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
在箫灵消失的最后一刻,君逸宸快步上前,伸手想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奈何,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红色流光却快他一步,包裹着她透明的身躯一起消失在房间内。
慕容瑾在内心深处淡淡道,“师傅,你的心头血终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刚刚好。”
她来,你回。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是天意。
侧眸看向身边依旧未动分毫的君逸宸,眼底划过一抹寒芒,“鬼宗门中心据点,于北焰荒原地底下,五鬼,八宗,十二门。”
君逸宸慢慢收回手,眸光似宁静的海水般毫无波澜,“他们已经组队赶往阴曹地府了!”
“你早已知晓?”慕容瑾有些讶异。
“一刻钟前。”君逸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上却紧紧拽着箫灵的那串照片手链,根本不舍得松开。
“宸儿,这解毒籍有记载十生花与···”青阳墨捧着一本古籍出现在房间内,抬眼往床的位置一看,床上空空如也,“灵丫头呢??”
“师傅,灵儿去了黑暗森林。”君逸宸眼眸深邃如潭,声音却很轻,很遥远。
看着满身哀伤与戾气并存的爱徒,青阳墨有些担忧,但更多的还是焦急,“怎么一回事?”
“宸王,灵丫头她怎么无端端去了黑暗森林?”公孙璇雨手中拿着一张药方,刚刚跨门而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解药才刚刚找到一点眉目,人却不见了。
君逸宸转身,“慕容太子,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解释。”
见几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慕容瑾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点存在感,不紧不慢的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长约两尺的竹筒,再倒出一个素雅的布包,上面有一个显眼的‘慧’字。
往桌上一点一点一摊开,十几排纤细的金针顿时落入众人眼中。
青阳墨定眼一看,眉一扬,“玄冥针!!”
公孙璇雨也呆愣在了当场,“这就是当年司空老人独步天下的法宝?”
“没错。”慕容瑾拔起一根金针,两指一夹,准备射往院中的琼花树,以试试其威力。
一个白色身影瞬移到他跟前,冷冷道:“那棵树不是谁都能动的。”
琉璃苑内,灵儿最喜欢的就是这棵琼花树,也最喜爱在用完膳后在琼花树下荡秋千,他怎么可能让慕容瑾拿它来当靶子使用。
听了他那宣誓性的警告,慕容瑾脸上表情未变,只是心却猛的跳了三下,还好没有射出,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跟宸王打架是不明智的选择。
他的怒火没有地方泄,自己也万万不能积极的往上凑,更何况,他没有作死的习惯。
两指微微挪动,对准刚刚出现在宸王府半空上的一个红色身影,劲气一出,手指一甩,金针唰的爆射而出,所过之处,皆有金光相伴随行,眨眼便道了那个红色影子跟前。
独孤城刚想往琉璃苑的方向飞掠而下,速度也加快了一倍,却不曾想迎面飞来一金针,来势汹汹,避无可避。
眼看金针要袭到自己的面门,他太阳穴青筋凸起,运足全身内力护体,再扭转身躯与金针似要零距离擦身而过。
脸是安全了,但那几片飞起的衣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金针从衣袍上穿过,“撕拉!”
触针则碎。
刚刚扭转身躯,神未定,射出的金针又突然转换,再次朝他的面门急速袭来,速度越来越快。
独孤城剑眉一凝,薄唇紧抿,连调息都还没来得及,运气一个翻身,动作迅速的再次与金针上演第二次擦身而过的惊心动魄的场面,这次是袖袍断了三节,丝断了几根。
眸色一沉,挥出八层力道往刚刚回转的金针扫去,一人一针如两道白光直射琉璃苑内。
慕容瑾嘴角微勾,单手夹住去而复返的金针,整个人连连后退滑动一丈距离才停住脚步。
看着站立在房门外不言不语的独孤城,他露出了一抹看好戏的神情,“如何?”
独孤城往房内瞥了一眼,然后不冷不热的说了两个字,“还行。”
琉璃苑门外,一个粉衣女子躲在门口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杏眸骨碌碌的转着,看着苑中那个衣裳破损的红衣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五行缺爱,你也有今天。”
慕容瑾把金针放回原位,才解释道:“我的师傅司空浩当年以心头血注入翔龙玉佩中,期盼有朝一日它能召唤凤凰玉佩来此,双佩合并助他回到······”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是,任凭门外的粉衣女子用尽各种办法都听不到一个字,顿时咬牙埋怨,“可恶的皇兄,丢下我一个人出东晋皇宫就罢了,还···”
此刻,乌云散去,大雨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只是,此平静却非彼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