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你真卑鄙,你知道亮亮是我们的儿子,所以你故意让他来接近我们,你利用一个单纯的孩子,绑架杀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还真是不怕死,可我告诉你,你做了这么多事,在还没偿还一切孽债时,还没资格这么轻轻松松死去。”霍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大概从雷辉几个人口中得知战旗的一些资料。
所以他知道这个男人在三年前就已经杀了人,可卑鄙的让一个女人顶罪,那个女人还真是傻逼。
她以为她这样做,这个男人就会幡然醒悟?事实证明,错了不是吗?
“哈哈哈哈,你能奈我如何,我告诉你,三年前陶嘉胜就是我杀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杀他的吗?”战旗狂笑了几声,随即挑衅的对霍安得意道,随之故意低头宣告三年前陶嘉胜死亡的真相。
果然看到她的身体僵硬无比,目光惊恐又隐忍悲伤的瞪大。
为了不踏入他们之间的战争,汤敏和候黎光暗中强势把候铭亮掳走,任由他怎么闹,都不允许他任性留在这里。
因为对他们来说,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爸、妈,他们还在那里,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去。”候铭亮不断乞求父母,就算不能救陶阿姨,他也想就这么看着她,心里才踏实。
“亮亮,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忍心让爸妈失去你吗?”汤敏眼睛透着一股泪花,声音哽咽的乞求道。
想要用亲情挽留他。
向来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候黎光也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候铭亮脑海再次浮现从小到大的记忆,在他刚学会走路,在他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是他们一点一点的陪伴着他。
可直到他读初中开始,他们就渐渐的忙于工作冷落了他,这些清晰的童年记忆都是真真实实出现在他脑海里的。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是陶阿姨的儿子呢?
但为什么那个战旗和霍叔叔都说他是霍梓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答案只有眼前的爸妈才能给他,或许他真的该跟他们回去,寻找这个疑点重重的答案。
思及此,他叹了口气,微微妥协,沉重的点点头,无声黯然的最后转头望了一眼陶舒画的方向,莫名感到窒息,忙和父母离开了此地。
他知道有霍叔叔和他带来的那些人在,陶阿姨不会有事的。
所以现在,他要去找自己身世的秘密和答案。
“霍安,我还没把她怎么着,你就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你真的失忆了吗?”战旗冷嘲热讽的看着霍安道,目光隐隐有股试探的意味打量着他。
他就不相信他真的这么爱陶舒画,连遗忘一切都不能阻止他继续爱着她。
霍安目光坦然,深邃幽暗的迎视他,面无表情的冷道,“因为就算失忆,我也会重新爱上她。”
说着,黑眸不由自主的移到陶舒画身上,和她四目相视,两人眼中都有着深深的情意,彼此的爱仿佛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够了,你们当我眼瞎不存在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在一起的,你毁了我,我就要毁了你的幸福,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她。”战旗被他们眉目传情的画面刺激到,狰狞失控的吼道,双手不断使力。
想要杀死她,再自杀时,突然身侧一抹影子很快来到他身旁,一个擒拿反转,便把他制止住。
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下意识的将陶舒画扑倒,两人都跌在地上。
战旗的刀子滑落,被莫齐踢到了远处,随即狠的踢着他的身体,声音冷酷的道,“就你这种丧家之犬,还没资格威胁到我们的老大。”
战旗被踢到一边奄奄一息,再也没有任何威胁性,而霍安则紧紧将陶舒画抱在怀里,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整个人有些暴虐失控。
连忙咆哮着让他们救救护车。
何十五没有任何犹豫,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叫了救护车。
所有人都因为紧张陶舒画而忙的一团乱,他们则害怕霍安会再次失去她,而焦虑心急,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战旗已经艰难慢慢的蠕动着。
最后直接拾起地上一根棍子,伴随着狰狞话语,狠的朝霍安头上袭击,“去死吧。”
没人能赢他的,没人,他才是最厉害的,哈哈哈哈,他赢了,他终于杀了霍安,这样一棍下去,他还不死?
时间仿佛静止了。
霍安身体始终保持半蹲立状态,许久,额头鲜血直流,吓坏了所有人。
战旗被警方制止,可此刻他的精神却已经絮乱,没有任何神智,不断狂笑,又不断傻笑着。
嘴里念念有词,这样曾经在英国创立了无数业绩的男人,居然落的今天这样的下场,实在是让人惋惜。
霍安身体慢慢的倒下,直接在陶舒画怀里昏死过去,在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她痛彻心扉的眼泪。
他想抬手给她擦干眼泪,想告诉她,他没事,可沉重的没办法抬起,最后彻底的晕死过去。
“霍、霍安,你醒醒,我不准你有事,你听到没有,我不准。”陶舒画只是受了轻微的伤害,并没有大碍,反而被霍安给吓出一些伤痛,紧抱着他的身体失声痛哭的命令。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绝望让她再次感受到了。
仿佛快要失去他似得,不断摇晃着他的身体,想唤醒他。
“霍安,你别这么残忍,在我好不容易答应给我们机会时,你又要剥夺,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陶舒画依然抱着他不撒手,一边哭着乞求,一边跟着救护车离开,只是身子却死死扑在他怀里。
战旗的那一棍下去很大力,也是一根比较粗的棍子,看到他脸色苍白,没有任何情绪的躺在病床上,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才现,原来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没有消失,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尽管他做了那么多让她伤心流泪的事,她也依然深爱着他。
霍安三年前才做过开颅手术,如今再次伤到那里,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高明神情凝肃,眼帘颤抖着。
“高明、求你,求你一定要救他。”在手术室快要关闭时,陶舒画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连忙揪着高明的衣袖乞求他。
只是还没等到他的回应就因为手术室要关闭的门而被迫放手。
陶舒画双手都是血,呼吸急促,整个毫无安全感的蜷缩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进双膝内。
眼泪像断线的风筝,泪如雨下。
“嫂子,你也受伤了,我带你去给护士看一下吧。”莫齐心里虽然也担忧着霍安,可看到陶舒画脖子上的血痕,还是振作起来,想要带她去看看。
毕竟她是老大最爱的女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醒来会怎么样?
他坚信,霍安会醒来的,他的生命力这么顽强,连百分之三十的手术都没能要他的命,就区区这样就能要他的命?
不可能。
“不、我、我要等他出来,我要等他醒来。”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陶舒画婉拒着他的好意,在心里说出没说完的话。
莫齐还想再劝劝她,她的身体也是非常重要的,可还没启口,就被莫黎暗暗扯了扯衣袖,而后朝他摇了摇头。
用眼神暗示他别再说了。
这一刻,陶舒画是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而且她也需要冷静。
莫齐叹了口气,而后不再劝说,一群人默默站在手术室外等待霍安出来。
……
一个星期后。
战旗被警察抓捕了,可却因为他的精神有问题,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将他交给医院的医务人员照看。
陶筱蔷虽然是清白,可她因为扰乱警方调查,和三年前眼睁睁看着战旗杀人成帮凶,被判八年有期徒刑。
当她得知战旗已经疯了后,也没为自己上诉,甘愿在这里接受惩罚,她想要赎罪,因为自己的盲目追爱,而害死叔叔。
做了太多的错事。
她也不指望陶舒画会原谅她,只想好好在这里度过她未来八年的牢狱之灾。
陶舒画并没有来看过陶筱蔷和战旗,因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不想再看到他们,勾起她内心深处的痛苦。
从公司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后,正准备出去医院,霍星然却突然叫住她,目光澄净黯然的望着她道,“妈,我可以去医院看爸爸吗?”
陶舒画神情一怔,随即露出释然的笑颜,朝他点点头,“当然可以,走吧。”
小思晨交给洪姨后,她便带着霍星然离开霍宅,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两个让她惊讶的人。
目光怔然的望着他们,身体有些僵硬。
“星然,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很快就过来。”良久,陶舒画才清醒回过神来,不禁低眉垂眼的对星然说道。
霍星然看了看她,随即又看了看来找妈妈的两个中年人,礼貌性的叫了他们后,便听话的径自往车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