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小姐,你很有勇气
京城里沸腾了。
那相国府的草包三小姐竟然是天降凤星!
没有一个人不相信,就算这个天降凤星是所有人眼中的草包。只因为,那是他们的神清定大师所言!
楚皇更是大手一挥,利落的下了圣旨将相国府三小姐赐婚给了楚王。
这一举,无疑彻底激怒了所有皇子。
太子府。
奢华的房间里,碎了一地的东西。
房间里能摔的东西被太子暴躁的通通摔碎了,他的脸色乌云似得黑,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凭什么!
他千设计万设计才退了和夙不悔的婚约,偏偏夙不悔没死。
夙不悔没死也就罢了,竟然是天降凤星!
可恶,明明原本是他的未婚妻,父皇也没有顾忌到这一点,竟然直接把夙不悔赐婚给了楚澈那个病秧子。
明明他才是楚皇的儿子!凭什么好处都是给了楚澈!
他想吃掉相国府这块肥肉很久了,奈何曾经的夙不悔废物一个,在相国府更是没有地位,可这婚礼他却退不得。
他暗中密谋,这才好不容易退了和夙不悔的婚礼,与夙莫暗通款曲。
向楚皇请旨娶夙莫被拒也罢了,将相国府这块肥肉给了楚澈也罢了。
可夙不悔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她是凤星!
凤星代表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
得凤星者得天下。
他是太子,他是整个楚国未来的皇,凭什么最好的都是给楚澈,而不是给他。
他眯了眯眼,阴鹜的眉眼满是阴森,他甚至开始怀疑楚皇是不是要将皇位传给楚澈这个外人。
想到夙不悔,想到她曾经对他的痴迷,太子的神色好了几分。
他相信,他只要勾勾手指,夙不悔定然对他鞍前马后。
——
此时的夙不悔可不知道太子的想法。
她要是知道了太子的想法,定然会毫不留情狠狠的嘲讽太子自作多情。
她是凤星的消息已经传遍,她在相国府瞬间有了地位,就连夙莫也安分了许多。
夙不悔没有时间再收拾夙莫,对夙莫的想法也不感兴趣,她的时间很紧迫,她要做的事很多,或者说她压根没把夙莫放在眼里。
夙不悔直接躲过了大夫人派来守着她的家奴的视线,离开了相国府。
直接朝祥云军的训练营走了去。
祥云军的训练营坐落在属于相国府名下的一座矿山上,山势很是陡峭,平时相国府也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对于夙不悔来说,她是丛林里的王,爬上山没有任何难度,她犹如猎豹般快速的爬上矿山的山顶。
与矿山山腰的冷清不一样,山顶人声沸腾,一座一座的军帐立在山顶之上。
祥云军敏锐的现了夙不悔这个不速之客,提起手中大刀,厉声喝道:“什么人!”
他们的敏锐让夙不悔很满意,这样才勉强够格做她的属下。
看清夙不悔那独一无二满脸疤痕交错的模样时,一些见过她的兵士们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相国府的夙三小姐。
他们有些疑惑的挠挠头,这座矿山山势陡峭,其中更是有许多豺狼虎豹,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是怎么上的了山的?
“赶紧的放下刀!这是三小姐!”认出夙不悔的士兵忙忙朝没见过夙不悔的士兵喊道。
没见过夙不悔的士兵有些狐疑,看着她浑身上下一股冷然的气息,和记忆中的三小姐有一些不一样啊……
心中虽是有着疑问,但手中的大刀倒是放下了。
这时士兵们让出一条大道来,沈毅从那条大道走了出来,他上身赤裸着,浑身大汗淋漓,裤子都湿透了。
沈毅双犀利的眸子看到夙不悔的目光时愣了愣,她居然直直的盯着他赤裸的上身。
沈毅神色一变,可是瞧见她那云淡风轻又带着冷漠的神情,沈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
沈毅眉轻轻一挑,颇有些意外。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如此冷漠不带一丝色彩的盯着……一个男子赤裸的上身。
他见过娇羞的。
他见过慌张的。
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的。
“三小姐怎么来了?”沈毅接过士兵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
他的动作很随意,要是放在以前他哪能在一个女子面前随意的赤裸着上半身和擦汗,可夙不悔云淡风轻的存在却让他觉得宽心。
这便是福伯跪了三天三夜求他寻找的女子,果然有些特别。
他想起关于她的传闻,眼神微闪,她的传闻楚国哪个人不知?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性格懦弱胆小,样貌丑陋的事楚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瞧着眼前的女子,琴棋书画她是不是样样不通他不知道。
只是她背光而来,莫名的让沈毅心口狠狠一震,她的身上一股强烈不容人忽视的气息那般霸道那般刺骨……
就好像一个潜伏的王者,在暗处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
性格懦弱胆小么?他是一点没看出来!
“我?当然是来收服你们!”夙不悔唇角一挑,张狂至极!
她张狂的话让祥云军不敢置信,甚至让他们感到震惊。
他们想要嘲讽夙不悔不自量力,只是对上那双眼眸,却让他们久久不敢出声,那双凤眼,里面没有半分柔软和退意,而是一汪让人心悸的深渊莫测,狂妄冰冷,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静默。
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的安静。
夙不悔没有耐心再和他们无意义的对视下去,她向前几步,拍了拍沈毅的肩膀,“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是否对得起你们的威名!”
夙不悔拍着比她高出不少的沈毅肩膀的动作,看起来不免有些滑稽。
可她那一身冷傲幽妄到了极致的气息却又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忽的,沈毅笑出了声,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矮他几个头的夙不悔。
“三小姐,你很有勇气。”他笑的开怀,却又带着孤寂。
自从夙家老祖宗去世后,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无主了,他们身为军人,却可笑的被囚在京城连战场都没有上过。
他们也想为主子冲锋陷阵,可是这夙府上下又有哪个人有资格让他们值得卖命!
他想嘲讽夙不悔狂妄,嘲笑她无知,嘲笑她不自量力。
可她眉眼间的自信,那掩不住的冷傲,却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