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这半年来生的事,只记得他深爱的女人叫苏晴,他一直期盼着她从英国回来和他再续前缘。
苏晴娇媚的眼眸有些暗沉,红唇勾起一抹狠辣冷酷的弧度,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却还是露出迎合的笑容回应他,“安,其实我早就回国了,我也早就原谅你了,只是你刚和陶舒画离婚,我不方便出现在你面前。”
“知道你出车祸后,我才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前来见你。”
“你说什么?你说我和陶舒画已经离婚了?”霍安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煽情的肺腑之言,反而抓住她的重点,他和陶舒画真的已经离婚了?
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猛然放开她,目光狐疑的看着她,心里甚是奇怪,为什么他看到苏晴,并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听到他真的和陶舒画离婚后,心里居然涌起无法自制的恐慌和愤怒,他绝不承认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的婚。
,他现在已经贪恋上她的身体,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苏晴害怕他会想下去而恢复记忆,不禁主动踮起脚尖。
很久才不舍的放开他,眼眸迷蒙的看着他深情道,“安,我好想你。”
没错,她时刻想着他…该如何狠狠的报复打击他,让他尝尝此生最难以释怀的疼痛。
在她的子宫还没摘去时,她心里是对孩子没什么多大好感的,可在失去它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孩子的珍贵。
那一刻,她宛如感觉到孩子在她身体里硬生生剥夺流失似得,那种钻心的痛苦让她永生都没办法忘记。
霍安神情晃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在她深情的注视下,脑海涌现的是当年他们在英国时的快乐时光。
“叩叩…”就在他们情动之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瞬间宛如一盘冷水般从他们头顶浇了下去,霍安猛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缓缓放开她。眉头微微紧皱,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刚刚的激-情好像只是幻觉似得,现在又没那么强烈。
“进来。”收敛起情绪,有些歉意的替苏晴整理好衣物后,便低沉的冷冷命令门外的人进来。
苏晴有些怨念责怪的眼眸看了看前来打扰到他们好事的林慕。
林慕感觉到苏晴的目光,心里暗暗给自己捏了把冷汗,直叹息,自从总裁在四天前醒过来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说他失忆,他又记得所有的人,说他不失忆,他又忘记了这半年生的事。
只记得六年前和陶舒画那段不愉快的婚姻。
“什么事?”霍安面无表情淡定从容的整理好领带,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目光刺骨阴冷的瞥着林慕寻问。
苏晴则来到沙上,姿态优雅端庄的坐下。
林慕站在他面前,还是解释着红树湾开的事,他要苦口婆心的向他解释他真的有买下红树湾的一块地皮。
直到他相信了,他才觉得有些松口气。
总裁将这半年生的事忘记了,那也不可能记得红树湾开的项目,每次他说的时候,他都是一脸茫然。
这好不容易相信了,肯定要抓紧时间实施了。
二十来分钟后,林慕和霍安终于谈妥红树湾开的事,离开办公室后,苏晴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刚刚的事。
来到办公桌旁,直接坐到他腿上,双手环视他的脖颈,妩媚的勾唇道,“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霍安面露欣喜,他当然求之不得,当年和陶舒画结婚,心里是不愿意的,所以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原谅他。
苏晴看到他欣喜若狂的情绪,红唇暗暗勾起,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的意味。
她必须要趁早狠狠报复他,免得他到时候恢复记忆,那她的下场便不止被关进精神病院那么简单了。
想到那几个月在精神病院受的折磨,和自身的痛苦,她便恨及了他,还有陶舒画,他们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霍安不想相信陶舒画的花言巧语,然而当他看到苏缩小版的他时,他震惊住了,霍星然长得和他极为相似,让人不想相信都不行。
霍宅。
“我要我妈妈,你们这帮土匪赶紧帮我放了。”霍星然在霍宅大闹,像个小恶魔似得对所有人怒喝,他已经四五天没见过妈妈了,他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不要他和哥哥了,所以才想把他们交给自称是他外祖母的老人管。
霍安站在玄关处,看着那抹小小身影,内心不由自主的浮现莫名的感动和涟漪,难道他真的遗忘了什么吗?
可为什么他脑海里依然有这些人?
看着那些佣人耐心安抚着霍星然,刚想离开,王雯雯却突然来到他面前,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道,“安,你不知道吧,其实陶舒画的母亲是害死姐姐的仇人之女。”
说完,故意用斜眼观察着霍安的表情,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失忆。
“你说什么?”霍安的神情宛如三年前那般,在听到这件事后,依然难以置信的震怒,隐隐还有股强烈的恨意在眼底流窜。
王雯雯暗暗得意,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不禁添油加醋的继续诋毁陶舒画,让他心里更加痛恨她。
霍安一刻都没办法坐立平静,转身便迅速的离开了霍宅。
新雅苑。
陶舒画站在浴室前的镜子里,想到每次她去哪,霍安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心里忍不住感到奇怪。
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白皙赤-裸的香肩,在碰到那个水晶吊坠时,眼眉下意识的皱了皱。
最后摘下来,眼神犀利认真的查看着。
二十多分钟后
霍安用最快的速度飙车赶回新雅苑,却突然在抵达停车场时,和一辆正要出来的黑色商务车差点相撞。
前身猛然倾到方向盘,头颅有些受到强烈的晃动,等他稍稍冷静下来后,才如梦初醒,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不是出车祸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舒画呢?她怎么样了?想到这,连忙停好车,下了车,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的,直接往新雅苑奔去。
陶舒画看到他,脸色有些异样,有股隐忍的愤怒,想到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泄心里的怨气。
最后只能手里紧紧攥紧项链。
霍安上前紧紧抱着她,颤抖又惊惧的嗓音沙哑呓语,“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陶舒画,以后不许你再离开我半步。”
陶舒画被熟悉的怀抱所包围住,神情震惊愕住了,怔然了许久,才狠狠推开他,屏住呼吸,淡漠的试探道,“你、你都想起来了?”
霍安被他推开,一脸迷茫,可想到真的也许是自己误会她了,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回英国,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这,便忍不住放低身段道歉,“舒画,对不起,我、我不该怀疑你的,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陈惠,还有我跟陶筱蔷没有生任何事。”
那天他喝醉了,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停住了,但因为头痛欲裂,所以他便在床上停滞了片刻,她闯进来的时候,是他停歇的时刻。
被她不信任的眼神刺伤了,所以他才赌气之下承认了。
陶舒画心里有各种复杂的情绪,眼眶微红,没有心思去细想他怎么会突然记了起来,他的话也没让她多大的欣喜。
而是缓缓抬起手来,将项链摊在他面前,声音漠然又盛怒的道,“你在这条项链里装了追踪器,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他自己都做不到相信她,凭什么让她相信他?
霍安目光幽暗闪烁,有些隐晦,脸上有几羞愧,强势的气焰在她眼神下渐渐变得弱了下来,微弱的解释,“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三年前失去过她一次,所以他已经害怕了,害怕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日子。
“既然已经在我身上装了这个,为什么还要请保镖看住我?霍安,你的所作所为真让我心寒,既然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了,我只希望你放过我,让我带着星星和晨儿离开。”
陶舒画心如死灰的黯然道,她不想计较是看在他四天前救了她的份上,她现在只想离开。
惠姨的死,她自己会查清楚,如果真的不是他干的,她真挚道歉,如果是他做的,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还有他说他和陶筱蔷没有什么关系,这点她不相信,如果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她会在王牌集团上班?
“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放手。”霍安咬牙切齿的低吼,面露狰狞,目露凶光,语气直接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