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隽尧眼神一滞,随即冷笑道:“呵呵,沉不住气了?许氏要垮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投入奸夫的怀抱?沈以默,你把我许隽尧当什么了?”
沈以默也没生气,“我想盛禹铭应该给了你选择,我主动提出离婚,对你和许氏并没有坏处。”
是的,盛禹铭给了他选择……许隽尧昨夜也想过放手,可就是心有不甘,现在听沈以默这么说,这种想法就愈加强烈,她凭什么那么了解盛禹铭?她是他的妻子,凭什么了解别的男人?
许隽尧定定地看了沈以默一会儿,突然疯狂地大笑,“沈以默,你以为我会这样轻易被打倒?”
“你想怎么做?”沈以默很意外,隐隐有几分不安,许隽尧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但她无比笃定,以许家的实力要和盛家对抗,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吃亏的一定是他。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夫妻一场,沈以默并不想看到许隽尧选择一条不归路。
“给你看样东西。”
许隽尧露出久违的温柔笑容,对傻愣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女明星招了招手,“你也过来看看。”
他放了一段录像,三个心事各异的人屏息以待,偌大的客厅里安静得出奇,直到屏幕里出现令人面红耳赤的限制级画面,不时传出压抑而暧昧的喘息声。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沈以默和盛禹铭,这应该是那次被柳絮算计,许隽尧让人偷拍的。
沈以默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她迅速站起来取出光盘,用力掰断扔进垃圾桶,红着眼睛怒视着许隽尧。
他果然是不值得同情的,为了一己私欲,他无所不用其极,最近生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让她难以忍受。
许隽尧搂着女人咧唇一笑,“你不喜欢?没关系,盛禹铭或许会喜欢。”
许隽尧笑起来依然是俊美的,只是眼里的颓然狠戾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许氏连日遭受盛世施压和竞争对手的攻击,他那似乎与生俱来的从容和优雅早已不复存在。
“你……给盛禹铭看了?”沈以默盛怒的脸色再次变换,有了一丝怜悯,盛禹铭最恨被人威胁,许隽尧这做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够惨。
“不仅是他,我还匿名寄了一份给星语娱乐的主编,相信这会是明天的头条,你也别指望盛世能压下这新闻,星语娱乐是秦氏的产业,B市富秦氏你应该听说过吧,影视圈的中流砥柱,只看新闻价值,不会卖任何人面子。”
许隽尧笑得很残忍,他说:“你放心,就算全世界都唾骂你,我依然不会离婚,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气得狠了,沈以默反而冷静下来,“许隽尧,你疯了。”
她现在是许家的儿媳妇,出了这种丑闻,对许隽尧有害无利。
“我是疯了,那也是你们逼我的!你让我给盛禹铭养儿子,还不知廉耻地让我戴绿帽子,现在盛禹铭断我财路毁我前程,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愿?他盛禹铭想得到的东西我许隽尧绝对不会让!所以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怀里的女人已经吓得脸色铁青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盛世的总裁盛三少竟然和许氏总经理夫人有一腿,为了夺妻不择手段……她不禁偷偷打量起沈以默。
沈以默还是穿着寻常的普通套裙,只是没戴眼镜,长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自有一股子慵懒的妩媚,只是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惨白惨白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倒有几分出彩,但也绝不是什么倾城姿色,甚至在当下美人如云的时代,她这样的长相显得有些寡淡。
要不是亲耳听到,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看似清纯拘谨的女人,会和那样高不可攀的人物有这样不可告人的关系。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以默察觉到女人的目光,想到刚才的光盘,面颊一阵燥热,她尽量保持镇定,道:“许隽尧,你也是经常上娱乐杂志的人,甚至是八卦头条的常客,你觉得盛禹铭会在乎?”
许隽尧反问:“你不在乎吗?”
沈以默语塞,她怎么可能不在乎!舆论的压力有多可怕,绝非一个女人能承受得起的,何况,她还有洛洛。
“盛禹铭不在乎,他身后的家族呢?还有先前和盛家联姻的周家,他们会不在乎?何况,他不会不在乎你,有这样不堪丑事的你,还能嫁进盛家?你做梦!”
许隽尧知道光凭这些对盛禹铭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但至少能膈应他,更会让所有人唾弃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盛禹铭仗势欺人为夺妻打压许氏才能被披露,只有让盛禹铭的所作所为引起盛家和周家不满,他才可能为许氏争取到一线生机。
最主要的是,这个消息还能羞辱沈以默!
得知洛洛是盛禹铭儿子的瞬间,许隽尧就恨不得立马掐死她,这种奇耻大辱就像在他心底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将他的理智烧了个干净,只剩下愤怒和报复!
沈以默苦笑,这场荒谬的婚姻,她一直处于弱势,自始至终都在盲目地追求安稳,但麻烦却从未离开过她。
她说““许隽尧,如果我离开S市,你会不会放手?”
“你休想!”许隽尧忽然就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失控,“沈以默,我不会放你走,更不会同意离婚。”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毁了我你才开心?”沈以默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贯的淡然,只是多了点决绝。
许隽尧听着心里更加慌乱,为了掩饰他把话说的更狠,完全没有留任何退路,“我想让你比我更痛苦,我想让你陪我下地狱,我想让盛禹铭悔不当初!”
光盘已经寄出去了,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即便他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沈以默没有再说什么,回房间收拾东西,许隽尧撵走那个碍眼的小明星,踢开沈以默的行李,怒不可遏道:“你想去哪儿?”
“我没办法和你共处一室,只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觉得恶心,相信你也一样。”沈以默冷冷地推开他,“你以为我要去哪儿?”
许隽尧沉默,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去找盛禹铭,只是触及她厌恶的眼神,他并没有这么回答。
“你说得对,你碍着我的眼了,我现在就回公司!相信明天盛家一定热闹非凡,如果我是你,现在最好哪儿也不去。”
说完,许隽尧摔门而去,他平生所有的失态和疯狂,怕是都留给身后这个可恶的女人了。
沈以默颓然地跌坐在床上,事情展到现在这一步,到底应该怪谁?
或许,三年前,她就不应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