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她心里一直对她甚是愧疚。
陶舒画有些疑惑,眼底划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深深的看了她许久才询问道,“纪阿姨,你怎么了?”
她怎么会突然问及霍安,她一向都很少关心她这个的?
“没、没事,就问一下而已。”纪岚卉连忙闪烁着眼神,语气支支吾吾的解释。
她现在终于明白那天在医院,她的怪异态度了,原来她早就知道她们的关系,她一直知道,却忍着不说。
是不是在她心里也不愿意认回她这个母亲。
想到这,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心痛难忍。
陶舒画将她招呼坐下后,便给她泡了茶,两人都相对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彼此都不知道那层关系,也许她们也不会变的如此尴尬。
“婶婶,你好漂亮。”霍星然坐在陶舒画身边,眼睛睁的很大,亮晶晶的眨巴着,被纪岚卉身上那股高贵优雅的气质所吸引,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这个婶婶的打扮不像那些土里土气的乡下装扮,她看起来高贵、知性、优雅,温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近。
“谢谢。”纪岚卉忍着心里的刺痛,笑了笑,保持得体优雅的举止,摸了摸他的头颅,一脸宠溺。
那双目光焕出浓浓的爱意光芒。
见状,陶舒画将她的一切举止眼神都收尽眼里,心下有几分慌乱,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红唇暗暗咬紧,努力压抑心里的冲动。
“舒画,我们…”纪岚卉决定坦白一切,只是话刚到嘴边,还没完全说出来,就被她逃避性的打断了,“纪阿姨,你和邢叔叔怎么样了?”
她没现自己的话触痛了她的心,只想着要转移话题,就怕她会说出让她害怕面对的事情。
纪岚卉眼神黯然,知道她在转移注意,也不再逼她面对,想到前夫,声音忍不住有些痛楚的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今天早上,他们便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协议了,也是他告诉她舒画就是她的女儿,她才心急如焚的赶来确认。
当再次看到她,细微的将她的轮廓收尽眼里后,她就知道她是她的女儿。
“怎么会?邢叔叔他…”陶舒画眼底涌起一丝心疼的意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停顿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是我坚持要离婚的,我不想那么自私的束缚他。”纪岚卉鼻子泛酸,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想到自己放弃了这么好的男人,便一阵心痛,如果当初她没有想着要找回女儿,就不会被陶宏铮威胁。
她就不会跟他上-床。
陶舒画感到心里的愧疚要将她彻底淹没了,她为了找到她,不惜献身给她那禽兽父亲,原来她的妈妈并不是不爱她的。
反而正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做到这般牺牲。
想到这,红唇颤动的抖了抖,掀了掀,最后动容的叫了她一声,“妈。”
纪岚卉身体僵住了,眼眸惊喜交加的含着泪花,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耳畔嗡嗡作响,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在叫妈妈,她不怪她从小就抛弃了她吗?
“舒画,我的女儿,对不起。”纪岚卉回过神来,将她紧紧抱住,哭着倾诉她的愧疚。
霍星然懵住了,对于这戏剧化的一幕感到愕然,久久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就演变成母女相认的戏码了?
这漂亮婶婶居然是他的外婆?
陶舒画没有再压抑心底的冲动和涟漪,和她紧紧相拥着,这一刻,母女俩的心第一次这么靠近。
其实在六年前,她就觉得纪阿姨特别亲切,有股妈妈的味道。
原来她真的就是她亲生母亲。
叙旧了好一会,陶舒画和纪岚卉终于互诉衷肠,将这些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似得,两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临近黄昏时刻。
纪岚卉终于动身不舍的离开新雅苑,在离开之际,心头一直有股纠结的痛苦,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当年她们的相识并不是偶然的。
当年她是受明凤之托接近她,然后把她结束给霍安,让他们相亲,当这件事成了之后,她也跟明凤没有交集了。
那时候,如果她知道舒画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是绝对不会卖女求荣的。
“舒画,我…”纪岚卉心里的纠结让她没办法安心,走到门口的时候,欲言又止的转身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嗯。”陶舒画嗯了一声,眼神疑惑的盯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纪岚卉想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没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陶舒画点了点头,清秀柳眉满是疑惑,却没逼问她什么,送她到大门外后,便目送她挺直傲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
陶舒画暗中请人调查了王雯雯,今天从私家侦探手里拿过那份资料,却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开车来到霍梓晨就读的学校,接他放学。
“妈妈,这是什么?”霍梓晨一手被陶舒画牵着,一手指着她手里的黄色文件袋,语气疑惑的询问。
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眨巴着,无辜的凝望着她。
“没什么,公司文件而已。”陶舒画摸了摸他的头颅,一脸宠溺的说道,不想让他知道这复杂的世界,和人心的险恶。
孩子的世界就该是单纯无忧的,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快乐长大。
陶舒画和霍梓晨回到新雅苑,还没开门,突然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顿时有些微楞。
怔然的看着向她走近的人,喉咙有些紧,红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得,许久,才缓缓叫了一声,“霍叔叔。”
霍海坤目光有些温和,像个亲切的隔壁大叔,满是柔和的盯着她,而后有些感慨的道,“舒画,好久不见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那惬意的调侃让陶舒画心里的尴尬和僵硬瞬间打破,被他友善的态度所感染,笑了笑,而后领着霍梓晨开门让他进来。
“霍叔叔,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人,她心里并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有股尊敬的意味,她没忘记当年她被明凤等人赶出霍宅晕迷的时候,是他打电话给沈毅送她去医院的。
他并不像王雯雯他们那般绝情,所以她内心深处是对他有股敬重的。
霍海坤眼底划过一丝光亮,落在霍梓晨身上,声音温和的笑道,“我想孙子了,所以来看看他。”
陶舒画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让霍梓晨开口叫人,在她温柔的诱导下,他叫了一声爷爷。
她都快忘记星星和晨儿还有爷爷的事了,可能那时候觉得和霍家没有任何交集了,所以就没把霍海坤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他还这么关心他们,她心里甚是愧疚。
“乖。”霍海坤露出慈祥的笑意,摸了摸他的头颅,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股让人看不透的缥缈光芒。
霍梓晨看着他,仿佛被他慈祥的光辉所感染似得,嘴角下意识的朝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霍海坤眼神微微湿润,心情明显有股感动的意味,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跟孙子的相处屈指可数,他整天忙碌着工作,忽略了家庭。
甚至还做出让人无法挽回的事。
陶舒画心里感觉挺奇怪的,怎么最近总是有一些老友往她家跑。
“霍叔叔,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陶舒画将心底奇怪的情绪微微收敛,语气礼貌性的询问他这些年的状况。
她不想因为她和明凤的恩怨而牵扯无辜的人。
霍海坤点了点头,目光暗暗落在她左手旁放着的那份文件上,隐隐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刚想说点什么,陶舒画的手机铃声突然骤然响起。
心下瞬间松了口气,脸上却依然挂着温和友善的笑意体贴道,“没事,你先去接电话吧。”
陶舒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霍安的,怕他有什么急事,便有些歉意的朝霍海坤点了点头,而后拿着手机来到阳台边上接听。
霍梓晨本来性格就内敛,和不熟的人坐不到一块,在陶舒画去接电话的同时,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瞬间,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霍海坤一人。
身体紧绷,有些忐忑,往边上那个黄色文件袋的位置蹭了蹭,坐过去一点后,才一边注意陶舒画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又急切的拆开来看。
目光敏锐的一一掠过,当看到那些清晰的往事被推-翻后,他心里蓦然有些慌神,眼见她已经快结束通话,顿时手忙脚乱的塞了回去。
而后故意放在最边上。
“舒画,能帮我泡杯咖啡吗?”霍海坤像没事人一样,表情淡定从容的盯着返回来的陶舒画,声音满是亲切的笑意。
他脸上那抹慈祥的光辉在太阳的反射下,显得越明朗,却隐隐有股阴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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