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吃醋(3)
一人朱纬,另一个是五皇子,剩下的那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男人。
唐木阳认得他,面容英俊,举止有度,是如今郑王爷。
郑王爷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却和皇帝是同一辈分的。
郑王爷之父,跟先帝是一母同胞,先帝继位前,都是这个弟弟一路辅助他登上了王位。
可是先帝登上王位后,迟迟没有子嗣,当时朝局动荡,不少谏官请求让郑王爷之父继位。
可他执意不肯,为表忠心,竟然终生未娶。
他就是怕当了皇上的兄长忌讳他,断了兄弟情分。
后来先帝过世,留下幼子,是郑王爷的父亲一路陪着他成年,后来又看他亲政,可惜他年轻时候四处征战,身体早就不复当初。
等皇帝亲政后,他云游一年,再回来,就领着五岁的小男孩回来了,这个男孩,就是如今的郑王爷。
再后来,前老王爷死去,郑王爷继承王位。
皇帝也把这个弟弟当亲人一般看待,细心教养。
虽然说这郑王爷同太子年岁差不多,可是,却已经是清玉的皇叔了。
结合起方才清玉脸蛋酡红,以及丫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已经猜出个大概来。
清玉不可能喜欢上五皇子,那是她亲哥哥。
更不可能喜欢朱纬,因为几次前,两个人也曾碰到过朱纬,她并未有感觉。
那刨去这两个,最有可能的就是郑王爷了。
唐木阳嘴角紧紧抿了起来。
把她拉到屋子里,仔细的盘问,清玉眼神躲闪,语气结巴,已经证明唐木阳猜的不错了。
唐木阳语气严肃,“荒唐!”
清玉被人拆穿,也不隐藏,她本性就是这样敢作敢当的人,“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就是喜欢他,从小就喜欢,我要是嫁人,也就要嫁给那样的人物!”
还好两个人交谈前,唐木阳已经将伺候的丫头打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啊,他是我皇叔嘛!”清玉不高兴的踢着脚尖,“又不是真的是我皇叔,就是占着一个名头嘛……”
可惜就是这一个名头,却是她这辈子翻山过水,都不可能跨过的鸿沟。
何其残忍!
这些金枝玉叶平素里享尽荣华富贵,看似贵不可言,可是其中辛酸,又有几人能看透!
这个皇宫之所以巍峨壮阔,就是因为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为了维护它的名声牺牲良多,皇室最注重等级,最注重人伦。
先帝在时,有人玷污了皇室清誉,最后一条白绫落入黄土之中。
就算是郑王爷没有皇家血脉,他也不可能和清玉有任何结果!
“这见事情,你母妃知情吗?”
清玉耷拉着脑袋,“母妃知道的……”
“贵妃娘娘知道?”唐木阳的口气难掩惊讶。
“嗯,知道……”只是当时知道后,险些气的没把孩子给气出来,那段日子还找太医来安胎了呢,当时闹得人心惶惶的。
以前还能去郑王爷府里找皇叔去玩,这会想要出宫,都难如登天。
“这种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今生今世不会朝任何人说起,倒是你,把你的心思掩藏好,要是被别人现,你会害的你母妃跟着你倒霉的……”唐木阳再三叮嘱。
“好,我知道了,你别在这继续罗嗦了……”清玉心情不大好,这话母妃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唐木阳也是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这种话题。
聚贤馆内,精致的小茶壶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五皇子坐在茶壶前,拿起精致的勺子往茶壶内填上几片茶叶,慢慢等着茶香溢出。
“文宣……”他薄唇亲启,“你那个妹妹,不一般……”
唐文宣笑的人畜无害,“是啊,离家几年,我也是回府后才现,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以前他离家的时候,唐木阳不过是个在唐初韵身后畏畏缩缩,言听计从的傀儡,没想到现在再见,她竟然真的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正待要说话,门外突然传出小二的恭敬声,“那两位贵人就在这里面,客人您请……”
说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竟然是苏信。
苏信一身黑色的衣袍,干净利索,只是在腰部系着一个白色的腰带,五皇子和唐文宣知道他嫡亲的妹妹这两日死了,无不惋惜的劝着他。
五皇子并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般与世无争,如今他听高人指点,现在是放手一搏的机会,所以,他从遥远的世外桃源回到了京城,这么多年的部署,也是他收网的时候了。
到了京城后,他试图笼络程徽,可惜因为唐木阳的缘故两个人起了间隙。
这次五皇子把目标放到了苏家,而苏家上上下下,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刚回京城的苏信,苏大公子。
苏信面容平静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唐文宣,冷笑一声。
唐文宣举起面前的茶杯,弓身道,“知道苏公子心情不好,就让子安以茶代酒,权当给公子道不是了……”
那人依旧未曾开口。
五皇子见气氛不好,开口调节,“文宣,你不是说有人要见苏公子?快带上来……”
唐文宣点点头,拍拍手,这屋子竟然有个暗格打开,一个少女胆怯的走出。
“这是什么意思?”苏信开口询问。
“少将军还是听她说罢……”
“我……”她吞了吞口水,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对面的冷硬可怖的男人,结结巴巴道,“我在府里亲耳听唐木阳说,是她害死了月华公主的!”
“啪……”苏信的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他手里原先攥着的杯子,竟然在他的猛地力道下,一下子被拍成了畿粉!
桌子上的茶具,剧烈摇摆着。
“你可是说真的?”苏信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同唐初韵的视线持平,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问道。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她点头如捣蒜,姨娘和大姐的死,一直是她心头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