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这样,有些气又有些恼,弯了弯眉眼挡在她面前:“你……该不会是哑巴吧?哈哈,你要不说话我就真叫你小哑巴了!”
桐蕊停下脚步,看着他,双眸中仿佛有梧桐叶飘过,卷起一丝秋水风澜沧桑,仿佛这么一看,世间万物皆停驻在面前。
这是一双,有过往的眼睛。
张祁宣停下脚步略惊愕:“你、你你该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桐蕊面上有些燥红跟苍白,她咬紧下唇,尽力做着面无表情地别过头,脚步更加快速地往前边走。
看来……真的是哑巴。
张祁宣为自己的最笨跟头脑笨着急,他之前怎么就没有现这一点呢,现在好了,伤人了,他该怎么办啊。
他连忙追过去,一面追一面大喊:“那谁,你等等,等等我啊!”
如果一个姑娘都追不上,那他这脚力还有什么用。
张祁宣曾经后悔过做小偷偷别人家包子吃,但现在看来,若是未做过这份‘差事’他是追不着面前的人。
不过也是因为她腿受伤,至今跛着,所以他追上也并不费劲,倒是她这么一意孤行的走,脚上的伤没好,这么扭着关节添了新伤。
她惊慌的不择路的走,也没注意就走到了田埂处,踩着下边别人方翻出的野草,脚下一滑栽了下去,幸亏张祁宣跑得快。看着她要倒下,连忙将她扶上,但这么做的后果是,两个人都跌在了草堆上。
他垫在底下,她并没有受什么伤。挣扎着起身便要走,可脚踝上的抽痛又让她皱着眉头倒坐下去。
张祁宣眨眨眼,笑得很是狡黠:“受伤了罢?还想走——来,让我看看。”
他从小做混混习惯了,脸皮自然也厚,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把撩高她的裙子,将她脚硬生生拉直。
桐蕊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三两下将她的鞋子与罗袜褪去,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只白皙的小脚,如同菱角一般,煞是好看。
她的脚比一般人要小一些,若是与她这个头比较起来,倒有些像鸟的足。
“……嗯,嗯嗯!”桐蕊努力地推开张祁宣。
女儿家的脚是不能随便看的,这点羞耻她自然是有。
张祁宣猛地意识到这点,面上一红,“……那个,你脚受伤了,你相信我吗?我会治疗扭伤跟擦伤一类。”
桐蕊猛地摇头,显然是很不乐意。“……”
他才不管那么多,扯过旁边的几株草,嚼碎了吐到手心,再双手搓着将捂热,搁置在她脚踝出,涂抹上嚼碎的药草。
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肌肤外边传来,渗透内里。
本是在剧烈挣扎的桐蕊瞬间放松了下来。
原本她的伤口便不是很严重,只是父亲一直舍不得药钱给她看病,一直拖到现在,走路都是跛着,邻里都说她瘸了。
她也真以为自己腿伤无救。
可他这么一将草药敷上去,她仿佛感觉到了一瞬希望,自己也安静下来。
张祁宣看着这腿一只白玉般,一只肿的似萝卜,不觉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