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吃个饭,如果碍着你们了,能让我们离开吗?”杜鹃小心翼翼的问道。
“杜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能碍着我们呢?你尽管吃就好了,这一顿我请。”飞机头说着,直接坐在了杜鹃的身边。
杜鹃稍稍提了提裙摆,往里靠了靠,与飞机头保持着距离:“蒋鸿飞,你们虎牙帮聚餐,我还是不添乱了。”
说罢,杜鹃站起身来,冲楚云说道:“楚云,咱们还是走吧。”
楚云点了点头。
原本他是觉得没必要为一群小混混让位,要是这群混混不长眼,大不了教训一番便是。
但杜鹃和混混头子认识,倒也不方便生冲突。
“等等!”
当杜鹃从蒋鸿飞的身边经过,就要和楚云向外走去之时,蒋鸿飞却是脸色一变,冷冷的喝道。
蒋鸿飞话音刚落,只见一群刚刚落座的流氓混混们,全都站了起来,眉目不善的看向楚云和杜鹃。
“既然留下了,又何必急着走?杜鹃,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么?”蒋鸿飞阴沉的说道。
“蒋鸿飞,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聚会而已,刚才我们没来得及离开,真的对不起。”杜鹃颔低眉,连连道歉道。
“我看你不是不想打扰我们,而是怕我打扰了你们吧?”蒋鸿飞目光灼灼的瞪向楚云,厉声质问道。
“我……”杜鹃欲言又止,略显委屈,身子有些抖。
蒋鸿飞见状,气得咬牙切齿。
在他看来,杜鹃不回应,便是默认了。
“别被这些人打扰了好心情,咱们走,重新找个地方就是。”而楚云看到杜鹃受到惊吓,立刻将杜鹃搂入了怀中,轻声劝说道。
说完,楚云直接无视蒋鸿飞,带着杜鹃,径直朝外走去。
“杜鹃,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蒋鸿飞威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鹃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楚云安慰道,将杜鹃拥得更紧了。
杜鹃点了点头,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
“飞哥,要拦下他们吗?”见楚云和杜鹃渐行渐远,一个混混走到蒋鸿飞身边,卖好的询问道。
蒋鸿飞面目已然狰狞到了极致,双拳紧握,极端的愤怒。
“不用了。”
可最终他并没有要人拦下杜鹃和楚云,而是自己追上了前去,一直跟到店外的一个拐角处,这才喊道:“杜鹃,你给我站住!”
楚云闻声,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对于这群混混没有拦截他,还有些意外,但没想到依旧没眼色的追了上来。
“你等我一下。”他贴在杜鹃耳边低语了一句,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楚云,不要。我和他认识,我来处理就行。”
就在这时,杜鹃却拉住了楚云,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他道。
楚云思忖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得到楚云的应允,杜鹃才转过身去,离开楚云,走到了蒋鸿飞的面前:“谢谢你没有拦下我们。”
“只有谢谢吗?这五年来,你给我说了多少次谢谢?但我要的只是谢谢吗?”蒋鸿飞情绪激动的连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在小弟们面前丢尽了脸面!”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们真的不可能。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杜鹃道。
“你和他就可能?”蒋鸿飞指着楚云,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在你重感冒的时候,连夜送你去医院了么?还是他带你各个酒吧跑,到处求人,给你求来一次演唱机会?还是……”
“蒋鸿飞,我真的很感谢你。但我们真的不可能,而且……你变了。”杜鹃轻咬朱唇,鼓起勇气说道。
“我变了?”蒋鸿飞嗤笑不已的说道,“我哪里变了?我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甚至为了你,我可以容忍这个男的将你带走,因为我知道,要是我留下了他,你会难过!”
“我承认你对我一直很好。但蒋鸿飞,你知道现在街坊邻居都怎么看你吗?你在咱们这附近,已经成了人见人怕的魔鬼!”杜鹃反问道。
蒋鸿飞轻蔑道:“他们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行。杜鹃,我追了你整整五年,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对不起。”杜鹃买下了头来,默默的回转过身子,走向楚云。
她已经说完了她想要说的,至于蒋鸿飞会怎样做,她无法预知,也无法去干涉。
“……”
楚云看向一脸阴翳的杜鹃,陷入了沉默,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蒋鸿飞和杜鹃的对话,尽数落入了他的耳中,他万万没想到,杜鹃和蒋鸿飞竟然还有着这般的关系。
呜呜呜……
正当楚云提防着蒋鸿飞,生怕蒋鸿飞遭到杜鹃的拒绝,做出什么对杜鹃不利的事情时。
一阵动机的轰鸣声,陡然响起,越来越近。
楚云循声看去,只见一辆摩托正拐过街角,迎面驶来。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头戴头盔的男人,后座的男人手持一根棒球棍,在快要经过杜鹃身边时,竟突然举了起来。
这场突变,说来话长,却不过生在瞬息之间。
楚云虽然反应了过来,但距离杜鹃实在太远,就算他拼尽全力,也难以冲上前去,阻止头盔男的举动。
说时迟,那时快,他心中一动,猛地掏出一枚银针,飞射而出。
迅如闪电的银针,眨眼间没入了头盔男的手腕处,那头盔男扬起棒球棍的手顿时僵住。
但令楚云意想不到的是,棒球棍竟然未从头盔男的手中脱落,依旧借助摩托车行驶的惯性,向前挥去。
杜鹃惊恐之下,根本无法躲避,眼看球棍就要落在她的后脑勺上,一道身影突然从后方冲来,扑向了她,将她向前推去。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蒋鸿飞怔怔的站在原地,已然头破血流,温热的鲜血,从他的后脑,潺潺流下,浸透了他的背后。
他微微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无力的向前倾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