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秋前世生活中没碰到过像朴若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
见她不说话,关秋也懒得去拍马屁了,从桌上拿起红南京,“啪嗒”一声点了根,走到窗口边抱臂而站。
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明媚的阳光从纱窗照射进来,丝丝缕缕,就像无数道金线一样,散出和煦的温度。
沐浴在阳光下的关秋,眯着眼想着网站的事情。
永安那边的事情刘豪已经跟他说了,可惜对方在苏城,而且据了解家大业大,且是市政府重点保护单位,不是目前的他所能招惹的。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乖乖交“保护费”,要么就等着网站被黑。
可是这两条路,他哪一条都不想走。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尽快寻找到菜灞。
不过问题是,到哪里去找?
按照前世的记忆,菜灞现在应该刚辍学不久,正在埋头苦练技术,所以想到天涯上找是不可能了;
而公安系统那边更别提,不说现在全国户籍还没有联网,就算联网了,想在百十万人口的大城市里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孩,无异于大海捞针。
两条路都堵死了,剩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到黑客论坛去找。
前世他看报道里说,菜灞跟一帮“网络地下产业链”的人关系密切,而当初他之所以去入侵藤讯内网,也是这帮人怂恿的。
所以很大可能,那些人知道怎么联系菜灞。
那么问题又来了,要怎么找到这帮黑客呢?
就在关秋沉吟着的时候,沙上的“霸道女总裁”憋不住了。
她还在等着他下文呢,结果他可倒好,“谦虚”了一句后叼着香烟站那装起了深沉。
“喂——”
“啊?”回过神的关秋,应了一声,侧头疑惑道:“怎么啦?”
朴若深呼吸了一口,压抑住快要爆炸的心态,语气冷冷道:“我已经帮你谈了8家公司,一家平均10万,你起码也有80万的预期收益,难道还不行吗?”
关秋摸摸鼻子无奈说:“朴大美女,真不是我不帮你,香君姐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她根本不属于你那个世界。”
朴若一双黛眉微微蹙了蹙,说:“走不走是她的事情,只要你不再骚扰她就行!”
“我没骚扰她啊,我们就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关系,你别把我想的有多龌龊。”
顿了一下关秋又跟道:“还有,我承认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但是你别忘了,这些都是你主动帮忙,我从来没要求你这么做,更没答应过你什么。”
“你……”朴若被他噎得直翻白眼。
关秋内心里摇摇头。
对于这样内心高傲的女人,能为了吴香君屈尊到他这座小庙,说实话,他真得挺感动了。甚至一度考虑过来个“三杀”,把她们全给掰直了。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
这种事情只能存在于想象中。想把一个真正的腐女掰直,比把一个直男癌掰弯还要困难,其难度是地狱级的。
偶尔意-淫一下还行,他可不会傻到真得相信自己有那么大个魅力。
眼看朴若要恼羞成怒了,关秋嘿笑道:“老话说的好,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这样心急是吃不了嫩豆腐的。
何况香君姐是一个很重情义的女人,而她的性格又注定了她不会轻易许下诺言,所以只能通过实际行动来感动她,而不是靠旁人的说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诡辩!”朴若黑着脸回了句,说完起身“噔噔噔”的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缕幽香。
关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
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王道瑞家的大便山才被清理干净,不过院子里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租住户纷纷退房,实在退不了的也是到别处暂住。
当天边火烧云渐渐退去时,灰头土脸的王道瑞,一身臭汗的赵金生,以及赵金生二舅朱栋梁三人站在路口大槐树下抽烟。
“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小赤佬在安淋镇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痞子,这件事百分百是那个小赤佬干的。”朱栋梁义愤填膺的样子,
王道瑞面容扭曲的说:“你娘个毕!现在说这个屁话,你早干什么去了?”
朱栋梁朝赵金生看了眼,让他解释。
赵金生诉苦道:“王叔,这件事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那个小瘪三这么狠,居然……”
顿了一下赵金生又信誓旦旦说:“王叔你相信我,那个关秋真就是个瘪三。您想想啊,他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怎么不敢当面报复我,却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道瑞倒了一次血霉,可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怒骂道:“你个小毕养的快给我滚吧!跟我在这里东扯葫芦西扯瓢的,大便没泼你家是吧?”
赵金生干笑道:“王叔这……要不今天晚上我找人……”
王道瑞已经够烦的了,今天一天一口饭没吃,听到赵金生在耳边聒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踢了他一脚,“叫你滚没听到啊!吊本事没有一个,还跟我在这里吹大气,我以后TM再信你是你养的。”
“不是……王叔……”赵金生这个郁闷啊,硬着头皮说:“今天挑粪的1000块……”
“滚!”
站在旁边的朱栋梁,此时也不敢说话了,等赵金生走后,又安慰了两句,赶紧脚底抹油走人。
王道瑞一根烟抽完,走到自家门口,无意间抬头看了眼,现院门门头上用瓷砖镶嵌的“福星高照”几个字也被大便糊了,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骂了几句后就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换旁观者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叫嚣着拿把刀去拼命啊,可是当变成受害人时就不会这么想了。
先不说一天下来精疲力尽,早就没了拼命的精神头;深层次的来想,一夜间悄无声息的运这么多大便到他家,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他毫不怀疑,他要是再敢去找那家蜡烛厂麻烦,今天晚上他家绝对还会被大便山填满。
放弃了报复的念头。对方是安淋镇的大流氓,而他拖家带口的跟对方斗,就算赢了也得不偿失。
想来想去,王道瑞现,只有主动和解这一条路可走,要不然对方肯定会闹的他家鸡犬不宁!
可是……
他心里憋屈啊!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
被王道瑞赶走的赵金生,也是一路走一路骂。
忙了一天,浑身弄的臭气熏天不说,最后还要倒贴700块,真是t见鬼了。
越想越不甘心,最后赵金生又想到了那家蜡烛厂,“玛德,找他们去!”
赵金生回家把臭气熏天的衣服换掉,又洗了个澡,然后一个电话叫了七八个狐朋狗友过来,开着摩托车直奔厂区。
不过赵金生这回算是失策了。
一帮人刚吆五喝六的冲到院子里,平静的车间里“呼啦啦”跑出二三十号彪形大汉,吓得赵金生等人掉头就跑。
然而还不等他们跑出院子,路口那边又不知从何冒出黑压压一大片人,目测足有五十人,前后夹击,直接来了个瓮中捉鳖。
赵金生吓得亡魂皆冒,两条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而跟着赵金生一块来的人,立刻把手里提着的改装自来水管、包铁棍、三角叉等武器丢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
这么多人,万一一拥而上,不死也脱层皮,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过来的一群赤手空拳的大汉把赵金生等人赶进了院子,然后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的赵金生,心也跟着落进了冰窟。
人群中,刀疤强排众而出,走到赵金生面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厉喝道:“跪下!”
刀疤强乖乖跪倒在地,眼泪跟着下来了,“各……各位大哥,我……我就是闹着玩的,你们别生气。”
院子里众人跟着哄堂大笑。
“炮哥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跟我们二哥闹着玩。”
“这年头真是水浅王八多,到处是大哥,就他还TM炮哥呢!”
“哈哈哈……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嘛~人家炮哥好歹也是新港村叫得上字号的人,你这么说也太不给面子了,对吧炮哥?”
赵金生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干嚎着说:“各位大哥,我……我真不知道这是二哥的厂啊,要不然借一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来闹事!”
刀疤强冷笑道:“借你一个胆子你也不敢?昨天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昨天的话?”
说着刀疤强又是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
赵金生捂着脑袋痛哭流涕,“不……不是……那个……我错了,请大哥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看到赵金生那副怂样,刀疤强心里冷笑不已。
这个赵金生性格蔫坏,擅长下绊子使阴招,是一个真正的下三滥。此时装怂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等出了这个大门,保管贼心不死,继续装神弄鬼。
这种小人,用关秋的话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棍子打死。
“别说那没用的屁话,先把你昨天踩烂的蜡烛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