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也不再多想,连忙从小瓦罐里找出一吊银子,搁置在男人手上,哀切地嘱咐道:“儿你拿去看看,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男人一瞧着银子在面前,一把抓过,撑着腰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般,神奇的好了。
而老伯还远远地看着,眸子里透露着深深担忧。
青唯一瞬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上一秒还觉得这世间十分温暖,对老伯充满着同情。现在想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抚了抚身子,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碗给拾起,灰溜溜的走。
“……”老伯瞧着似是有些不妥,便对青唯言,“闺女,方才伯有些话说重了,你可别忘心底去啊。”
青唯摇摇头:“不会。”
这老伯爱着他的儿子,明明知晓他那那儿子根本不把他当爹看,他仍是甘之若饴地付出。
这种已经不能算是爱得伟大,或是别的。
只是单纯的是一种行为。
傻得不能再傻。
然而这是别人的事,哪怕这儿子以后将这老伯给碎尸万段,也与她无干。
她只是当着那儿子像赶坏人一样的赶走,谁料……她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却成了最坏的人。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以前小的时候对于,好,跟坏,还有清晰明了的见解,现在现,很多东西并非她想的那般非黑即白。
她活到现在,十一万年仙龄,却仍是黑白两色分得清清楚楚。
好像这样的自己……才是个异类。
……
……
李微时常来凤鸠这边,凤鸠说不清楚有一种恼怒的感觉,可一看着那块玉佩他便得硬生生地将那感觉给憋下去。
他怎么能够抛弃青唯呢。
然而如果‘青唯’并不是‘青唯’的话,他应当如何是好。
同样的难题摆在凤鸠面前,答案却比以往更加的清晰。
要么,将曾经的青唯找回来,要么,找下一个青唯。
凤鸠在朝堂之下暗暗养着自己的棋子,凤岚在朝堂之上亦是笼络人心,各种手段皆有。
两人一方的势力,凤鸠在暗,凤岚在明。
暗若要动明则轻而易举,但一旦动了,便是牵一而动全身,得不偿失。
倒是李微,成了极为关键的存在。
哪怕凤岚多少猜测出凤鸠的举止,也因为李微挡在中央,而不得不绕下。
时至某日,凤岚已忍无可忍。
他好不容易在朝局中逮住某官员一次疏忽,听闻口中牵扯到了凤鸠,似是在局中有培养眼线。他正要追着打算将那官员随意安个罪名处死时,李微站在门前,低垂着狐眸,眼神静静的。
那时天外边正在下雨,阴沉得很。
凤岚坐在窗柩旁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密报,心绪难定。
现在凤鸠的眼线已经逼近他这里了,现在是斩杀了一个,可另外的……
凤岚一踹木门“哐当”一声,站在门槛前,外边的风吹拂得莫名之大,将他丝吹得凌乱不堪。
“凤岚哥哥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婉转轻啼,李微抬起眸来,定定地瞧着凤岚。那双黑色瞳眸深邃得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