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事了
赵家子嗣单薄,他父亲只得他一子,他虽有二子,可是老大在襁褓时候就已归天。
父亲弥留之际留下遗言,说今后赵家子孙再不许碰占卜。
是不是因为预支了太多福泽,所以儿子也要保不住了?
“你走吧,游学也好,著书也罢,从这家离开吧……”赵敬亭无奈道,家里他是独子,让他离开,也只是为了他好。
可惜,没来得及撵走他,大门处响起了异动。“开门,快点开门!”严阵以待的禁卫军,大声拍门!
门房揉着眼,迷糊道,“什么事啊,非得大晚上的来?”
为的男人冷笑,“阎王要你死,还能管你是不是白天黑夜?”挥手一下,“兄弟们,进去抓人吧……”
“慢着,好大的胆子!这是朝廷命官的府邸,哪里容得你们乱吵乱闹!”门房用身子拦住了大门。
身后早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赵烛火顿起,赵老夫人被身边的妈妈扶着出来,不知到底生了什么。
一个院门自然抵不住外面那么多人,不多久,这些人就闯进来了。一家老小都出来了,只有书房的赵敬亭的书房门,牢牢关着。
“这么快就来了……”他猛地回神,脚步凌乱的到儿子身前,扶起他,拉着他的袖子,“趁着现在人还没到后院,你快些走,快点!等安顿下来,给为父送一封信报平安……”
他带不动他,扭头一看,他儿子站在原地,一点都没动弹。
“赵仕诚!”
他心头涌出一抹不安。
“爹,我要是一走,受牵连的还是你们……”赵仕趁闭闭眼,“是孩儿不孝!”说罢,咚咚磕在地上。
“啪……”大门被人踢开,为男人一笑,“知道东窗事了,那……咱们走吧?”
赵仕诚端正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一言不的跟着几人往外走。
这些禁卫军身上,带着夜的凉意,以及浓重的狂妄。
“你们夜闯王府,不由分说的带走我孙儿,天底下哪里有这说法!”赵老夫人此时也被惊动,被丫头扶着胳膊,厉声叫道。
“老夫人,您这孙儿,犯了弥天大罪,我们几个,也只是执行公务罢了……”说罢,也不给她面子,推搡着赵仕诚往外走。
“诚哥儿……”田娘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凄声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等着她的,只是越模糊的身影。
“娘,娘!”赵敬亭余光瞥见母亲身子摇晃,紧忙上前,一把抱住已经瘫软的母亲,焦急大喊。
唐府里,正沉睡的唐木阳突然挣扎的从梦中醒来,刚才,刚才那种感觉……
绮玉被她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小姐,怎么了?”
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唐木阳擦着额头的汗,伸手去接那茶杯,只是,还没接住,那茶杯径直摔在地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绮玉急忙蹲下身子收拾。
“别动!”唐木阳盯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冷声道,“别动……”
这个卦象,这个卦象……出事了!
赵家获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朝堂。
唐家也不例外。
“真是想不到,看起来那般老实的人,也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多亏咱们家跟赵家断了姻亲,否则呀……一定会受到牵连……”
花园内伺候韩氏的段姨娘瞥到唐木阳走过,冷嘲热讽。
韩氏佯装什么事都没生,朝她挥手,“前些日子说给祖母画的观音像,现在可是画好了?”
唐木阳神色自然,嘴角挂着得体的笑意,“画好了,等过会儿了,孙女儿就给您送去……”
韩氏松了口气,没什么异样,看来不会插手赵家的事。
须臾,韩氏摇头,觉得自己多想,是她太看得起唐木阳了,一个丫头而已,还能搅动起风浪不成?
不同唐府的岁月安好,赵家此时阴云惨淡。
田娘望着风尘仆仆归来的老爷,疾步迎上去,“老爷,有法子了吗?”
赵敬亭摇摇头,“找了几个同僚,不是称病不见面,就是哭丧着脸推脱……”
“老爷,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啊!在里面呆久了,出来仕途都会受影响的……”
赵敬亭叹气,能不能出来都得另说,哪里敢说仕途?
“母亲那,你先想着法子瞒着,我再想法子吧……”这话只是安慰妇人的说辞,他自己心底,都弥漫着浓厚的绝望。
三更天,赵家大门被人敲开。
此时的赵家就跟惊弓之鸟一般,这会听得有人敲门,几个宗亲全都戒备的坐直了身子。
“老爷……”管家蹑手蹑脚进来,低声道,“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赵敬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唐家的表小姐……”
“阳儿啊……”赵敬亭身子放松,不过相见,妹妹还未离开,这个外甥女一项和自家不亲厚,他想着,这次来,也是遇到困难了,想来求助吧?
可惜,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唐木阳带着宽大的兜帽,被管家带着进来,踏入屋子后,素手掀开了兜帽,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伦的脸颊。
“舅舅……”
眼前的少女,长得多么像妹妹啊。
“是谁来了?”突然,院内传来一道沙哑的苍老的女声。
“母亲?”赵敬亭快速迎了上去。
赵老夫人咳嗽几声,目光如炬,“你怎么来了?”女儿被送走后,老太太一直对唐家人不满,更不要提不认母亲的唐木阳了。
唐木阳放佛没读懂她的疏离,不卑不亢道,“外祖母,是阳儿来了……”
“你知道了你表哥儿的事?”
“是……”唐木阳坦然道。
“你父亲,是他让你来的?”赵老夫人虽然不屑那个女婿,但询问之时,依旧带着颤抖。
“不是……”唐木阳斩钉截铁,打消了她最后的希望。
“母亲,母亲!”赵敬亭急忙扶着母亲,对唐木阳也有了一丝埋怨,这姑娘怎么如此不知分寸,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在什么节骨眼上?还是说,她就是来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