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战旗冷眼瞪着她,向来温润绅士的气质不禁散出一股嗜血的味道,顿时吓得她愣住了。
陶筱蔷心里明明怕的要死,可那张欠调教的嘴却不受控制,装腔作势的昂起头迎视他道,“干、干嘛,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还想打人不成?”
说完,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一副佯装镇定的表情。
战旗目光阴沉的瞪着她,额头有股青筋浮跳的动静,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很想把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给掐死。
她凭什么说他没品,凭什么以为陶舒画就不会喜欢上他?
他承认他是不如霍安厉害,可他好歹也是白手起家的商业精英,前途无量啊。
为什么她要说的他这么不堪?
他已经这么努力的压抑着心底至深的情感,她却要非逼着他去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以前她和卫漠斯解除婚约时,他心里还期盼着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可导致她回国,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时候,他以为只要她回国,能面对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希望就更大,因为他是帮助她走出情伤的恩人。
结果呢,直接成了凑合他们和好的恩人。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拆散她和霍安,只要她幸福,他也愿意像沈毅那般,默默的守护着她。
战旗情绪起伏的深吸口气,不想留在这里让他难堪,没再搭理陶筱蔷,直接离开了咖啡厅,和客户重新换了个地方。
陶筱蔷莫名其妙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撇了撇唇,继续她的工作,招呼其他顾客。
……
黄昏时刻,天边的红霞光芒万丈,有股璀璨唯美的气息。
陶舒画送母亲会丽湖花园后,便直接来到粤都小学门口,看了看时间,知道霍梓晨兄弟快下班了,便在门口等待着。
两分钟的时间,陶舒画便看到了那两抹熟悉的小身影,顿时嘴角微微流露出几分惬意淡雅的浅笑。
而后启动引擎开到他们面前。
“老妈,我很怀疑你的开车技术。”车内,霍星然身体僵硬谨慎的坐直,瞪着母亲的后脑勺,看她看的一脸小心的样子,心里甚是感觉到不安。
母亲虽然有驾照,可很少自己开车,偶尔开下爸爸的也是附近转转,像现在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境况,还真是很少。
陶舒画目光傲然又不逊的瞪了他一眼,唇瓣俏然的勾起,还一副甚是得意洋洋的表情,非常相信自己的技术。
就在这时,后面一直紧跟着一辆黑色汽车,在陶舒画转弯之际,那辆车头狠狠撞向她的车。
顿时,车内三人都惊住了,陶舒画面色有些泛白。
转头看向那辆车,却根本没办法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她不断的用车撞她,仿佛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似得。
她隐约看到车里头的是个女人,长飘然的女人,陶舒画眉头紧皱,心里甚是疑惑,到底是谁想要至她死地?
“妈,小心。”霍梓晨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货车,顿时惊骇的提醒着只顾避开侧边的车子。
陶舒画一惊,方向盘一转,连忙避开货车,也成功的和那辆黑色汽车分道扬镳。
没撞残车里的人,那抹阴郁狠毒的女性身影顿时变得气愤不已,在方向盘上捶打了一下,以示泄愤。
“陶舒画,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女人红唇勾起冷酷狠毒的弧度,瞪着她那离去的车影,语气甚是怨恨的呓语着。
而后看了看四周狼藉的场景,连忙启动引擎,悄然无声的离开原地。
陶舒画冷静下来,坐在车里猛喘气,随即连忙紧张的转身看向霍星然和霍梓晨,见他们没有事后,才松口气。
心里戒备的想着,脑海不断的过滤一遍她有可能得罪过的人。
她不相信宁如钧会这样做,虽然刚刚在车上的女人长飘然的气质和宁如钧有点像,但她还是保留信任的余地。
看来她有必要约她出来,好好试探一下。
陶舒画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霍安,告诫了霍星然和霍梓晨禁口,免得让他担忧。
“你们怎么了?”然而,霍安一眼便看穿了他们脸上沉重的神情,顿时眼底划过一丝精锐,声音冷冽的质问。
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可疑的表情。
“没、没事啊。”陶舒画眼神闪烁,语气支吾忐忑的回应,不敢迎视他那双仿佛会看穿人心的黑眸。
她相信如果她对视上,他一定会察觉到她的异样。
刚刚惊悚的一幕,到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她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害怕孩子会受伤。
如果他们有个好歹,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霍安阴沉幽暗的黑眸宛如漩涡,冷郁的瞥着她许久,她不会说谎,一说谎那双眼睛便不敢直视他。
所以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有事。
霍星然和霍梓晨深沉聪慧敏锐的父亲在他们身上察出异样,顿时纷纷落跑,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这样纠结的事交给母亲处理。
“我真的没事。”陶舒画唇角勾起浅笑道。
她知道最近因为她遇到的那些恐吓,骚扰让他提心吊胆了,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让林慕去调查也还没有结果。
所以他才有些烦躁。
霍安深深的望了她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没有再逼问她,而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
隔天,霍安正准备送陶舒画去公司,也顺便送孩子去学校,然而刚打开别墅大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众多记者媒体堵在门口,一见到他们出来便宛如蜂窝似得涌上来,拥挤着他们。
霍安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将陶舒画搂在怀里,而孩子则被她紧紧保护着。
“霍总,听说你得了阿兹海默症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有这种病,是不是得辞去总裁一职,再也没资格担任这个职务了呢?”
“对啊霍总,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一连串的问题顿时将他们淹没。
陶舒画心一紧,慌乱无比,霍安的病怎么会给曝光出来了?
霍安冷眼瞥着这些各个媒体的记者,目光赤红嗜血,阴沉黑暗的气息环绕在他四周,强势又愤然的对她们怒喝,“这些事无可奉告,你们最好赶紧给我滚,否则我让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在这行待下去。”
他的威胁带着一股冷酷,惊惧到了眼前这些记者,顿时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难得有这种劲爆消息,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无视他的威胁,继续紧逼着。
陶舒画见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不得不返回别墅,将大门再次关上。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的在客厅来回踱步。
“怎么办?记者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陶舒画在客厅不安的走动着,嘴里喃喃呓语着。
现在最麻烦的是公司那边的情况,那些股东们知道堂堂王牌掌权人,得了这样的病,会怎么样?
一定会罢免他总裁的职位。
霍安安抚的搂了她一会,而后打电话给林慕,还没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那边声音便焦虑的炸了起来,“总裁不好了,公司出大事了。”
林慕将股东们的情绪娓娓道出,他们已经要闹着开董事会了,不管霍安曾经有多么厉害牛逼,这一刻,他都没资格再管理这家公司。
霍安身体微僵,幽暗深邃的瞳孔有几分冷意,有些头痛欲裂的揉着太阳穴,让他有几分烦躁。
“你先安抚着他们的情绪,等我过来。”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声音冷冽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舒画细心的察觉到他的表情,知道他现在身体不舒服,顿时心里紧张万分,担忧的拉着他的手臂,声音淡雅焦虑的道,“霍安,你别去公司了,让我去吧,你别硬撑。”
她现在真的很担心他的病会复,这样她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不…”霍安刚想拒绝,他不想让她面临这种情况,可话刚到嘴边,他却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的不适,阴郁的黑眸沉重的闭上,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耳畔依稀听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的呼唤呐喊。
他想安慰他们别担心,可却没办法说出口,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陶舒画眼泪涌出,双手颤抖的打电话叫来沈毅和高明来帮忙,一个留下来处理现场,一个将霍安送进医院。
……
如今,王牌集团和新雅苑都凝聚了许多记者媒体,还有医院,凡是可以堵霍安的地方都有人看守。
陶舒画将孩子交给母亲看管,把他们带到丽湖花园,便直接去了公司,手里带着霍安给她留下的遗嘱。
来到公司,看到那些正在大闹的股东们,直接将遗嘱甩在会议室桌上。
“够了,安静。”她一声怒喝,充满着威严的气势,强烈的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齐刷的望着她。
“虽然霍安得了这病,可他依然有能力管理这家公司,你们没有资格拉他下台。”陶舒画一身干净利落的毛呢大衣,整个人显得婉约又气质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