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凡夫之子
杜常盛完全懵逼了。
他当然知道那位散仙前辈不是自愿跪下，而是被人打断了双腿，施加压力，不得不跪。
若是经历过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这位前辈输了而跪，杜常盛都还能勉强接受。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二劫散仙前脚刚来，自己就连忙飞来查看情况。
前后相差不过十余息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打断了二劫散仙的双腿？
这是什么怪物！
正当他完全呆滞的时候，感受到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
“大人饶命！”
杜常盛哪还顾忌什么面子，当即五体投地跪伏在空中。
“你就是玄阴谷谷主？”
“正是，正是小人。”杜常盛惶恐至极。
秦天正欲审问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那名散仙终于抵挡住压力，艰难开口，“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反正今天谁都逃不了，秦天也不急。
“你说说，你什么来历？”
“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夫乃是‘牧氏仙殿’的外殿弟子，你等臭不可闻的凡夫，怎敢与老夫作对！”跪在地上的老者吼道。
“嘶。”秦天深吸了一口气。
老者双眼微眯，一脸得色，“看来你这低贱散修，也知道这大世的玄机，还不速速跪下领罪，本座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儿上，还可赐你一个奴仆之位。”
这老者自报家门，以为秦天怕了，故而嚣张起来。
“这世间有八大仙殿存在，想必牧氏就是其中之一？”秦天淡淡说道，这八大仙殿，只是他从墨君宇口中听得。
“算你还有点见识，知道八大仙殿的存在。你老实交代，你这厮师承何人，为何有与老夫不相上下的实力！”
那老者修复腿伤，兀自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般盯着秦天。
起来之后，老者着实被吓了一跳，眼前这白衣青年，骨龄居然才十八岁左右！
而刚才他降临这方，立即被一缕强大的剑意割裂双膝，可见对方实力之高，或许有可能是三劫散仙！
如此年纪，达到如此高的境界，难道这小子来自于仙殿？
不应该啊，八大仙殿，隐于世间，内殿弟子绝不允许行走世外，这一条乃是铁律！
“不要怕，一定只是个散修，得了些逆天机缘而已。”老者暗暗告诉自己。
秦天难得遇到个知道八大仙殿存在的人物，不急着杀，于是便道：“散修而已，无师自通。这位高人怎么称呼？”
一旁杜常盛听到双方言语缓和，甚至二劫散仙这方的背景势力压了那白衣剑仙一头，这才缓过气来。
“好说，本座名号云常，人称常地仙。你既知本座身份尊贵，还不跪下见礼？”
“呵呵，不急，先验明身份，后面的事，后面再论。”秦天说完，接着道：“你说你是仙殿的外殿弟子，那你可知道八大仙殿在何处？”
“笑话，这等机密大事，怎么能让你这浑身臭血的亚人知晓？快快跪下臣服，做本座奴仆，自有你的好处。”老者越加嚣张起来。
秦天眼睛一亮，嘴角挑起温和的笑容。
看来这老泼皮，知道仙殿的位置！
这就够了！
“你这种货色，给我家主公舔脚都不配。”萧火冷道。
“小杂毛，非要逼爷动手么！”
唰！
剑光一闪，无敌剑意袭来，老者心脏狂跳，仿佛灵魂都被割裂了一般。
那剑意一闪而过，他并未感觉到什么不适。
“小子，你再敢不敬，休怪老夫手狠！”
刚说完，他看见了一旁的杜常盛，瞪着一双大眼睛，嘴巴张开，像是凡人见鬼了一般惊恐。
“前、前……辈……”杜常盛哆哆嗦嗦地指着老者下方。
“废物，前什么前？”
话音刚落，老者顺着杜常盛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一双腿在空中坠落。
而他自己的下半身，忽然变得很轻，还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啊！我的腿！”
他这才现，自己的双腿从大腿根部，被齐齐削断。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老者如坠地狱，这白衣青年，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得多！
“一个你永远无法仰望的人。”
一旁萧火：“……”
这句话太特么熟悉了，萧火自己当初听过好几遍，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理。
“大、大胆，本座乃是……”
咻！
剑光闪过，老者的双臂齐断。
“啊！你就不怕我主人……”
唰！
老者的双耳掉落。
“再敢多嘴一个字，肠子给你捞出来。”早就惊懵逼的赵昌，激动地吼出声。
一名散仙啊！
在公子面前，完全不值一提，想割哪里割哪里，多特么的威风！
“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常地仙吓哭了。
“我问你，八大仙殿在什么地方？”秦天再次开口。
“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外殿弟子，哪里有资格知道仙殿的位置啊。大人，饶了小的吧。”老者哭求。
“饶？一无是处的废物，活在世上你图个什么，早死早超生。”
秦天扬剑，欲要斩下。
“大人！他知道，他去过仙殿！”
在这生死之际，常地仙拼命地朝一旁的杜常盛扬下巴。
“嗯？”
秦天眉头皱起。
玄阴谷谷主，去过仙殿？
“我、我……我去过。”
杜常盛早就吓尿了，脚下淌着浑黄的水，如瓢泼大雨降下。
“你区区一个微末宗门之主，竟去过仙殿？”秦天有些不理解。
“禀大人，小的曾为仙殿办过一件大事，亲自送过一份骨血过去，因此去过一回。只要您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您。”杜常盛瑟瑟抖。
“什么骨血？”
“一个凡人莽夫的骨血，也不知上仙拿来有何用处。”
“凡俗莽夫！”秦天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人姓甚名谁？”
“嘶……”杜常盛想了想，“姓秦！对，那厮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老子记得他！”
空气凝固了，方圆百里之内，突然寒气逼人，周遭植被上，全都结起一层厚厚的寒霜。
杜常盛突然现不对劲，抬起头时，看见了一双无比黑暗，无比可怕的双眸。
“公子，节哀啊。”
一旁的赵昌，当然听出来了。
秦天的父亲，居然被抽了骨血，送去了仙殿。
“节哀？”杜常盛感觉心脏都要炸裂了。
“你、你难道是为那凡夫而来？”杜常盛猜测道。
“我，秦天，凡俗莽夫之子。”这一字一句，如利剑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