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薄雾,温柔的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啾啾!啾啾!”
唰啦一声,高高的枝头上飞走了一大群五彩斑斓的鸟儿。
惊扰它们的是一阵庞杂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可能是对底下人类表达极度不满的抗议,飞过众人头顶上方时,带头的几只鸟儿很泄愤的拉了几坨鸟屎。
一坨坨的正对着的下方人的额头直线而下,因林中有雾气弥漫,那白色比指甲盖还小的鸟屎自然是没有引起众人警觉的。
“什么东西?”一个疑惑的声音在纷纷杂杂的脚步声中突然响起。
“雾 草!!鸟屎!!”又一个隐忍怒火的声音随之而来。
“麻 蛋!有种你别飞走!!”雾气渐渐散开,林荫大道上,一个彪形大汉怒目圆睁的拔出一把杀猪刀朝树顶上方大喝道。
右侧方一棵茂盛的大树上,一个蓝衣少年慢悠悠的收回手,脸上是掩藏不住戏弄人之后的邪笑。
连一坨鸟屎都躲不过,刚刚还扬言要扒了什么老虎狮子的皮当床垫,果然是说起大话来都是眼不带眨的。
吹起水来都是没有极限可言的。
“老子这把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刀还没有剁过···”
手持杀猪刀的大汉还在仰头看着鸟儿飞远的方向碎碎念,边塞胡子根根直竖,伸手粗鲁地摘了两片树叶擦了擦额头上那两坨屹立不倒的鸟屎。
待他背过身时,慕容如烟兴高采烈的神情猛的一僵,脚下差点一个不稳从树上摔下去,“卖猪求荣??”
那似乎用针线绣上去的四个大字毫无障碍的映入她的眼中,这个名字···也是够独特的。
“荣大汉,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入口占领好位置再说,等出来之后再火烤了它们!”
“好,暂且让它们多活一两天,走!”
然后,十几个腰绑杀猪刀的壮汉犹如一股清流从一群文弱书生身边大步而过,一阵常年扎根于猪肉铺的味道散在这一方天地当中。
身后的众人也陆陆续续的跟上,虽然没有明着嘲笑,但是还会轻声低语一番的,眼中的幸灾乐祸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想法。
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哈欠~~”慕容如烟一身蓝色男装,单手叉腰,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眼底是青色一片,昨晚又是追又是打的,连那个红衣妖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树倒是被她砍了几百棵不止。
唉~终究还是武力悬殊,想为那逝去的一千两银票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感叹完之后,又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一抹暖阳从树叶的缝隙中洒在她的身上。
一切又回归到安静祥和的画面。
————
森林边界某凹型处,一扇长约七丈,高约五丈的方形青苔大门从一片雾气中慢慢显现出来,一层玄冰覆盖而上,丝丝寒气萦绕其中。
前方空地上,黑压压站满了人,刚刚还热闹不已的人群瞬间安静起来,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死命盯着那扇未打开的大门。
浓雾褪去,青苔狂长,寒冰凝结,时间静止。
正当众人以为没有那扇大门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之时,寒冰上再覆盖上一层白色雪花,片片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咔!”寒冰破裂,四朵雪莲从中盛开,淡淡莲花香味在这冷冽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清香,渗透了众人的嗅觉。
“手印??”
“还是四个?”
“古人诚不欺我。”
雪莲下方三尺的距离,四个清晰无比的掌印依次排序的显露出来。
“宸王殿下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声音惊醒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众人。
声音一出,那挤成一堆的人自动靠边站,中间留了一条宽敞的大道,足以容得下四人并排经过。
大道尽头,一个白衣胜雪,身姿挺拔的男子缓缓踱步而来,看似慢,实则一个眨眼间,他的身影已经停在了大道的中间。
身躯凛凛、凤眼生威,全身上下散着冰冷的气息,犹如地狱修罗般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宸王为何停步。”慕容瑾一拢青色玄纹衣袍,一身华而淡的从容气质静立于一旁。
君逸宸深邃的凤眸含着一抹不知是何意的笑,“等人。”
慕容瑾眸色淡淡,“他不敢不来,也不能不来。”
话音刚落,一个墨色身影从远处飞驰而来,仅在两个呼吸间就稳稳停落在两人的前方,他转身看向君逸宸,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瞳含着一抹凛然之气,“北焰的太后要是有什么闪失,后果你懂的。”
君逸宸瞥了他一眼,薄唇浅勾,无畏无惧道:“所以说,不要背着别人干坏事,看,苍天饶过谁!”
“哼!”赫连轩冷冷一哼,他所说的,自己无法反驳,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小王身体欠佳,未能及时赶到,还请各位海涵。”宋子奇姗姗来迟,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这抹苍白却无法抵挡那双桃花眼荡出令人炫目的笑意。
君逸宸邪肆一笑,但,脸上的冷意却非常明显,“既然身体如此欠佳,那就劳烦你开启大门之后,转身直走,左转再右拐,到本王的茶楼修养几天,里面有阵法伺候,不怕有人打扰到小王爷你的,如何?”
“宸王好意,小王心领了,这区区风寒而已,不甚严重,不甚严重。”宋子奇彬彬有礼的回答,但是背后却冒起了一大片冷汗。
开玩乐!进你这邪王的茶楼修养身体,还有阵法一旁伺候,他会死得更快吧。
敷衍几句不就行了吗?非要揭穿!到底是何意?
抛开国家之间的恩怨来说,他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并没有哪里得罪过他。
那,他这意图明显的想弄死自己的理由是什么?能不能说出来,让他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