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勾引(2)
分明暴怒,却又不能说出口,多好。
宫内,皇帝心绪难平,在大殿内不停徘徊,直到隔着雨帘,看到有人走进。
皇帝语气担忧,“怎么了这是?”
唐木阳脸色苍白,“劳陛下挂心,只是脱力,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皇帝有些着急,安排下去,“快带小神算下去,好好休养……”
程徽将她放下了,只是,刚讲她放下,那人刚给陛下行礼后,就因体力不支,再次倒在程徽的胸口。
“爱卿,她身子不适,还得劳烦你了……”
“末将遵旨……”停在他胸口,似乎能听到他咬碎牙齿的声音。
程徽弯腰抱起她,送往她暂时落脚的烟云阁。
刚走到门外,眼神示意女官放下东西。
周围没人后,这才将她推出怀抱。
唐木阳刚站稳脚,突然惊呼一声,原来,那人单手抓着她的胳膊,使劲一甩,将她甩在房门上后。
强劲的的身子往前一跨,半压着她,“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安分分的,不然……”
唐木阳手伸在背后,反手推门。
门开后,她顺势退到门内,将还处在暴怒中的程徽拉了进来。
“安安分分?将军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
“你!”程徽恶狠狠的盯着她,一拳打散了桌子。
唐木阳笑意顿消,背转身子,拿起女官送来的衣服,挑眉道,“将军在这留着,看来是舍不得小道了?”
程徽回过神后,冷哼一声“恬不知耻!”
关上房门,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唐木阳站在镜子前,摸着镜子内,苍白的脸颊,轻声道,“快了,马上就快了……”
于此同时,郑文在大雨磅礴中,仓皇赶到祭台旁。
随手抓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太医,太医,我弟弟呢?他人呢?”
太医被他扯得东倒西歪,“什么弟弟?”
“就是,就是被小神算取了,取了……心头血的男人……”
“哦……”太医神色为难,指了指身后,欲言又止。
最后才化成一声叹息,“大人,节哀顺变……”
这人也是倒霉,本来说,年轻气盛的,这也不至于当场就死。
“实在是取血之时,他又喊又叫,太过激动惶恐,血流的速度太快,所以……”
郑文仰天大笑起来。
声音刺耳可怖,那几个善后的人,都不敢招惹这怪脾气的男人。
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狼狈离开。
烟云阁内,换好衣服,喝了姜汤,唐木阳又恢复成不可一世,华贵尊荣的小神算了。
好戏还在后头,知晓陛下在召集百官,部署雨后工作,她让人通报陛下,自己有事请求。
皇帝笑眯眯召她进来,和蔼恭敬的询问,所求为何。
唐木阳突然单膝跪在地上。
皇帝惶恐起身,“什么事,小神算开口就是,不需多礼的……”
唐木阳摇头,视线瞥到前面一脸正经的程徽。
被她一看,程徽的身子僵硬,脑袋里闪过可怕的念头。
她对陛下有所求,难不成,这人是想,让陛下赐……
唐木阳看到他面色一变,身子僵硬,心中突然松了那么口气。
收回视线后,娓娓道来,“这次大旱是上天震怒,所以才降罪于百姓,日后想风调雨顺,必须四海升平,化戾气为祥和,相信,只要陛下诚心上达于天,日后定然五谷丰登!”
皇帝坐直了身子,“那,小神算您说,究竟该如何做?”
这老天要是一次不快,就这么折腾人一次,他和百姓可承受不住啊。
唐木阳神色有些犹豫。
皇帝又催问了一遍。
“回皇上,如果……”唐木阳支支吾吾。
皇帝深长脖子,“小神算,你倒是快些说啊……”
“是……”她闭闭眼,复俯在地,“彻底解除大难,降低怨气的法子,那就要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四字一出,众人惶然,就连一项坦然秦监正,都被她的话吓的连退两步。
太祖建朝以来,整个大周还没出来过大赦天下的例子,就算是为了降低怨愤,就不能用别的法子了?
非要这个法子不成?
唐木阳闭眼跪在地上,身子久久未动,她谋划了这么久,周家,静虚道人,程徽,皇帝,郑谢,甚至小神算这个身份,都是为了今天准备。
只有大赦天下,赵家才有希望。
她走了这么远,走的异常辛苦,定不能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小神算,真的没了别的法子?”皇帝心绪难平,长叹了口气。
“陛下,这次大赦,并不针对那些大凶大恶,烧杀抢掠之人,只是那些罪责轻,尚且有改过机会的人,具体范围可以让提刑司来具体量化……”唐木阳解释着。
皇帝擦了一把汗,原来是这个,这么说,要放的也就是那些小打小闹,偷鸡摸狗之类的人了。
不成气候,想必引不起民怨。
“好,依你……”
唐木阳大喜,“皇上仁慈,大周有君如此,是我朝之幸……”
她心头卸下一块大石,说话都轻快了许多。
大殿内,跪在地上的百官中,赵敬亭虔诚的低下头,他被雨淋湿,身体还未换衣服,他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他的儿子,终于得救了!
“传朕旨意,将小神算所言,尽快执行,具体事宜,交由提刑司权全处理,小神算并程将军监督,即日执行,不得有误……”
皇帝害怕下面那些人,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为示庄重,特意颁布了圣旨。
众人谢主隆恩。
“小神算,您快起来……”皇帝起身扶她。
唐木阳知道皇帝的用意,让她和程徽全权处理,就是看重程徽他的正直刚强,不会被收买,所做的判断,也是最公允的。
她被皇帝扶起来后,看了一眼乌沉沉的天。
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倒在程徽身上。
程徽强忍着怒气,当即将人推开。
皇帝则是无比慌乱,扶着她胳膊,焦灼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