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不要,还不是惦记着这笔分手费。”沈谦贺想到她现在居然要离开他,胸腔便感觉到有股无名火在燃烧着,因为这股火焰,让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伤害她的话语。
他当年是说过,他不会给她名分,不会给她爱情,但他可以给她一切物质上的东西,也说过,等她想要离开时,他不会挽留,因为女人走了一个,还有很多,他没必要去挽留。
可如今,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烦躁,心里有股不愿她离开的冲动,以至于这些天一直在逃避着她。
就是不想听到她说要离开的事。
林小琴目光有些失望的盯着他,没想到几十年的陪伴居然还是抵不过他的一句不信任,她真的是凉透心了。
“既然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我今天就搬离沈氏,我不会要你给的任何东西,那些你给我买的饰,房子,我统统还给你,只求你还我一席平静。”
沈谦贺被她三番两次不断说要离开的态度气到了,不禁沉下脸,声音有些傲然冷酷的道,“好,既然你想离开,我也不强求,我沈谦贺的女人也不止你一个,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这么多年来的陪伴,这是一张五百万的黑卡,足够保证你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钱包,直接把卡甩在她脸上,温润的神色有几分绝情的意味。
他不会留任何一个女人的,别妄想改变他,林小琴也不例外。
林小琴并没有拒绝那张卡,因为她要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是怎么用这笔钱来践踏她几十年来的感情付出。
背影傲然挺拔的离开了沈谦贺的办公室后,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内,一时间,她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以前,她的生活就是逛街、麻将、偶尔提供他的需求,过着贵妇该过的生活,没有了自我。
如今,已经五十出头的她,第一次面临离开了沈谦贺,如何生存的难题,不过,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慢慢习惯的。
陶舒画下班后,拒绝了沈毅的护送,一个人坐车来到中信银行,将自己昨天收到的短信给他们的负责人看。
“陶小姐,是这样的,陶万颖你认识吧。”经过资料调查后,银行经理将陶舒画带到贵宾办公室,和她面对面交谈。
直接涉及到一个叫陶万颖的男人。
陶舒画柳叶眉微微骤起,面色有几分淡漠,想了一下,语气疑惑的寻问,“认识,他怎么了?”
陶万颖,她的二叔,只是他们早就好多年没见过了,他今年应该四十五岁了吧,他们五年没见过了。
她不知道怎么会牵扯到二叔进来。
“是这样的,五年前他在一家连锁手机店买了四部超豪华智能手机,是分期付款的,可是过后第一个月要还款时,却找不到他的踪迹,分期付款利息每个月都是不一样的,五年累积下来,已经欠费五万多了,如果他再不还清,我们便给他寄律师信了。”
经理一本正经,说的官方严肃,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欠债人似得。
陶舒画一脸震惊,不敢相信二叔居然为了几部手机而欠了这么多钱,可为什么银行会找上她?
想到什么,便问什么,“可为什么要给我短信?又不是我分期付款买的。”
她记得小时候,二叔也很疼她的,可长大后,他就变了,性格变得扭曲,变得偏执,最后连家都不回了。
她知道,因为他承受了很多流言蜚语,二叔长得削瘦又矮小,十几年前出个一场车祸,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还有右手也很不方便起来,经常吃饭夹菜都会颤抖,而在那个乡村般的小镇,一般到三、四十岁还没结婚的,都会给人留下话柄。
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背后取笑他没老婆娶,有些更是当着他的面,朝笑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没女人看的上他。
久而久之,他的性格便有些偏激,变得六亲不认。
说实话,她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她希望二叔还是以前那个幽默开朗,爱和她调侃的大男人。
“他买手机时的分期付款写下一份紧急联系人的详细电话和身份证,如今找不到他,就只能找上你了。”银行经理语气平静的道,目光犀利的凝望着她,而后又有些严肃的叮嘱,“陶小姐,如果你见到陶先生,那你就转告他赶紧把欠费的钱还上,要不然你帮他还也可以的。”
他锋利直接的话语让陶舒画瞬间有些尴尬,她哪有这么多钱来还,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一年的开销最起码要几万,让她一时间从哪里筹到这么多钱。
“如果一直这样拖着,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呢?”
她的这句话一出,那个银行经理便立马用怪异的眼神直瞪着她,仿佛她就是那个逃债的人。
“陶小姐,如果这样拖着,我们会报警,找到他之后采用法律手段,那个时候不止要赔钱,还要蹲监狱。”银行经理语气很重,目光隐隐有几分怒意。
陶舒画讪讪的摸了摸鼻梁,下意识的道歉后,便从银行走了出来,想到二叔此时不知道在哪,心里便一阵担忧。
她已经很久没回沙溪镇看看大叔了,也许可以问问陶嘉胜二叔的下落。
又或者,对于还款的事,她不去理会,让警察去找他,先把他找出来再说,反正一时间,她也没那么多钱帮他还。
思及此,刚刚沉重的情绪也渐渐消散了不少,走出街道,直接拦下出租车便准备回丽湖花园。
……
王雯雯正躲在一处隐秘的独立房子内,这边的四周环境比较偏,全都是茂密的丛林作为遮掩,仿佛天生就是做来躲避用的。
而这样独特的房子却是属于霍海坤的私人度假别墅。
“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王雯雯从身后抱住霍海坤的后背。
从他们的举止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亲戚关系。
霍海坤身体有些僵硬,看似淡然的表情下有几分烦躁,眉宇间迸出浓浓的倦意,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的愧疚自责便宛如洪水般将他淹没。
他从不想伤害他的家人,可他同样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现在平静的家庭,所以当王雯雯想要除掉陶舒画时,他并没有阻止,因为只有她死了,霍家才能恢复宁静。
二十三年前的事也不会再被提起,渐渐遗忘。
“姐夫,你不会是想见死不救吧,如果你敢这样做,我就敢暴出当年的事,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王雯雯放开他,在他面前站定,望着他的眼睛,见他露出一些人性的情绪,顿时有些阴郁深沉的威胁。
她如果被抓,那霍海坤也别想撇清关系。
霍海坤目光有些阴沉,眼底划过一丝沉痛,没有说话,只是用黯然的眼神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有想过自,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也不好受,每天在恶梦中醒来,也每天生活在自责里。
让他没办法安宁。
“雯雯,我们…”霍海坤想跟她说清楚时,她却仿佛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似得,继续狠毒阴沉的威胁,“姐夫,如果霍安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阴险恶毒的人,他会怎么想?”
霍海坤那张老实又沉稳的男性轮廓有几分黯然,拳头暗暗握紧,心里甚是纠结,是啊,他和儿子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如果他知道当年他母亲的死…
他心里的想法还没涌出,突然紧抿的薄唇有几分柔软,举动看起来熟穗又自然,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霍海坤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渐渐的主动,将她拦腰抱起,往房间走去。
一场刺激又情动的抵死缠绵再次拉开帷幕。
……
陶舒画跟沈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是想要回沙溪镇看望叔叔,二也是想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她内心深处的绝望和痛苦让她没办法忘记霍安,所以她想远离一切喧闹。
这次回沙溪镇,她是带着霍梓晨和霍星然回去的,叔叔还没见过星然呢,他见到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妈妈,叔公人好吗?”霍梓晨歪着头颅,语气单纯的问道,妈妈说叔公已经见过他,可那时候他生病了,所以没有印象,这次也当是他第一次见叔公,所以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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