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家族斗争
几天过去了,这自流井镇上却是都知道绸缎商张家要卖掉祖传的桑田了。张家的桑田却是出了名的好,好水好阳光,每年喂养的蚕出的茧品质却是最好。张家也因此可以说是富甲一方,就是和这里的盐商也不遑多让。
这让附近七里八乡的地主土豪们纷纷动了心,以前可从来没想过居然有机会能买几亩张家的桑田,甚至连荣州和眉州都有人专程过来。不要奇怪,国人对土地的这份依恋有多深,农业生产力低下是一个方面,而每个朝代灭亡里面起主要因素的就是土地兼并,统治阶级对土地的热情是很高的。
自流井镇上,正午时分的太阳晒的柳树叶卷了起来,一条大黄狗躺在树下,不停的吐着舌头来降温,街上空无一人。
此时的张家大宅内火爆的气氛比外面的酷热更盛几分。
“大伯,你送三弟去长安读书我们就不说了,读完回来我们都觉得他应该可以带领我们张家走的更稳更好,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的啊,虽然平时三弟做的非常优秀,可是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走了眼。”说话的人却是张少康二叔的长子张少华,他们四房按照出生的先后顺序排列的,虽然他爹是老大,可是他二叔的长子却是先出生。
张少康看了看父亲张文富,却是将微张的嘴再次闭上。
“是啊,大伯,这三哥这次却是有些鲁莽了,这明摆着骗钱的活计啊,天上哪有这种掉馅饼的事啊。”这却是四房张文升的长子张少建说话了。张少康的父亲四兄弟是文字辈,分别叫富贵高升,这老三前几年去了,留下了一子
张少康恨不得冲上去往他脸上吐口唾沫,这盐商就是通过这张少建搭线认识的张少康,而且这次的借款张少建也一直在里边撮合。不过想到长孙澹出的主意,倒是准备看这些人的笑话。
“少康啊,平时你总能将事情办的稳稳当当的,我们几个靠着你倒也享了几年的清福,可这次却是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借了这么多的钱出去,我们今年收丝的钱却是都拿不出来了啊,我张家却是要靠这丝绸过日子的啊。”看小的不行,这张少康的四叔张文升开口了,这一番话却是将张少康的功劳轻描淡写的一抹而过,可这次的失误却是打算让大房全背上了。
“四叔,这次我是有些冒失了,可我们今天吧大家召集到一起的目的是商量出一个应对的法子,这些过失待事情完结后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长辈问话,张少康却是不得不开口。
“交代,你怎么交代,这次我张家要是倒了那你张少康就是我张家的罪人,你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张少建呛声到。
张少康斜眼看了上蹿下跳的张少建一眼,却是不一声,最大的蔑视是无视,张少康将张少建**裸的无视了。
“你……”张少建却是被起得不轻。
“好了好了,大家有话慢慢说,这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是张少康已故三叔的独子张少鹏和稀泥了,他是不希望吵起来的,是他们特殊的地位,不论是谁都有分红,分开的话这分红却是不会有了。不过也算是帮着长房缓和了一下激烈的场面。
“嗯,老二、老四、还有少鹏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张文富看局面快失去了控制就主动出击。
“大伯,这次全是……”张少建抢先话了,不过被打断了。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一直没做声的张文贵却是打断了张少建的话。
“那老二你是怎么看的?”没有看张少建,张文富的视线在二弟和四弟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后话了。
“老四,你先说。”皮球被踢到了张文升脚下。
“大哥,二哥,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张家一直以耕读传家,家里有几百亩的田地和桑田,我张家祖上几代都是以丝绸立家的,这盐我们确实一直没有插过手的,这次少康有些冒失了,不过人还年轻,吃了亏,得个教训却也是应该的,免得下次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这张文升这一番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轻轻的落下以板子,可这板子要是打实了却也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了。
“是啊,老四说的不错,不过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这些吧。”张文富还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可是,眼下这难关怎么过?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还不清楚,收茧已将家族的钱用的差不多了,少康却是将这备用的全部压进了这口井中。我们这今年却是都支撑不下去了。”张文升开了头炮。
“说下你的打算。”张文富喝了口茶。心理想着,这长孙澹挺有意思,这茶不错,要是他家没有这么大势力过来帮少康该有多好啊。
“我是这么考虑的,以往我们几房出了老三家外都是一家负责一片地方收茧,大家一起缫丝,今年初了这事,我们必须要放弃一些地方了。而且今年的夏茧收购的资金却是需要大家考虑了。”张文升以为大哥面对这种状况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了。
“你的意思是要各收各的?资金自己想办法?”
“是的。不过这次的事情是由少康引起的,得有少康负起这个责来。”这确实图穷匕见了。
“你的意思是分家?我们四房按照这起事生前的状况分开,然后从我们大房里的资产抵消这次的损失?”张少康有些愤怒了。
“是的,我和二哥都是这么认为的。”张文升直接出了王牌,开始逼宫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家可不能分啊。”张少鹏却没有被拉过去。
“既然你和二弟都这么想的,那就分吧。”张文升预料的场景没有出现,张文富还是那淡淡的样子。
“那我们趁热打铁将细节也敲定了吧。”张文升步步紧逼
张文贵却是有些疑惑了,照理来说,到手的权利和好处没有谁愿意拿出来,可要说这大房就因为这点事情就被弄得焦头烂额,张文贵却是怎么都不肯信的。自己的大哥近些年来倒是没怎么出手了,可是那些年那些手段却是透露出大哥是杀伐果断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自己却是不知道的。自己反复琢磨了多少日子才打算出手的,却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退缩,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算了,不管这么多了,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