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岂作为质子,当局朝堂已变可他身份依旧低微。前来恭迎的队伍也只是从令不从他。
身上除了吃食没有多余的银子,所以他无法送她凤冠霞帔,更无法赠予她一场公主般荣耀的婚礼。
对此,凤岂很是内疚,允诺道:“沁儿,待我回凤宣,必倾所有财物聘你为妻!”明沁坐在轿撵中,听着这样的话语,心中有些欣慰。
“我不图别的,我图你的心。”她说。
他笑:“我凤岂除却一颗真心,别无他物可给。”
凤岂将明沁娶入国中,正逢上朝堂动荡,前帝皇暴毙而亡,几位皇子陷入局势斗争之中。尔虞我诈,阴狠凶残。
而方回国的凤岂作为身份卑微的质子,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对他使诈。
争斗到最后,七王与太子彼此势力部分上下,若此刻多一点点的优势便能压倒对方。而互不相干的凤岂,便成了互相拉拢的对象。
正所谓故人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没有人真正明白,那所谓得利的渔翁费了多大心思。
凤岂明上跟了七王,随一齐做事,暗地里是太子的眼线。
而太子以为凤岂是他眼线,却不知也在暗地被凤岂相卖。
待七王诛杀太子时,凤岂一跃而上,将七王冠以轼君之罪名就地正法!
天下一瞬哗然,原来看似最不起眼的质子竟一跃成王。
凤岂封王前夕来了明沁房间,他许久没有仔细看过她的面容了,两人甚少有话语。
她住在他安排的一处宅院之中,为避免他身份被人查出,有刺客对她不利,便安排了一些护卫看守在四周。
同样的,为避免闲言碎语,也因在凤宣国举目无亲,她也无法出去,去一些个地方。
整日呆在那,就像是一只被关押在内的金丝雀,看着花开,听闻叶落。
得知凤岂今日要来,明沁虽是心底有些微词,但终究是高兴的,连忙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只为那一面。
——他终于赢了,他拥有了他本该有的一切,这下,两人终能成亲了罢。
他过来时,特意吩咐人备了一盒果子,待见着时交给明沁。
那日院落宽敞,墙角边种植着一棵果树安静地里立在那,月华透过树梢撒在沉静的地面上,仿佛整片土都成了荡漾的碧波。
他将果子递在她手中,冰凉触觉唤醒她久等愣的神智。
而让她从幻想中一瞬脱出的,是他下一句话语。
“明沁,本王……只怕不能娶你。”
许久未见,再相逢时倒的不是思念,不是安好,而是:“……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明沁微微歪着头,看着凤岂。
平日里行事果决又阴狠的他,在她的面前霎时举足无措,像一个孩子,又为难又惧怕道:“明沁……本王还未登记,根基尚且不稳。”
她蹙着柳眉,像逼问考刑:“所以?”
这样的目光,这样居高临下服侍又蔑视的目光,让凤岂一瞬有些不舒适,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在明轩国一般。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不过是质子,她的护卫,所有的一切都要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