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是谁布下这么大的局
诺大的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余的地方空空荡荡,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杨护士进来,看到对面一脸严肃的计怀就有些紧张,缩缩脖子说,“警官,为什么带我回来,爆炸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你不用紧张!”计怀看到小姑娘苍白的脸,微微勾了勾唇,示意她坐下,这才问,“你认不认识沈文菲?”
“认识!”杨护士点头,说,“她是我们科前任护士长,只是我刚到医院半年她就辞职了。”
“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她?”计怀问。
杨护士想一下点头,说,“见过!”
“是什么时候?”计怀问。
“刚好是那个伤者送来的时候!”
“在那之前呢?”计怀紧跟着问。
“之前?”杨护士想想,说,“我今天在急救室值班,换好衣服就过去了,没有看到她什么时候来的,直到伤者送来。”
“她是跟着伤者一起来的?他们认识吗?”计怀问。
“应该不是!”杨护士想想摇头,说,“只是和伤者前后脚。”
“她过来做什么?”计怀再问。
“只是过来打招呼!”杨护士回答。
计怀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和谁打招呼,你,还是柳医生?”
“应该是和我们两个人,只是当时周医生和何护士还没有到,我在给伤者量体温,一个伤者家属在问情况,我没有顾得上,柳医生和她说了几句话!”杨护士回答。
“何护士?”计怀问。
“另一个值班护士!”
“哦!”计怀点头,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走了,我们推伤者进了急救室,柳医生让我去取血浆,我就下楼去了。”杨护士回答。
“再没有看到沈文菲?”
“没有!”杨护士摇头。
“据我所知,送伤者到医院的是两个人,你说的伤者家属,是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是!是两个年轻的男人!”杨护士点头。
“在其中一个人问情况时,你有没有留意到另一个人?”计怀追问。
“另一个人?”杨护士侧头想想,跟着摇头,说,“没有,其实也只是几句话,因为伤者的伤势危急,我们不敢耽搁,很快就推进急救室!”
“当时,你和那个人站在什么位置?”计怀追问。
“我从急救室出来,正迎住推车,一个家属说,伤者的手很凉,我就插体温计给他,安慰他我们会尽力,很快柳医生让我推伤者进急救室,也只是说几句话!”杨护士回忆一下,比划一下几个人的位置。
也就是说,她也是背对急救室的门!
计怀点头,又问,“你有没有印象,那是两个什么样的男人?或者,穿着上有什么特点?”
“什么样的男人……”杨护士侧头想想,摇头说,“我只记着两个都是大约三十上下。穿着……比较普通,但是很齐整!”
齐整,却不是体面,应该在介于仕绅和穷人之间的平民!这样的人,北平街上比比皆是!
计怀皱眉问,“外貌没有什么特点吗?”
杨护士又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说,“当时没有多留意,想不出有什么特点!”
计怀点头,见再问不出什么,让人带她出去,自己往隔壁的房间来,看着肖一苇说,“看来,她和柳医生都是被人引开注意,取走工具的是另一个男人!”
“配合的真是妙到毫颠啊!”肖一苇冷笑一声,起身说,“我去趟医院!”丢下手里的杯子,向门外走。
“去医院干什么?”周怡忍不住问。话刚问出口,肖一苇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爆炸生之后,不管是柳医生,还是杨护士,都没有机会离开医院,如果是她们带走工具,应该还藏在医院里的什么地方!她们的话虽然没有漏洞,但是还要有证据证明!”计怀替肖一苇回答。
看看桌子上的记录本,轻轻摇头,说,“最大的嫌疑,还是沈文菲和那两个男人,现在,除去证实秦医生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董新月之外,最要紧的是找到沈文菲!”
“只是为了对付肖一苇,就布下这么大的局,如果对方不是阎宪文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找上周谨?”周怡揉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计怀见她脸色苍白,倒杯水给她,劝说,“周怡,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周怡摇头,轻声说,“我想等那个女人抓到,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想到树林里那具小小的尸体,虽然是盛夏,虽然握着热水杯,周怡的心,还是一阵阵冷。
“周怡,你身上有伤!”计怀叹气。
“只是皮肉伤!”周怡摇头,想一下说,“麻烦你找人帮我去买身衣服,一会儿回家,我怕我爸妈吓到!”说着在自己左右看,皱眉说,“我的钱包呢?”
“怕是丢在火里了!”计怀摇头,门外叫进个女警,自己摸出几张钞票,说,“去帮周小姐买身替换的衣服,另外买些女孩子用的洗漱用品!”
“好!”女警接过钞票,转身往门外走。
周怡只好说,“回头我还给你!”
计怀不应她的话,俯身说,“还是你细心,刚才是我想的不周到,要不然,你进里边去躺躺,等衣服回来,我再叫你?”
很平常的话,从计队长嘴里吐出来,说的温柔似水。走到门边的女警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忙伸伸舌头,开门出去。
这么多年,只见过队长大人铁血的一面,几时见过这样细心体贴,看来,这一回百炼钢要变成绕指柔喽……
被人看了西洋景儿的两个人却浑然不觉,周怡轻轻摇头,说,“不要紧,我还是先去资料室,看看一年前失踪少年的资料,或者,今天那个孩子就在其中!”
“周怡!”计怀皱眉,不悦的说,“你这么拼,是说我们警察无能吗?”
“计怀,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怡苦笑,垂下头,低声说,“只是……我一停下来,就觉得……觉得对不起周谨。如果我辛苦一些,或者……或者他就少受点苦,能早点回来!”
“好了好了!”没想到勾起她的伤心,计怀连忙摆手,说,“你也不用去资料室,我让人把卷宗调来就好!”叹口气,又替她倒上杯水,这才让人传话宁警官,把去年和前年失踪人口的卷宗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