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周彤如何脑洞大开,也绝对不会想到钢丝球是什么玩意。
说笑了两句后便聊起了正事。
“我请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关秋拿出香烟示意了下,周彤没说话,朝前面路口看了眼,车子一拐进了一条小巷,停车后主动帮他降下车窗,算是默认了。
关秋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在车厢里环绕了一圈,顺着车窗飘了出去。
沉默了大概十秒钟,抿了一下嘴唇说:“查到了一点东西,但是情况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
周彤见他脸色不对,柳眉一下蹙紧了,问道:“对方势力很大?”
关秋说:“不仅仅势力大那么简单,他们很狡猾,做事滴水不漏,如果过早打草惊蛇的话,到最后很可能会白忙活一场。”
顿了一下关秋问道:“你知道海哥这个人吗?”
周彤点点头,“知道。这个人一直活跃在珠三角一带,听说来头很大。上个月禁毒大队在城西那边缴获了一批du品,据可靠消息显示,其背后东家就是这个海哥。专案组那边目前正在追踪调查他!”
关秋转头看着她说:“听我一句劝,你尽量不要掺和到这件事中,这个人非常危险,而且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眼看周彤要反驳,关秋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人民警察,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当心再当心。”
感受到关秋话语里的关切,周彤点点头,说:“我主要做幕后情报分析,很少会有出现场的任务。”
“你还是不明白……”关秋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说:“算了,就当我没说的。”
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警校毕业生,又怎么会明白这些du贩子的手段。
他前世2013年帮一位酒吧老板看场子,一位云边过来的客人耍酒疯,不仅把包厢砸的稀巴烂,还扇了小姐几个耳光,他随后带人控制住那个客人,狠揍了一顿后让对方拿钱赎人。
不到半个小时来了两个中年人,长得又瘦又黑,跟麻杆似得,一人提着一个手提包。
进了办公室后,其中一个打开包,倒出大概一百万的现金,另外一个用蹩脚的中文说,这是赔偿金,说完后把另外一只手提包放下,从里面拿了两把突击步枪出来,就在办公室里十几人目瞪口呆之中,对着天花板一阵乱枪扫射。
生活在钢筋水泥铸就的现代都市丛林里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个场面是多么的震撼以及难以置信。
当时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包括他自己都是看傻眼了。
随后那个鼻青脸肿的坐在沙上的客人,站起来后走到他面前,轻轻拍拍他脸蛋说:“我跟缉du军队都干过十几仗,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你抽了耳光,兄弟,你牛逼!”
说真的,当时他以为自己小命玩完了。
没想到那位客人说完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至于后来警察有没有找到对方,对方又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因为从那之后他就浪子回头了。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真正的大du枭,其猖獗程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他们也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用小汽车,大货车夹带,而是成规模性的武装押运,一次都是好几吨!
不说了,河蟹大神万岁!
……
周彤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这件案子是省厅挂牌督办的,能出点力最好,帮不上忙她也没办法。
转而又谈起林桥镇那件杀人藏尸案。
两条人命,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还没有锁定,今天专案组刚刚撤掉,要不然她也没时间过来。
跟关秋聊了一会后,眼看他一问三不知,周彤便提出了告辞。
“问你个问题,你老姨开的什么公司啊?”
“进出口贸易以及电子代加工厂。”说完周彤问道:“怎么啦?”
关秋嘿嘿笑说:“那什么,我不是开了家人力资源公司嘛,想问问你老姨那边要不要招员工的。”
周彤一口应承道:“好,我回头帮你问问。还有事吗?”
“别的就没什么了。”说着关秋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周彤倒出巷子,临走前又叮嘱道:“记住啊,不许跟人打架,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举着拳头威胁了一下,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远去的汽车,关秋心里也是有些郁闷。
他不是不知道杀人凶手,实际上他是知道的,但是不好说啊!
上次那件抢劫案已经令人生疑了,这次要是再“分析一番”,以后公安局碰到任何悬案都会来找他,所以等找个恰当的机会给他们一个提示。
至于嫌疑人,就让他多逍遥几天,反正那家伙也跑不掉。
……
……
市中心一家高档台球室里,任盈盈和唐言蹊两人正在打台球。
此刻唐言蹊拄着球杆有气无力说:“盈盈,要不我们去安淋镇吧。”
“不去,等下还要回学校呢!”撅着屁股正在瞄准的任盈盈,说完后“啪”的一声一杆击了出去。
唐言蹊说:“你不是说明天早上再回校嘛,怎么现在又要回去了?”
“反正我就不想去,更不想见到那个人。”
唐言蹊伸出小拇指挠挠丸子头,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郁闷,“可这是为什么呢?我看你们那天不是聊的挺开心嘛。”
任盈盈用球杆在唐言蹊小腹上戳了一下,“看你这么上心,而且今天又巴巴赶过来,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他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就是……就是觉得他挺有趣的啊。”唐言蹊脸红嘴硬到。
任盈盈竖起指头朝她点点,“你!不老实。”
“真没有~”说完唐言蹊岔开话题说:“说真的盈盈,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啊?”
眼看任盈盈不回答,唐言蹊拽着她的隔壁连连摇晃。
任盈盈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无奈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嘛,不是我讨厌他,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待见我,我干嘛还要上杆子去看他脸色。”
唐言蹊说:“怎么会呢,你们那天不是有说有笑嘛。”
“傻姑娘!”任盈盈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脸蛋,说:“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凭感觉就能知道。”
“那你就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大家萍水相逢而已,能玩就玩,不能玩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呗!有什么了不起?”
任盈盈说的很干脆,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可恶的脸,心里又气又恼。
国庆后,他没打过一个电话给她,连的短信都没回复。
……
晚七点,景秀花园的出租屋里,方巧正在厨房里做饭,半掩着的房间来,方秀正坐在电脑前连五笔打字,而关秋则在旁边“指导”她。
“身子坐正,屁股不要歪……”说着关秋亲自上手纠正。
方秀余光一直在偷偷看着房门口,生怕姐姐会突然闯进来,心跳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左侧衣襟下摆处钻了进来,就像一条火龙似得攻城略地,迅速向上游走,很快来到了“双峰山”的山脚下,试图勇攀高峰。
方巧双目迷离道:“姐…姐姐在外面。”
“唔!我知道……”
“那…那你还…还不…啊!”正自目眩神迷的方秀,突然感觉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惊呼了一声后一动也不动,脸上更是绯红一片。
关秋感受着掌心的滑腻,浑身血液迅速向某一点集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的咆哮着,“快……快一步到胃……”
“到你妹啊,没看到大姨子在外面嘛,我不要脸的嘛?”
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为了舒缓情绪,关秋没话找话说:“对了秀秀,你家是哪个市啊?”
说起这个,关秋也是有些汗颜,他何止不知道方秀是哪个市的,实际上他连方秀是哪个省的都忘记了。
隐约记得好像是湘省的,又或者是桂省的,反正不是川妹子,因为两姐妹都不吃辣。
不过川妹子好像也不是个个都能吃辣。
不懂~
正迷迷糊糊的方秀,呢喃道:“我老家是鄂省竟陵市的。”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关秋一副后知后觉,连声答应到。
不过刚说完,关秋眨巴了一下眼睛,总感觉这个城市怎么这么熟悉啊?
“竟陵……”关秋咀嚼了两句,随后惊问道:“什么,你老家是竟陵的?”
方秀摁着衣服里的大手,羞涩道:“对啊,怎么啦?”
关秋解释说:“我在找一个姓鄢的小孩,那个小孩就是你们那里的。”
因为隐约记得那个小孩的姓氏比较少见,昨天他上网查了查百家姓,结果看到“鄢”字一下记起来了。菜灞就姓鄢。
方秀转头问道:“你说的那个小孩多大啊?”
“今年大约13岁左右。”关秋随口回了句,说完手指又开始摸索了起来。
方秀眼睛瞪大了一点,捂着衣服里作怪的大手又问:“你知道他现在干嘛吗?”
“目前应该辍学在家。”说着关秋停下手,把菜灞目前的情况大致跟方秀讲了讲。
方秀迟疑着问:“是不是叫……鄢天峰?”
“啊?”关秋楞了楞,根据方秀提示仔细回忆了下,随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叫鄢天峰……”
大喜过望之下,关秋忍不住抓了一把掌心的小A。
“啊——”方秀捂着月匈口惊呼了一声,“疼~”
“对不起对不起……”关秋赶紧把手拿出来,心疼的问:“没事吧?”
“没事~”
关秋帮她揉揉,问道:“你认识鄢天峰啊?”
方秀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对啊,他是我表弟,8月份退学的。上个月我打电话回去,二姑把他送到电脑学校去培训,然后他上了几天说老师教的不好又回来了,现在天天在家玩电脑。”
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