后,快步朝着急诊手术室而去。
“萧先生!”萧瞿叫住了萧修宸,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碎玻璃,以及不断响起的警报声,这也太夸张了吧?
萧修宸扔出了一把钥匙,“解决好。”说着,头也不回地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而去。
萧瞿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车钥匙,挥了挥手,让一个保镖将车开了出去,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萧修宸无力地坐在手术室门口旁,手肘关节压在大腿之上,双手轻轻地撑着额头,看上去有些颓败,他不敢抬头看那个提醒手术中的红灯,他怕看到那个灯灭掉之后那个人没有出来……
他怕,他什么都怕!
“梦晴,一定不要离开我。”萧修宸轻声低喃着,“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时钟的声音显得有位突兀。而萧修宸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这样就可以让时间凝固一般。
忽然,手术等灭,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疲惫不已的萧恒缓缓走出,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萧修宸,“修宸你疯了?!”腹部还一直在流血,他竟然不去包扎?!
红色的血将白色衬衫染红,那样的触目惊心。
萧修宸听到了萧恒的叫唤,缓缓将头抬起,或许因为心中的恐惧,也或许因为他腹部一直在流血的伤口,他的脸色煞白,“梦晴呢?”他站起身来想要冲进手术室查看,却浑身一软,跌倒在地。
萧恒见状赶忙上前去搀扶着他,“梦晴怎么样了?”他顾不得爬起,拉住萧恒的手问道。
“她没事。”萧恒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听到萧恒说凌梦晴没事,萧修宸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是落下了,心中紧绷的一根弦忽然断裂,只感觉一阵眼花,任由萧恒搀扶着,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