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蝶看到了凤夕瑶和风华楼的人见面,可是她却没明白内情,所以可以不死。不过楚祁云为了防止韩梦蝶对风夕瑶不利,特意派暗卫甲去盯着韩梦蝶。“如果她敢有什么异动,那就不用客气,直接杀了吧。”楚祁云是这么嘱咐的。
第二天一早门外服侍的丫头一直没能听到小姐呼唤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推门进去就看到韩梦蝶仰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剪刀,她自己的手还握在剪刀上,胸口上和地上满是褐色的血迹。
那丫头看清楚生了什么之后尖叫着跑了出去,“不好了,二小姐不好了。”
大夫人抱养,二夫人三夫人在正厅配着韩老爷用早膳。听到这小丫头一路喊叫着出来,二夫人不耐烦地说,“去,叫进来问问,出了什么事大早上不让人安生。”
三夫人掩着唇笑道,“莫不是咱们二姑娘思慕王爷不成,得了什么癔症吧。”昨天韩梦蝶那样回来,他们这些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生了什么。
韩凯重重放下手中的粥碗,“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问,也不要说!”
三夫人撇撇嘴不说话了,彩蝶苑里的那个婢女被人带进来,满脸鼻涕眼泪,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老、老爷,小姐、小姐、她不好了。”
韩凯冷着脸说,“说清楚,梦蝶她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小姐、小姐她满身是血,死……死了。”
韩凯猛然一拍桌子,“好个混账东西,大早上的浑说些什么!”
那丫鬟跪在地上哆嗦着不停摇头,“不,不,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三夫人沉声道,“老爷息怒,此事非同小可,是真是假咱们去看一看便知。”
彩蝶苑现在一片混乱,丫鬟婆子全聚在院子里,正房的门洞开着,也没人敢上前去关。韩凯进门开到这样的景象,心里沉了沉,黑这脸走到正房门前就看到韩梦蝶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剪刀。
三夫人大着胆子走到门前看,也被唬了一跳,她扶着丫鬟的手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说,“哎呦,二小姐怎么,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哎!这可如何是好。”
韩凯已经从最初的惊痛中回过神来,“来人,将这个院子所有的仆妇都关在偏房里面,没有本大人的命令,不得放走任何一个人。”
韩府的护卫进来绑人,一时间满院子都是喊冤的哭嚎声。韩凯带人走进去,只见韩梦蝶闭着眼睛躺在那,并未见挣扎惊恐之色,且手里还握着自己惯常用的剪刀。还有满地的血迹已经干涸黑,应该是昨晚的事了。
韩大夫人闻讯赶来,一路嚎哭着进来,“梦蝶,我的梦蝶呢,我的女儿啊!”
韩大夫人推开门前的人,踉跄着冲进去,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她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女儿,女儿,不会的,蝶儿她怎么会自杀!不会的!”
大夫人扑过去抱住韩梦蝶已经僵硬的尸身,状似疯癫地喃喃自语,“不会的,我的蝶儿怎么会自杀,她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定是有人要害她,对,有人害她,凤夕瑶,是凤夕瑶杀了我的蝶儿!”
韩凯站在一旁看大夫人越说越离谱,这话要是传出去还得了!“来人,你们这些跟着的人是做什么吃的!大夫人惊痛失常,还不将她送回去休息!大夫人现在非比寻常,若是你们不将她看好,跑出来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
大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连忙过来将大夫人连扶带拽给带走了。韩凯沉着脸看着韩梦蝶安然的面孔,得罪了瑞亲王那样的贵人,无论韩梦蝶的死因是什么,都只能是定为自杀。再说,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他杀,对外也完全说得过去。
韩凯走出门说,“找一口棺材将二小姐装殓了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还请老爷节哀顺变。”韩府的管家下去办事了。
韩凯环视院子中的众人,“二小姐是突疾病暴毙身亡,你们都明白老夫的意思么?”无论怎样,堂堂太守府二小姐,在三小姐喜事将近的时候自杀身亡,这种事传出去难免会引起坊间的各种揣测。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人因此留意打听,知道了韩梦蝶勾引瑞亲王这件事,这对韩家的名声可是个不小的打击,甚至会影响到韩家剩下少爷小姐们的姻缘事。而且,这也是为了不给三小姐嫁入皇家的婚事触霉头,引得皇上和皇后不快。所以这几位侧室她们也不会不知道其中的轻重。
“妾身明白,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我房里的下人,请老爷放心。”
韩凯吩咐家丁说,“彩蝶苑的奴婢,全部关起来,好好教他们日后要怎么说话,等二小姐丧事过了之后再放出来,若是有不听话的,就卖了。”
“是!”
三天之后,韩梦蝶就悄无声息地被葬入了韩家的祖坟,所谓的仪式,不过就是在韩府请了道士作法超度了一番,然后有族亲前来哭灵吊唁一番。就连韩大夫人也只是临时解了禁足,到灵堂最后看了一趟。
楚祁云已经回到了京城到宫中回复,林曦月笑着说,“小五这样的春风得意,果然是人逢喜事,韩家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楚祁云笑道,“嫂子亲自盯着办的聘礼,他们哪里见过那样多的好东西,还敢有什么意见?我第一次见韩家那些人,也是不喜欢的很,难怪夕瑶不愿住在那。后院里一群心思各异的牛鬼蛇神!”
“哦?”林曦月挑眉,“可是那位韩大夫人,还是……韩梦蝶?”
林曦月对韩家那些人的了解,大夫人才智平平却善妒心狠,韩梦蝶是韩家女人中唯一有几分小聪明的,可是她人心不足,看不清自己的本分在哪里。剩下的就是牙尖嘴利的三夫人,这样的人不足为惧。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有奶便是娘的墙头草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嫂子果真是什么都知道,就是这两人,其他的人也还罢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小人而已,这两个人却是不一般。”楚祁云将韩府遇到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林曦月听完之后被气得笑了,“呵, 这个韩梦蝶胆子不小,她是哪里来的信心想要挖凤夕瑶的墙角,就算真让她挖成了,还有命享受么?”
楚祁云嘴角抽了抽,“嫂子这是说的是什么话,小五哪里就是那种能被人挖走的轻浮之人。”
“我不过就是那么打比方而已,看把你急的。”林曦月被逗得笑出声来。
楚祁夜用笔点了点桌上堆积的奏疏,“距你成婚还有半个月,婚礼有关事宜已经交给礼部,还有你府中的管事去做了,所以……别想着要偷懒。”
楚祁云苦着脸说,“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好好干活。”大婚前半个月都不给放假,心里苦啊!
瑞亲王大婚当日,京城中从城门通往亲王府的路上都用红纸装点得喜庆非常。瑞亲王妃从通州到京城,然后被安置在城外行宫中待嫁。与皇家结亲,韩太守给凤夕瑶的嫁妆不敢俭省,上等丝绸瓷器,珠宝金银一样不少。
虽然称不上是十里红妆,也远远比不上皇家下的聘礼,可是以韩家的财力,这样的嫁妆已经算是尽力了,跟在送嫁队伍后面浩浩荡荡抬进城来,嫁妆和送亲队伍的阵势看上去也绝不会给凤夕瑶丢面子。
京城里许久没办过这样一场热闹的婚事了,百姓们都在街边挤着观看。楚祁云一身红装,俊雅风流地骑在一匹黑色的宝马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喜色。女人们都禁不住要羡慕这位瑞亲王妃,得了这样一位身份贵重又专情的夫婿。
瑞亲王府中为了迎接这位主母,早已里外装饰一新,皇上和皇后亲自出宫来为瑞亲王主婚。婚礼的礼官是礼部尚书,新人行过礼之后,瑞亲王妃被嬷嬷和丫鬟们簇拥着先回洞房去了。
楚祁云要留下陪那些满朝文武和皇族亲贵们宴饮,一些年轻官吏与楚祁云相熟,又知道他是个没架子的,都吵嚷着大喜日子要灌新郎官喝酒。卫南青这个做兄弟的帮楚祁云挡了不少酒,喝的晕晕乎乎。
终于酒过三巡,楚祁云这才被放过,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后院走,一路上畅想着掀盖头看到自己美娇娘的美妙场。,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凤夕瑶早就自己掀了盖头。此时正坐在圆桌边,手中抓着一只酱肘子,腮帮子鼓囊囊的看着他。
“唔,你回来了,辣(那)个什么嬷嬷缩(说)嫁人不能吃饭,我饿到现债(在),饿死我了。”凤夕瑶两眼泪汪汪地继续啃肘子。
一身红色衣裙广袖窄腰,更衬出凤夕瑶的好身材,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并蒂合欢,做工用料无一不精。凤夕瑶今天化了妆,肤如凝脂步步生香,尤其是那艳红胭脂点就的樱唇,红艳饱满诱人采撷。
楚祁云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就你一个人?”算了,这样子才是他的夕瑶啊。
“不是都拜过天地了么,我让他们都出去了。”凤夕瑶擦了擦手。“你要不要吃点,你今天应该也没怎么吃东西吧。”
楚祁云走过去坐下,凤夕瑶从桌上拿了一碗饺子给他,“吃吧。”
楚祁云看着饺子,“这个……是给你吃的,不是给我吃的,来人,把喜娘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