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面色沉静,“最初我查过,京城的确有个楮姓商家,但是他们不太有可能具备你这样的财力,后来我又现你手上的茧子,很有可能是习武留下的,所以我也试探过你,这你应该察觉到了吧?然后这几日你总找各种理由跟我偶遇,就像是预知到会有危险一样,还有……”她压下了一丝不自在,“刚才,在水中……你的内息太强,是有上乘内功吧!这一切根本不是普通商家公子能具备的。”
楮墨看着她细细数来,能察觉到这么多已非寻常人能做到,最难得的是,这个女子面上却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好吧,既然如此,等我们回去我自会上门给林姑娘一个解释。”
看他不似做伪,林曦月点头,“好。”
此地不宜久留,两人站起身往之前来的方向而去。
“啾啾~啾啾~啾~声音似乎有一定的频率和高低,一次次重复着。楮墨冷着脸将手放在自己腰间,腰带内侧放着一条柳叶软剑,夺人性命不过是一点伤痕。
以为他腰间藏着什么暗器,林曦月忙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是我那两个丫头。”说罢口中也出相似的声音回应,只是这次的节奏韵律又有一些差别。
做完这些转眼看到身旁的男人正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瞧,目光灼灼……让她几乎有些吃不消。
“看着我做什么?”
楮墨勾唇一笑:“觉得林姑娘这个传讯方式别致的很,我也是开了眼界。”
既然决定开诚布公,他也就不用一口一个褚某了。这个女子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心思缜密,又冷静果断,完全不输男子,这些都是她那个隐世的父亲教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像。这个女子身上还有多少谜?越靠近她越觉得有趣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小姐!”晓风聆风已经到了近前,“是奴婢太迟钝,害小姐遇险。”两人作势要跪,却被林曦月拦住了。
“剩下的人如何了?”林曦月心中明白那几个车夫和小厮活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两个丫头脸色有些黯然,“都是奴婢无能。”
林曦月叹口气说:“这也怪不得你们,当务之急是赶快返回城中,马匹还有存活吗?”
“有,后面拉货的马受了点惊吓跑了,所幸是找了回来,就在那边。”说着指引着二人向前走。
走到近前,四个人看着面前的两匹马,十二目相对,气氛有一点……尴尬。这要怎么分配才好?
晓风上前道:“小姐与褚公子先走,奴婢们步行回城便可。”
“不行,太危险了。”林曦月斩钉截铁的否决。
“可是……”
“没有可是,晓风聆风你们俩一匹马,我,我就和楮墨一匹马!动作都快点!”说罢自己先翻身上马,楮墨一笑,轻巧的跃上去落在林曦月身后。
“抓好了啊,摔下去我可不负责。”林曦月有些不自在的对身后的人说。
楮墨微微一笑道:“好。”然后从善如流地把爪子搭在林大小姐的纤纤细腰上。
林曦月身体一僵,回头瞪了楮墨一眼。
楮墨却似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一脸风光霁月地说:“林姑娘不用担心,我已经坐稳当了了,咱们还不出么?”
“……驾!”再多说什么岂不是显得自作多情?
腰间的大掌只隔着薄薄的衣料,有一些灼热,他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带着些许松柏气息,实话说,并不那么……让人觉得反感。尽管有些不自在,林曦月却不敢活动一下身子,活动的话不就相当于在他怀中磨蹭!咬咬牙,本姑娘忍!还是专心赶路,早点到早点解脱吧。
褚府门前,“辛苦曦月了,我先回去,晚上去找你。”猝不及防的,清雅的气息拂过林曦月耳边。楮墨低语着,唇几乎碰到林曦月的耳垂,说罢不等林曦月反应就利落的下马往自家门口悠然而去。
被他这么一闹,林曦月脖子过电般一阵酥麻,耳垂也火烧般滚热,突如其来就喊得那么亲密!毫无防备的就被调戏了……活了两世却被一个古人给调戏的无所适从,林曦月你能有出息点儿么!
两个丫头早已下了马站在一旁,聆风内心有些欢喜,方才失散的时候小姐是和褚公子有了什么进展么?那举止,啧啧啧,真暧昧!有戏啊有戏!
林曦月木着脸下了马,忽略了两个丫头窃喜又带着探究的眼神,今天她暂时不想再听到任何刺激心脏的话了。回到府中将伤亡人员的安葬和抚恤事宜交代了下去,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