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凶险
虽未长开,但绝美的容颜已经初见端倪,她的娘亲美艳绝伦,却因为生了二月出生的妹妹,失了宠爱,后来为了护着妹妹性命,竟然跟着妹妹一起进了家庙!就算退到这种地步,家庙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没逃脱毒手,不得善终!
娘和妹妹还有自己,上辈子都是被那母女摆布的!
背叛,毒杀,那些人让她饱受挫骨扬灰之痛!这辈子,绝不让这些人善终!
郑氏心心念念想要当正室夫人,如果没记错,差不多也是半个月后要生的事了吧?
袅袅香烟浮在眼前,她轻轻一吹,看那烟被打散,不成形状的消散在空气,俏丽的小脸上终露笑意来。
“我跟你们说,这过几日二小姐就要住进来了,你们都给我擦亮眼睛,收拾的干净利索点,不然有好果子吃……”
一转头,看到正在镜子前梳头的三小姐,浑身一颤,嘴角不自然的抽动起来。
尤其是对上她的笑意后,身子麻,一下摔倒在地。
唐木阳温柔一笑,墨如瀑,素雅面庞含笑,弯腰,在赵妈妈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扶起了她,“赵妈妈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这么不小心……”
“人老了,这不没站稳吗……”她讪讪一笑,老脸上的枯皮顿时皱巴成一朵菊花,“三姑娘您这是刚从哪过来啊?”
她脸上的打量让她忍不住笑了。
“这就不是招妈妈该操心的事了……”这会还想套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傻。
“那……”看她还想说话,唐木阳笑了笑,“妈妈要是这么清闲的话,还是帮我去叫绮玉过来吧?”
西园内,唐老夫人不悦皱眉,锐利的眼神朝郑姨娘飞去,郑姨娘装的歉疚,心中却得意不已,“老夫人您先别急,我派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定然是唐木阳那丫头浑身被剥的精光的尸体被人现了。
“快看,那是唐家的三姑娘吗?”她的名声不可谓不大,一个嫡女,唐家嫡女,却被屡次传出丑闻。
郑姨娘眸子紧紧一缩,眯着眼望着那人缓缓走来。
怎么,没死?!
“祖母见谅,是孙女来得晚了……”
唐老夫人本来也不是很待见她,这会见她摆出了姿态,也不愿让旁人看了笑话,不咸不淡道,“起来吧……”
唐初韵心底不满,想起这死丫头寿礼也没准备,眸子一转,“祖母,我们几个可都是送了您礼物的,三妹妹也不能例外啊……”
唐木阳笑意淡了。
“礼物的事不急,咱们是不是得先看看,那道声音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观文殿大学士卢毅之的母亲钱氏,她身穿莲青色万字福衣裳,灰白的上插着金菊点翠折花金簪、耳朵挂着绿玉耳坠,雍容华贵,似是能夺了主人的风头。
钱氏的儿子是唐青云的上峰,她儿子一直受自个儿子压制,这老太婆却想在自个头上耀武扬威,也真是好意思。
唐老夫人有心想辩解,但是手被人捏了捏,她深吸口气,示意下人带着她们过去。
唐府建筑虽不是精巧绝伦,但也话费不少,独具匠心,风水极好,十几米的假山峥嵘挺拔,怪石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一路已经不少人出赞叹声。
唐初韵小脸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可是唐木阳却一直扶着祖母的胳膊,无比的端庄大气。
郑氏越是往院子走,心底的不安越是强烈,她安排人杀了她,可如今这个死丫头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那……
“老夫人安好……”门外守着的妈妈没想到来人这么多,垂下眸子,身子抖如筛子。
郑姨娘压下眉头,口气道:“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弄清楚了?”
“都说唐家是当朝清流之派,可今日一看,也是沽名钓誉罢了,竟让一个妾室操办寿辰,这二房三房,真的没人了?唐老夫人这做派,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人群里,一个正房夫人出言讽刺。
唐老夫人脸上一冷,唐木阳的生母到家庙后,郑姨娘巧言哄骗了儿子执了中馈,她哥哥如今是银青光禄大夫,虽是从三品,但仕途顺畅,势必能成儿子的助力,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由她去了。
没想到今个却被人抓住了话柄,瞪了郑姨娘一眼,示意她退下。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先去院子内吧……”她避而不谈,示意众人往院子内走。
“老夫人,不能进去啊!”那婆子眼神躲闪,不欲让众人入内。
唐木阳俏脸含怒,“好没规矩的婆子,连祖母都敢拦,难道就是趁着自己是姨娘身边的红人,就敢公然顶撞祖母了?!”
她的声音带着清脆,但是此刻夹杂着决然的气势和傲气,足以威慑恶奴。
婆子果真是被吓着了,惶恐不安,眼睛看看唐木阳,再看看郑姨娘。
“让开!”唐木阳的话起了作用,唐老夫人敲了一下拐杖,那婆子只能让开。
“啊!啊……”站稳身子,耳边便传来尖叫之声。
那些闺秀妇人无意抬头,眼前白花花一团肉跃入眼中,那人以诡异的姿势吊在树枝上,死不瞑目!
郑姨娘倒抽一口冷气!
早晨时候还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的老妈妈,此刻早已断气多时,更何况,她凸出的、死不瞑目的眼珠子,此时正狠狠的盯着她!
唐木阳垂下眸子,抬起袖子遮住了眼底的讽刺,一条人命?
就算是真的沾上了血又如何?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还担心手上不干净?
“祖母!”唐木阳扶好受惊的寿星。
“死人了,死人啦!”是四姑娘唐初棠!
她的生母是段姨娘,只是当年犯错,被母亲卖,后来被郑姨娘养在身边。
今年刚满十二,虽说是被郑姨娘养在身边,但郑姨娘怎么可能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这些庶女都是被她当做棋子,目的只是陪衬自个的女儿罢了,初棠不知天高地厚,性子跋扈,以前没少给她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