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心头一凛,不由向下面看去,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楼下,站着不少人,正仰脸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甚至有身穿警卫制服的保安转身奔去,她明白,是要冲上来了。
“别看了。”他沉声说了一句,胳膊一夹,她紧随着他进入了房间内,身后露台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啪!”她被丢在了沙上,还没起来,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手撑在了沙上,把她圈禁在了臂弯中,眸光深沉的注视着她,好似第一次看到她似的。
“你干什么?我脸上怎么了?出花了吗?”苏暖不由心虚,眼睛滴溜溜看着周围,不由凝神疑惑,他不是在见客人吗?是谁?怎么不见人影?
“不是出花了,是出洋相了?你在看什么呢?”宗政聿皱眉,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注视着她一脸心不在焉的神情责备着。他最见不得这种表情。
“没看什么?”苏暖一惊,赶紧收回了目光,抬手打开了他的手,“你不是在见客人吗?人呢?”难道藏在了卧室里?她动了动,低头从他的臂弯中溜了出去,迅速的到了卧室里。
大床上,一片平整,没有一丝紊乱,更没有任何陌生人在的痕迹。她咬住了唇,迅速的走到了衣柜前,拉开了依然空无一人。
没人?怎么可能?
“找什么?”宗政聿跟了过来,看着四顾寻觅的女人,关上卧室门若有所思的问道。
“没找什么?只是觉得半天没回来有些陌生,到处看看熟悉一下地形。”她顺口胡诌,还未转身,蓦然强大的气息从后面扑来,她迅速转身,还未完全转过来,他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继而双脚离地,噗通一声被丢在了床上。
“宗政聿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她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来,可还未爬起,就被他重新扑倒,继而他俯身靠近了,把她重新禁锢在怀里,炯炯的眸光捆绑住了她。
“你吃醋了,在找女人。”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完全肯定的语气。
“吃醋?呵呵,我跟着你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清楚我的口味吗?我是从来不吃醋的,因为没有吃醋的必要啊,我身体内含的碱度也不高,不需要用醋来中和。”她呵呵一笑,装听不懂的样子回答着。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他盯着她,深沉说出了这句话,突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再爬一次墙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盯着她小脸的目光变得压抑而躁动。
“爬墙怎么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必然要爬墙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你这两天不见踪影,而且还把我阻拦在外面,我何必要爬墙呢?”她挑眉说着,十分不服气。
“再爬墙我就把你吃了。”他咕哝了一句,低头再次用力攫取了她的唇,风卷残云一般的吻着。这丫头,难道就不懂得这么高的楼有危险吗?万一不小心摔下去,他……怎么向指导员交代?
“吃什么?你滚开!”苏暖脸红,抬手推着他,不断的诅咒着,却一步一步陷入到他的吻里,最终放弃了抵抗。
“啪啪啪。”陡然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伴随着阿哲着急的声音,“老板,老板,保安找您,说有人从后窗爬上来了,您小心。”
宗政聿微微一顿,眉头深深皱了一下,低头继续旁若无人的吻着。
“开门啊!”苏暖清醒了一些,抬手捂住了唇,隔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低声说着,目光看向了别处,脸红得宛若从天边扯下来的彩霞。
门被打开了,阿哲向着门内看去,看到端着茶杯低头喝茶的苏暖,顿时明白了,赶紧尴尬的笑了笑,“老板,我明白了,对了,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您看……”
嘿嘿,苏暖可真够有本事的,把整个大楼的保安都给招呼了过来,齐刷刷站了一走廊,形势十分壮观啊。
“嗯,出去吧。”宗政聿吩咐了一声,重新关上门,回头看着一脸羞红的女人说道,“换件衣服,带你去游湖。”
“游湖?”苏暖闻听,撩起眼帘惊讶的看着他,好似听错了似的。他竟然提出带她去游湖?不是要忙事情吗?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取消,我们就在房间里……”他一脸凝重的说着,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好似一只老鹰盯着美味的猎物。
“我去,你稍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出来。”她迅速起身,跳过茶几,几步进入卧室里,嘭的一声把门给反锁上了。
“窜的还真快!”他看着那道门,唇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惬意的端起她刚刚放下的茶杯,一饮而尽。
似乎茶杯间还留有她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感觉越来越舒适。
空明湖,是位于京城北侧一个半月形的大湖,碧蓝的波纹在阳光下和头顶的蓝天遥相呼应着,更好似一块半月碧玉静静的横卧在大地上,深流无波,风和日丽。
一只只画舫摇荡在湖面上,悠然滑动着,随风轻轻摇动的风铃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仿佛清风弹奏起的音符,拨弄得一对对情侣心头荡漾过涟漪。
一艘白色的小船上,苏暖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转脸看向周围的景色,不觉心旷神怡,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水上清新的空气,沐浴着阳光的抚摸,幸福感随即而来。
如果不用执行什么神秘的任务,只是单独两个人纯粹出来旅行的话,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老婆。”宗政聿看着她,尤其是看着她此时一脸纯净的神情,轻轻叫了一声。
“嗯?”苏暖皱眉,好似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在了尘埃,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收去了,看向他的瞬间,却不由注意到了面前的小桌上,竟然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
“这是……”她迟疑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喜,蛋糕浅粉色的,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朵朵小小的粉色花瓣环绕在四周,中间一个逼真的小提琴上插着两根蜡烛,25!
“我的生日,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快速问着,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是的,是她的生日,二十五岁的生日,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蛋糕,她自己都忘记了,而他竟然知道。
“别忘了,你是我老婆,老婆的生日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看着她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他心满意足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浮现上来。这种感觉让他有一刹那的恍惚。
“我……竟然都已经忘记了,谢谢。”苏暖眼窝一热,赶紧低头,咬住了唇。不是她完全忘记了,而是最近生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刻意的记住这个日子,因为以前每次生日都是妈妈给她过,如今妈妈不在了,这个日子让她痛苦。
“点蜡烛,许愿。”他装作没看到,低头点燃了蜡烛,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记住,以后的生日你不再孤单,你是有老公的人,我会给你过。”
他给她过?苏暖心头颤动了一下,湿润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被泪水充满,她咬住了唇,忍着,不想让他看到感动的泪水涟涟的场面。
宗政聿看着突然变得无助的女人,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这儿是我的,不许咬。”
噗!仿佛泪水一下子被吸干了似的,苏暖挑眉瞪着他,“谁说是你的?我爱怎么咬就怎么咬。”
看她瞬间恢复了斗志,他这才放开了她,示意道,“蜡烛快烧尽了,赶快许愿吹蜡烛。”
被他提醒,她这才低头注意到,赶紧合上手掌默默许了个愿,呼的一声吹灭了蜡烛,松了口气。
“许了什么愿?愿望里不会有我和我们的孩子吧?”他调侃的说着,回头拿了把小刀递给了她,“切蛋糕。”
“谁说要和你有孩子了?”苏暖再次脸红,嘟囔着,捏紧了刀,慢慢的切着蛋糕,想要把那个小提琴留下,她喜欢这个造型逼真的琴。
可是……切着切着,小巧的刀子好似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似的,她皱眉,用力的往外挑着,伸手去拿,碰触到了一个小小的圆环。项链?脑海中浮现出电影中狗血的一幕幕,捏紧了那额链子看向他,什么意思?
“擦干净。”他吩咐着,拿出手帕递给了她。她怎么没有一丝惊喜?这种表情让他很无语。
精心准备的一切就只为了能够博得美人一笑啊,却没有丝毫回音。
苏暖接过来低头擦拭着,看着项链在手绢间一点点的变得亮度十足,闪闪光,心头无法平静。不管这种情节多么笨拙,也不管这种过程多么俗套,如今她心头的惊喜是显而易见的。
他什么意思?自从跟着他以来,还从未送过她什么礼物,怎么突然见良心现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有利可图吧?
“送你的礼物,给我,我给你戴上。”他伸手过来,拿了过去,解开了项链搭扣,展开了面对着她。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知道我们的结婚是假的,何必做的这么真实呢?我是奉命保护你的,即使你不这样做,我一样会尽职尽责的。”她解释着,想要拒绝,竭力不去想某些暧昧的理由。
“你想让我举着项链到什么时候?”他没有回答她,反问道。这丫头罗嗦什么?难道他是为了笼络她才这么做的?怎么这么笨?
“宗政聿,你大可不必这样,你知道收下这个礼物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关系限制,如果让指导员知道了,我……”苏暖解释着,为难了。
“超出了又怎么样?我要定你了。”他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炯炯,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