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令人难堪的重逢
祁煊明白孟茯苓的心情,轻抚着她的背,以示安抚,又问那影卫:“当真找不到她们?”
“回将军,寻到了,被藏在……”影卫说道。
影卫搜遍了宝鸡村,都找不到薛氏她们的下落,就守在薛家附近。
但薛家人与平常生活无异,没有半点异动,影卫就捉了薛青松的婆娘肖氏逼问,可她一口咬定薛氏她们早就离开了。
肖氏不过是普通的村民,影卫在未证实薛氏的情况之前,自是没杀她,只将她关押起来。
薛家少了一个人,却无人理会,没掀起一点风浪。
起初,肖氏怕说了会被灭口,再害怕,还是嘴硬不肯说。直到刚刚影卫对她动刑,她才说了实话。
原来薛家人当天就逼薛氏趁孟茯苓不在,把所有产业都给他们,薛氏自是不肯。
金氏也气得要命,就出口训责她的不孝子们,结果,金氏被薛青松失手打死了。
出了人命,薛家等人也怕,特别薛氏还扬言要报官。他们既害怕薛氏真的报官,又不愿错过得到孟茯苓产业的机会。
他们知道薛氏和金氏久久没回岭云村,一定会有人找她们,就匆匆处理了金氏的尸体。
薛氏则被被他们藏到邻村、肖氏的娘家里,打算等避过风头,再谋孟茯苓的产业,因此,衙役和影卫在宝鸡村找不到她们。
影卫正要去救薛氏,赶至半路,就被孟茯苓的信号召回来了。
“你确定我外婆真的死了?”孟茯苓听到金氏的死迅,脑子里浮现出金氏那张慈祥的面容,心口又闷又痛。
虽然与金氏相处的时间不长,孟茯苓对金氏这外婆极有好感,没想到薛青松竟连自己的亲娘都杀,薛家那些人个个都禽兽不如。
“是!”影卫给了孟茯苓肯定的答案。
“无意,你送小冬瓜和小鸡翅回家。”孟茯苓强压住心里的抽痛之感,吩咐道,她则和祁煊去救薛氏。
孟茯苓上了祁煊的马,一时忽略了岳韶清,他沉着脸,也跟在她和祁煊后面。
岳韶清说道:“你娘有事,我自然要去救她!”
“那就一起去。”孟茯苓无力说什么,她也明白他的心情,便没反对。
只是不知薛氏突然见到岳韶清会有什么反应,恐怕惊吓多过惊喜吧?
孟茯苓他们探听清楚肖家的地址,就直接赶去。
他们刚抵达肖家院子外面,抬目一望,就看到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桌子尽是残羹剩菜,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一看便知道肖家人今日宴请客人,而客人吃完宴,正陆陆续续散去。
孟茯苓一见到这场景,心里就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看向岳韶清,他似乎有同感,脸色同样很差。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骑马冲进肖家的院子。
喝得醉醺醺的众人,见岳韶清衣着不凡,怒气冲冲地骑马闯进院子,个个都吓得懵,酒顿时醒了大半,皆尖叫不止。
“啊!这人是谁啊?怎么突然闯来?”
“哎哟!院门被马踏坏了!”
“……”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吵嚷着,直到祁煊和孟茯苓,以及侍卫们都进来,他们才惊得大气都不敢喘。
“青莲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岳韶清冷厉如刀的眼神扫射着众人。
可这些人无人敢开口,不是低着头,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孟茯苓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见在场没有薛家人,更觉得不妙。
此时,屋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凄厉地惨叫声,“啊--”
尽管惨叫声是男的,孟茯苓还是深觉不妙。
祁煊刚把她抱下马,岳韶清已经跑进去了。
岳韶清心里慌得厉害,生怕薛氏出了事,他寻着声源,来到一间门半开着的房间,直接抬脚将门踹开。
最先入目的是地上一个长得很瘦弱的中年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捂着重点部位,一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当岳韶清的目光移到炕上衣裳不整、头凌乱的女人身上时,心跳好像瞬间凝固住了一样。
似有什么将他的喉咙堵住了,他的眼睛又酸又涩。
尽管多年未见、尽管她没有抬起头,只一眼,她纤细的身形,便和他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想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再见到她了。
在来岐山县的路上,岳韶清想了无数遍,见到她该说什么、该怎么做,但现在他的心腔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填充着。
岳韶清久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哽咽地唤着薛氏的名,“青莲!”
薛氏抱着双膝,浑身直颤个不停、低低抽泣着,仍旧沉浸在差点被强的恐惧中,她的身体也燥热不堪。
刚才那男人要强她,她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他踢下炕的,现在真的是无力动弹了。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每每只有在梦中才出现的声音,这声音时时萦绕在她梦里。
连此时,薛氏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缓缓抬起头,对上那熟悉、而又好看的眼时,她懵了,呼吸瞬间停止了一般。
薛氏怔怔地看着岳韶清,以为自己不单出现幻听,还出现了幻觉,可为什么他的样子如此真实?眼神为何如此灼热?令她的心也开始疼。
“青莲!”岳韶清又唤了一遍,她满脸通红、无助,令他心疼至极。
岳韶清几个箭步,就来到炕前,将薛氏拉入怀里,鼻间吸取着属于她的馨香。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靠着在一副画像来思念她,如今终于真实地将她抱在怀里了。
不等他细细感受薛氏的存在,便察觉到她气息很不稳,身体也颤得不像话,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
薛氏遍布泪痕的脸神色非常复杂,既有痛苦、亦有难堪,唯独没有一丝喜悦,因为她感觉到他是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岳韶清了,做梦都没想到会是在她最狼狈的情况下与他重逢,难堪而又羞愧,让她很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