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谋反与宣抚西域
纵观上下几千年以来的历史,叛乱和谋反始终贯穿在中国的历史上,无他,权力的诱惑过于巨大而已。
从尧舜的交接这些似乎就已经出现了一些苗头,而到了封建时代的皇帝集权的体制下,这就更不是一个时髦新鲜和罕见的事情了。
只不过永徽四年的这一大一小两场谋反虽然很少有人注意,但却影响深远。
这大的自然就是房遗爱与驸马都尉薛万彻的谋反之事,二人与柴令武欲奉高祖李渊的儿子荆王元景为帝。不过这造反就要搞得严密一些才是,但这次密谋的谋反居然泄露了。李治就让太尉长孙无忌审讯。而这房遗爱算是一个典型的志大才疏型的人物,不但被戴了一顶绿的黑的帽子,而且人品还真的不怎么样,他知道长孙无忌与吴王恪因废立太子的事结仇,所以便诬称与吴王恪合谋,希望以此能够立功而免死。与这样的人共同谋反要是能够成功才算是咄咄怪事了。
永徽四年(六五三)二月,高宗下令将房遗爱、薛万彻,梁令武斩,荆王元景、吴王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被赐自尽。江夏王李道宗、执失思力因与房遗爱交往被流放岭南。就连这死了的房玄龄也被降低了待遇,取消了在香火供奉。
历史上就李治在位的短暂的前六年称作永徽之治,这是因为李治几乎沿用了太宗时期的各种政策和用人。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同时李治在位时的疆域也是整个唐代最大的。
可是现在毕竟不再是李世民在位了。这一场谋反几乎将太宗时期遗留下来的名臣们消耗一空了,仅有长孙无忌独木难支。
其实长孙澹也曾经委婉的劝过长孙无忌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毕竟再朝堂这种地方上是需要敌人的,就是没有敌人你也的树立一个敌人出来。要是你没有敌人的话,那么皇帝会把你当做敌人的。
也许这些本来就是出自于李治的授意。最终的结果居然和历史上的一模一样。当长孙澹听到圣旨的那一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这只蝴蝶用翅膀努力这煽动这这个世界的一切,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切照旧,就连这细节都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打击人的。
好在长孙澹被就是一个备受打击的人,对于这种程度的打击几乎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另外一场小叛乱却又很快的让长孙澹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尽管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当毕竟已经生了变化。
那就是永徽四年十月,睦州女子陈硕真对的叛乱。陈硕真以宗教神话号召群众,与妹夫章叔胤举兵,参加者数以万计。陈硕真自称“文佳皇帝”,是中国农民战争史上第一个称帝的女领袖,以章叔胤为仆射。章叔胤率众陷桐庐,陈硕真引兵两千陷睦州于潜,继而又攻歙州,并派遣童文宝率四千人攻婺州。甚至民间流传:“硕真有神,犯其兵者必灭族”的说法。
当然在和平年代起兵,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规模有多大。这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婺州刺史崔义玄、扬州刺史房仁裕率兵夹击其军,仅仅用了一个月,看上去声势浩大的起事就失败了。这作为领袖的陈硕真和章叔胤自然被俘牺牲。
这样规模的起义,在历朝历代都算得上是和牛皮癣一样的小问题,虽然有些痒,但不可能触及根本,连正规军队都不用动用就能将起义镇压下去。
只是这却是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开头。
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在这一年,李治废掉了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没有人知道武则天是什么时候产生称帝的念头的,可是这陈硕真却极有可能给武则天提了一个称帝的醒。
只是看着在家带孩子的武柔,一身湖绿色的衫子,因为抱孩子而被蹭上了一大片灰都顾不上理会。长孙澹确信,历史在这一刻总算是走上了岔路。
任何一件事情的成功都是有这一定的必然性以及很多偶然因素所共同作用造成的,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同样这一点也是长孙澹所认同的。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的上位是由于李治长期多病所导致的,但这与武则天的个人魅力是分不开的。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当几年垂帘听政的太后也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当这个皇帝。
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长孙澹并没有听见过这李治和那位先皇的妃子有染的绯闻传出来。
设立大学的事情一时半会还不急,目前也不是一定非要设立这么一所大学,有着各个厂子自己的研究室基本上可以满足需求。所以长孙澹忙碌了不长的一段时间后,现在居然又再一次的闲了下来。
但这一次并没有闲下来多久。
伟大的李治陛下再一次交给了他一件任务:到西域宣抚。
说白了这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个来回就是上万里的奔波,去了也只能吃吃沙子。加上这几年海上航路的大规模兴起,这古老的丝绸之路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喧嚣。
在长孙澹看来,此时大规模的拓展西域已经没有了什么绝对的必要。这不是说长孙澹认为西域不重要,如果可以的话,长孙澹希望将西域直至里海这一片全部纳入大唐的版图之中。但是这个时间确实不对的。
武元庆所领导的工部已经将大规模修建铁路的事情提上了议事日程,第一条就是河北到辽东的,这是为日后征伐高句丽做准备的。同样的还有从长安经洛阳到河北的铁路。再过三十年,只要将铁路修到西域,那里就一定是大唐的囊中之物。
只是虽然历史上对李治这位皇帝的笔墨更多的着眼于他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老婆做了皇帝的皇帝,但是对于李治这些年的好大喜功长孙澹也是深有感触的。
只是李治毕竟有着一定的忍耐,而且是在国力蒸蒸日上的时期开始的征伐,要不然的话和隋炀帝杨广也差不了多少。
这些事情是长孙澹行走在前往西域的路上时琢磨出来的。
这里已经到了玉门关了。
一路沿着河西走廊行来,从汉代开始设立的河西四郡一直是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城池,而由祁连山上冰川融雪灌溉的河西走廊自然也是这荒凉而由贫瘠的凉州的重要产粮地。这也是丝绸之路从此经过的原因。
从长安出的时候还没有进入秋季,但是一路行来,到了这里虽然只是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但这里却已是寒冬天气。
很少下雪的这里,居然飘飘扬扬的下起了一场雪。
看着这飞扬的雪花,这路自然是赶不成了。所以一行人也就只好在这驿站里住了下来。
作为一部尚书,长孙澹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系暴露身份。而且这一路上都是扮作行商赶路的。
驿站里因为大学不能赶路的还有很多,淡多数都是从西边回来的,少有往东边去的。
“店家,你这里可有什么好酒?”长孙澹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本地特产的一种没有名字的酒,客官可要来点?”这小二麻溜的回大到。
“好,给烫上两壶。这里有没有什么小菜?也给来点?”长孙澹回到。
“客观在这中原吃不到牛肉吧,要不来上一点?”小二说。
“牛肉?”长孙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牛肉就算是皇帝想吃都不怎么容易啊。
“这位大兄弟是第一次走西域?”旁边的一位行商模样的人问道。
“是的,不知兄台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这一说话就漏了底了。”这行商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
“哦?有这么明显吗?”长孙澹觉得自己这一行人的打扮已经很像了,为了这次,自己还特意将家里负责和南洋贸易的老掌柜给叫上了。
“这俗话说十里一俗。这玉门关的牛肉可不是那种能够耕田的牛,这些都是高原上呗贩卖下来的长有长毛的牛,不拿来吃肉干什么?”
行商这么一说。长孙澹也就想起来了,这从西海道会长安转眼间十几年就过去了,居然将这件事情也都忘记了。赶忙说道:“受教了,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不妨移桌过来?”
“名字倒也罢了,只是你现在是出关吗?”这行商确是不愿意透露姓名。
“是啊,这家里一直做香料生意,只是这几年这生意却是越的不好做了。只是想着这到了冬天,这一直都是香料生意的旺季,这才打算去西方碰碰运气。”长孙澹说道,这是一路上早就想好的理由,甚至就连香料都是真的备了好几车。这也不知道长孙澹是不是打算借着这宣抚的名义捞上一把外快了。
“你的想法到时不错,就是这时节有些问题了。”这行商到没有丝毫的保留。
“这确实为何?”长孙澹有些不解。
“这冬天却是香料的好时节,只是这关外的天气真的可谓是滴水成冰。”这行商说道,不等长孙澹问,继续说:“现在才是八月份,不到九月,你看着下到地上的雪都没有化,在这个天气里赶路那是会出人命的。夏天过沙漠只需要携带足够的干粮和水就可以了,可是这冬天还要携带柴火取暖不成?”这行商明显是个行家。
“多亏了这位兄台提醒,否则真的会误了大事。”长孙澹站了起来对着这行商就作揖。
“不必如此客气,不必如此客气。我看为今之计,兄台还是在这玉门关中,将这香料处理了为好。”行商说完这话,仰起脖子将碗里温好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就走。
长孙澹挽留了几声,竟然充耳不闻。
这下就轮到长孙澹头疼了。这葱岭道总管苏定方苏大将军的兵锋以及早就到了于阗,距这里还有这三四千里的距离,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够赶过去,这基本上就算是被困在了这玉门关了。
这下长孙澹的头就真的有些大了。
其实,这宣抚西域原本是另有其人的,只是长孙澹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时代,所以主动将这个事情给揽了下来,这具体的日期到也没有规定,只是能够尽快的话是最好的。
“公爷,这到了这里其实已经没有掩饰行迹的必要了。我看这里来来往往的行商和我们的差异太大了,掩饰估计是掩饰不过去的,而且也没有必要了,这宣抚不妨从这玉门关开始吧。而且以我之见,这玉门关的守将应该是多多少少有些办法的。”这是礼部的一个小官,这次执意要跟着长孙澹前来西域,这一路上倒也颇有见地。
“德宏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找着玉门关的守将?”长孙澹问道。这小官姓陈名德宏。
“是的,如果有办法的话,此地的守将一定知道的,要是没有办法的话,这几个月估计就要待在这玉门关了,这就更要和此地的守将联系了。”陈德宏不慌不忙的答道。
“这……”长孙澹有些迟疑了。
其实此次前来掩饰行迹的目的就是尽量少喝这些地方官员产生瓜葛,毕竟这要不了几年也许李治会把长孙无忌给弄死,就像长孙无忌弄死这吴王李恪一般。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既然连亲舅舅都不放过的人,这表哥真的算不了什么。
掩饰不是给底下人看的,底下人比谁都明白。
PS:西域这是本文最后的一个较为大的情节了,等到这个情节结束也就到了本书真正收尾的时候了。本来是不打算写西域这个情节的,但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做了安排,就差西边了,如果西边没有一个安排的话就会显得多多少少有些缺憾。而且西域将会涉及到一些战争场面,这次就是单纯的冷兵器的对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