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位投资大佬继续开着他的赌场,他不满足于每天只从赌桌上抽取利润,渐渐又加入了各种专业赌台,一下子这林家的老宅便成了闻名西疆的头号赌场。
钱赚的是多了,可忽然有一天这里的一个赌徒输红了眼,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短式的冲锋枪,对着所有人一通扫射。
子弹噼里啪啦,就跟炒豆子一样,满屋子沉迷于赌桌的众人,还不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就被子弹击穿了。
一梭子子弹打完,紧跟着又换上了一梭子,这杀红了眼的赌徒一边开着枪,一边大喊:“都别活了,都跟老子陪葬!”
在这里耍钱的,哪一个不是一方的大老板,资产少说也是上千万。
可在死亡的面前,人人平等,甚至这些人生前风光一世,到死的这一刻连狗都不如。
满屋子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有的被没有被打中要害,一时间还在挣扎痛吟的,又被这名杀红眼的赌徒补上了一枪。
“别,别杀我!”躲在了柜台后的投资失败的大佬,也是如今这林家大宅子主人的男人举着双手讨饶。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大佬的脑门儿,他的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我把钱都给你……”
嗒嗒嗒……
他的话没有说完,十几子弹同时打穿了他的脑门儿,鲜血和脑浆子混在一起,喷得到处都是。
这名杀红眼的赌徒哈哈大笑,最终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林家宅子在那之后,又先后易过三次主,每一次几乎都一样,最初的时候一片辉煌,可最后都是凄惨收场。
此刻,大雨下的林家老宅,显得格外阴森,只有一扇窗户亮着灯,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正在擦刀。
一把刀……
两把刀……
三把刀……
每一把刀的尺寸不大,但映在了窗户上,就显得格外大。
刀子擦好放在桌上,那桌上密密麻麻摆开了一片的刀。
老宅的大门敞开着,夜幕下就如同张开大嘴的怪兽,任何走进它的人,都会成为它的猎物,将命留在这里。
林昆坐在车里,这是一辆加长的车,除了他还有贪财、好色等五个兄弟,五个人都准备好了武器,脸上的神色凝重,随时准备大干一场了,只是当林昆的目光看向窗外,这五人的目光都悄然地向林昆锁定,他们隐藏得很好,但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杀机。
“就是这里了?”林昆语气淡然地问道。
“就在这儿。”贪财开口道。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动手?”林昆问道。
“这……他可能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没有人敢来,他躲在这里,不会被知道?”
“或者说,他是想借着林家凶宅的名字,让这场决斗变得更加名声响亮?”
“再或者……”
五个人先后开口,这可真够难为他们了,在这里编理由。
林昆推开了车门,五个人赶紧跟着下车,为他撑开伞。
林昆站在林家凶宅的大门口,脚底下突然停住了,他仰起头望着眼前挂着的这个不知道经历多少年风雨的木匾,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挂满了蜘蛛网,但依稀还能分辨出上面的字:林府。
“你们是想进去再动手,还是在这里就动手?”
林昆突然问道。
身后的五个人脸上微微一愣,贪财开口道:“当然是进……”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站在林昆身后,早已经面目狰狞的好色亮出了刀子,“杀人不用进门,就在这儿!”
话音出口的同时,他手中的尖刀已经刺向了林昆的背心。
“去死!”
好色一声怒吼,这一声的威势极大,都将门口正上方的牌匾震动,这声音也在弥漫的雨幕中传开老远。
尖刀刺穿背心,没有人能活!
“去死!”(一零)
与此同时,另外的四个人这时也一起大喊了一声,声音同样威势十足,仿佛要将这雨幕生生撕裂,他们的手中也多了尖刀,四把尖刀向着林昆周身的四处要害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突然的难,又是五个人几乎同时一起。
放眼全天下,怕是也没人能全部躲过吧。
五把刀子,只要有一把刀子刺中,那刀尖上的毒液,就足以致命了。
五个人红了眼,五个人手中的刀子,仿佛凝聚了周围所有的光,是那么的闪耀刺眼,贴着林昆刺杀过来。
暗处,四周……
至少十几双眼睛,一起看向这里,这些人脸上的神情不一,有的凝重,有的玩趣,有的嘴角挂着冷笑。
漠北狼王,就这么挂掉了?
老子们还没出手呢!(零一)
暗处的一双双眼睛,随着五个人的突然出手,很快就失去了悬念。
这些个西疆江湖、社会上各执一方的大佬们,这时也不得不重新评估,这评估不是针对林昆,而是公孙小刀。
这个人在西疆到底有多少手下,为什么就连林昆身边的人,都会为他所用,将刀子捅向林昆的要害?
他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只是一个会动刀子的莽夫么?
如果只是一个莽夫,怎么可能让林昆身边的人对他如此信任,甘心为他将刀子扎向林昆,这不符合逻辑。
这一刻,所有人也在唏嘘,一代狼王就这么被干掉了?
呸!
看来,过去的那些传说都是假的,什么不死的狼王战天下,这才刚到西江第几天,就变成刀下鬼了。
“漠北狼王,不过如此么,待会儿过去讨他一只手下来,我要祭奠父亲。”文红红靠在车窗上懒懒地道。
“林大兵王,果然是被漠北故意神化的,也是一个会被蒙蔽暗算的普通人么,至于传得那么神乎其神么,待会儿去讨他的一条胳膊来,我要祭奠家兄。”另一处的一辆车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慵懒地道。
同时,还有其他人,也出了差不多的言论。
可这些人的话音还不等落罢呢,眼前的雨幕中飙起了一股子鲜血,那鲜血在夜幕下喷洒,喷溅得那么高。
虽然相距甚远,虽然隔着浓浓的雨幕,却仿佛也能够听到那哗啦的一声,血水溅到了门板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