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勃颈处传来的阵阵寒意,王诚心中有震惊、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王诚的心中已经对林玄产生了浓浓的恐惧!
他震惊!震惊于林玄竟然还能爆出如斯速度,雷霆般绝地反击!
他疑惑!疑惑于林玄明明看着已经重伤垂死、毫无虚假,为何摇身一变便恢复如初?
他更恐惧!恐惧于现在紧逼自己脖颈、随时能取走自己性命的长枪,更恐惧与林玄的这场战斗,说到底,而他现在恐惧的根源,已然是林玄这个人!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敌人?我……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面对这样一个完全不合常规,仿佛怎么都打不倒的对手,王诚是真的怕了。
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再度变得更加潮湿,如同水洗,本就是汗如雨下的状态,眼下却又有豆粒的大的汗珠颗颗掉落,但这次流汗可并非因为劳累,而是因为恐惧止不住的冷汗!
尽管十分细微,但仔细观察之后并不难现,王诚的身体此时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汗珠顺着早已零散的头滴进了王诚的眼睛,带来一阵难忍的酸涩,可王诚却偏偏不敢动手去揉,不是怕会伤到眼睛,而是担心自己的轻举妄动会让身后的林玄瞬间置自己于死地!
莫要说是动手揉眼睛了,此刻的王诚就连微微回个头都不敢,整个人僵直在了那里。
站在王诚身后的林玄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王诚现在心理恐惧的状态,脸上露出了淡淡却又和煦的笑容,如果不看林玄的此刻仍旧冰冷的双眸,那现在的林玄真可谓是令人如沐春风。
“你不是说……这长枪是你的吗?”林玄的声音突然传来,王诚本能的浑身一激灵。
林玄见状笑容再度扩大了几分,刻意将枪尖再向着王诚的脖颈凑近了一点,刚好到了再用一点力就能让王诚的脖颈流血的地步,王诚自然也对此有所感觉,身体比之前更加僵硬。
“怎么,怕了?”林玄再度开口道,声音中不无嘲讽:“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这杆长枪刺破你的喉咙,还是怕这杆长枪直接削下你的头颅?真是可笑,明明数个呼吸之前你还口口生生说这杆长枪是你的东西,你走过来……不也正是为了将这杆长枪从我手中给夺回去?”
林玄刻意加重了这个“夺”字,吓得王诚又是一个激灵,险些就被枪尖给刺破喉咙。
这个“夺”字显然林玄是故意这么用的,一来可以嘲讽王诚先前大言不惭的说这杆长枪乃是他的所有物,二来还可以嘲讽王诚如今这般恐惧的怂样!总之,林玄就没想给他留面子!
“你这人可真是搞笑,”林玄没有就此打住,继续冲击着王诚的心理防线:“之前你要死要活的想得到这杆长枪,如今我都已经把它递给了你,你怎么又不敢接了呢……接啊!”
林玄突然又是一声大喝,这次倒是没让王诚再打个激灵,却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眼花。“林玄!都是北辰弟子,你莫要太过分了!”
全场寂静之时,只听见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高声吼来,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而望。
这声音自然不会是来自挑战台上,只能是来自挑战台之外,包括林玄和王诚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万分迅速的汇聚向了呻吟传来的地方,却看见了满脸愤怒、呼吸都很急促的舒流。
在场不少人都认识舒流,不是因为舒流有多牛逼,只因为他曾自称是镇星殿镇星的弟子。
外加上这次王诚的这场战斗,也让不少人知道了舒流这个名字,只以为他是王诚的师父。
此刻的王诚从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满脸愤怒、双眼冒火的看着林玄,看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林玄碎尸万段,如若眼神也能够杀人的话,林玄只怕不知道被舒流杀多少回了!
看着舒流,林玄眼中没有多少忌惮的情绪,原本的寒意更是不减反增,直视着舒流。
他之前跟着噬天第一次见到镇星、填星大人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舒流的事情,对舒流的为人本就感觉不齿,而今又从王诚的口中听见了他们师徒二人想要对自己下杀手的事情,现在林玄不仅对着舒流一点好感没有,甚至已经视为死敌——想要杀我的人,我必然会先杀了他!
当然了,以林玄现在的实力要杀舒流实在是有些勉强,毕竟舒流也是高级灵师的修为。
不过这不代表林玄就会对舒流认怂:你现在确实比我厉害,但在北辰宗轮得到你狂吗?
“依您所言,此刻我应该如何?”林玄目光冰寒的注视着王诚,装作不认识的淡淡问道。
舒流冷哼一声,说道:“你二人虽然是决斗,但说直白点就只是切磋而已!纵然你们之间有些恩怨,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现在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何必如此折辱对手!?”
说到林玄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舒流的心中似有万般不甘,咬着牙半天才无力的说出口。
然而,舒流的这番言论看似有理,在观战者却没有几人觉得舒流说得对。
这场战斗从头到尾的过程他们都看见了,谁都不是傻子,摆在眼前的事情谁心中都有那么一杆秤!再说了,你舒流身为宗门长老,难道不知道宗门的规矩?两名弟子在挑战台上以战斗的方式解决恩怨,谁允许你可以开口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算是干扰了挑战台战斗?
但今天只怕是注定怪事连连了,舒流都已经说了这么多话,那些监督者却是无动于衷。
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不管不问。
“怪哉!那些监督者怎么没去处理舒流?”一名长老疑惑的看了看监督者,自言疑惑道。
另一人也是满脸疑惑:“是啊!要是按照以往,他舒流就算不被打也会被驱逐吧?”
类似于这样的疑惑之声不断在四下响起,底下挑战台四周的监督者们却还是一动不动。
别说他们了,就连舒流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本来还打算装样子拼一下,怎么没人管?“这舒流……看来是上次教训的不够啊……”远处的高台上,镇星眯起眼睛看向了站在远处的舒流,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怒意,语气也十分危险:“本以为上次那一顿胖揍能让这家伙多多少少能会做点人,现在看来上次我下手还是轻了!早知道上次就直接废了这个人渣!”
“那些挑战者为什么没人站出来管管?”龙伊雪瞪着美眸问道,又像在自言自语的埋怨。
“哼!”太阴闻言怒哼一声,眼神又看向了某个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回答龙伊雪的问题:“一定又是那老家伙搞的鬼!这老家伙要干什么?王诚是他亲儿子不成!?”
“咳,咳咳……”
太阴此言一出,镇星、填星还有荧惑都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龙伊雪等人倒是一阵迷茫。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处高台上的尉迟曦再度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好像还打了一个激灵?
“只是切磋?折辱对手?”林玄可不知道舒流有没有触犯什么规矩,此刻的他也顾不上这些东西,淡淡的反问着舒流:“那请问,如何判断我已经占据绝对优势?我又如何折辱?”
舒流皱起了眉头,担心林玄这问题中有陷阱存在,故作深沉的沉默,实际却是在分析。
“这很简单!你如今已经使得王诚不敢反抗,他的命在你手里,这就是绝对优势!至于折辱……”似乎是没现有什么陷阱,舒流便回答道:“你现在明明已经赢定了,却非要数次出言侮辱你的对手,这岂是北辰宗弟子应有的气度?就算你今天赢了,你也赢得不磊落!”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舒流的话都是一个想法:你丫的能不能要点脸?还跟别人谈磊落!?
“气度?磊落?”林玄再次将舒流所说的重点挑了出来,报以冷笑:“听你这意思,你该是忘了点事情吧?你难道并非是从战斗开始就在这里,是刚刚才来的?那就难怪了……”
“小辈!我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你倒是说说,我忘了什么!?”舒流怒喝林玄道。
林玄抹去了脸上的笑意,说道:“第一!战斗开始的时候是他攻我躲!第二!我差点死在他的那个蓄力类灵技上!第三!我之前已经重伤到不可动弹!请问,在这三个情况中,王诚那一次不是占据着绝对优势?可他又有那一次收手了?再谈折辱,我只不过是阐述生过的事实,何谈折辱?再说了,王诚数次对我下了杀手,我就算真的在折辱他……又如何?”
“你……!”舒流被林玄的话说的一滞,尤其是最后的半句话,令舒流顿时无言以对!
你不是给人家带上折辱对手的大帽子吗?你不是想让人家尽力摘下去吗?
嘿!你想得美!人家不嫌弃大帽子沉,人家直接戴上了!怎么着?你还能怎么着?
人家摊牌跟你明说了,就是在折辱你的弟子,打你的脸!
又如何?
(未完待续……)
今天老爸出差归来,一家人出去吃饭,一高兴就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