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画从他怀里起身,淡漠澄净的瞳孔没有任何浑浊,清明一片的凝望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再次告知他自己的身世,“我的亲生母亲是纪岚卉,这么多年来,其实你恨错人了,而且我相信温阿姨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又或者说,你母亲没有那么脆弱。”
她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可并没有任何证据。
霍安身体有些憷,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恨得的人根本不是仇人的女儿,想到这,悔恨的浪潮在心里蔓延。
“你是说我妈的死不简单?”他没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呼吸紧窒的质问,目光绝望又有些沉痛。
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又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觉得文若阿姨不会因为这样的污蔑就想不开的,也许她会伤心,也许盛怒当头会产生死的念头,但就算如此以为她坚贞倔强的性格,一定会调查事情的真相,我怀疑是一场蓄意谋杀。”陶舒画分析的头头是道,面色严肃而沉稳。
从他们口中了解到的文若阿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选择自杀来证明清白,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无端猜测对不对,可她心里就是有股想要探查真相的冲动。
她只希望真相不要太过残忍。
霍安沉淀了许久,在她温暖的安抚下,眼底那抹悔恨的神色越浓郁,最后不禁狠狠抱着她,声音沙哑痛苦的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他心里自责悔恨,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
陶舒画雪白柔嫩的手心覆在他充满痛苦神色的轮廓上,无声的安抚着他,她知道此刻他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陪他慢慢愈合。
她已经不怪他了,如果她心里怪着他,就不会选择跟他重新开始。
霍安想到自己的母亲有可能是一场蓄意的谋杀,那双狼性阴沉的黑眸便迸出浓浓的嗜血禄光。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我觉得知道一切真相的只有一个人。”空气中平静了许久后,见他慢慢平复下来,才缓缓的继续深谈这件事。
霍安敏锐冷酷的猜到她说的是谁,不禁和她异口同声爆出那个名字,“陈惠。”
瞬间,两人相视一眼,都有股明白的意味在眼底环绕。
看来解开一切谜团的只有陈惠了。
……
苏晴休养好身体后,便依附着沈伯骏生活,虽然他现在也没什么钱,可只要他装可怜一下,沈毅便会给他打钱。
谁让他的腿是他沈谦贺造成的呢,当年他的腿如果治好,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就是他,还轮不到他沈谦贺。
“沈伯骏,难道你都不想夺回属于你自己的财产吗?”
沈伯骏有气无力的回应她的话,“想又怎么样?现在沈谦贺早已控制了全局,轮不到我了,根本没办法进沈氏工作。”
他一直都想夺回沈氏,可从找不到机会,他已经提过无数次想要进沈氏上班,这样才能迅速的掌握公司的运营状况。
但每次都被沈谦贺给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无奈到最后,他只能用贪得无厌的方式跟他索讨钱,借此来报复他。
“你进不去,不代表我进不去啊,你让沈毅偷偷给我安排个职位,先别让沈谦贺知道,等我稳定下来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怎么样?”苏晴眼底焕出一抹野心勃勃的禄光,声音阴郁贪婪的说出心里的计划。
只有得到权利和金钱,才有能力去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而能和王牌抗衡的就是沈氏之一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进入沈氏。
沈伯骏听到她的提议,不禁陷入沉思。
许久,那双阴沉贪-欲的黑眸蓦然缩紧,一抹决心在眼底弥漫,转头看着她,单手勾起她性感美艳的下颚,邪冷的讥讽,“你确定你不会背叛我?”
他清楚的了解苏晴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任何一切对她甚感障碍的事物。
所以他毫不怀疑她会为了仇恨,会不顾一切。
苏晴眼底迅速划一丝晦暗,“亲爱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放心吧,你现在对我不离不弃,我以后定不会忘恩负义。”
她的话让沈伯骏有些动容,那张向来薄情寡义的沧桑轮廓难得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深深的凝望着她。
“好,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的。”也许是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让他心软的答应了她。
……
因为一举一动都被王雯雯监视着,陶舒画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先平静的缓几天,让她以为自己放弃了追查真相。
只是她明白,王雯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而且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刚吃完午餐,便接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她依约前去旧天堂。
自从得知王雯雯有问题后,霍安也同样将她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里,所以陶舒画去见她,他第一时间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因为担心她,也因为心里的害怕,让他无法在公司坐下去,正准备风风火火前去旧天堂时,门一开,便差点和林慕相撞。
“总裁,你去哪?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林慕在霍安身后呐喊,扬手挥动着手里的体检报告。
然而,霍安全然不顾,像是没听到似得,速度如风一样跑出公司。
无奈,林慕叹了口气,将公司每个人历来要检查的报告放在他桌上。
旧天堂。
“陶舒画,你居然敢调查我,你有什么资格调查我?”陶舒画一来到咖啡厅,还没坐下,就被王雯雯来了个下马威,直接被她用桌上的冷水给泼到了脸上,而后她盛怒阴沉的话语从嘴里吐出。
那双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狠毒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有股战栗。
看她的反应,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她这个人天生就有股好奇心,她越这样,她便越要调查下去。
想到这,非常淡定从容的抹掉脸上的水渍,眼神平静的有股强势的意味,让王雯雯下意识的感觉到一股惊惧。
这样的气质太熟悉了,好像在哪见过?
对,是在霍安身上看到过,这个女人三年没见,居然有股无端升起的强势,看来不好对付。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她继续调查下去的,如果被母亲知道当年的真相,那她现在的优越生活就彻底玩了。
她绝不会让陶舒画毁了她的生活,绝对不会。
陶舒画平复了情绪后,强势的同样端起杯子,回敬的往她脸上泼去,一股不容让人欺负的气焰从她骨子里油然而生。
目光灼烈强势的瞪着她,红唇勾起一抹镇定自若的笑意道,“既然你用这样的方式招呼我,我自然不能落后。”
“你…啊,我杀了你。”王雯雯气的那张优雅高贵的轮廓扭曲狰狞,丑陋的让人不敢直视。
已经四十多岁的她,因为这样的举止更加加深了她急速下降的气质。
“请注意你的形象,你也不想当猴子一样被人观看吧。”陶舒画淡定漠然的讥笑,在位置上优雅的坐下,举投之间有股温婉娴静的高贵气质,让人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隐忍的女人了,现在的她如果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她绝不会忍,直接回敬她。
王雯雯一边整理她的湿裙子,一边仇视的瞪着陶舒画,被她的话气的语塞,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最后只能坐在她对面,忍着怨气和她心平气和的谈谈。
“说吧,约我出来有什么事?”陶舒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脸上淡然冷漠的神色越浓烈。
王雯雯暗暗握紧拳头,眼底狠戾毒辣的光芒乍现,很快掩盖,而后声音有些愤怒的低吼质问,“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她不知道陶舒画是怀疑她什么,所以她这样问也有股试探的意味,想看看她究竟知道多少。
陶舒画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端庄做好,衣品优雅恬静,没有一丝被她刚刚泼过水的狼狈,反而是她,看起来越有失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