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的,你今天要不给老娘**丫子,你就是孙子,老娘不会放过你。”孙婧边笑边说,怎么也控制不住想笑的欲望。
“我是孙子,你是姑奶奶,我今天舔也是孙子,不舔是孙子,怎么都是孙子。”田炳学说完,把她鞋脱了下来,又把袜子扯了下来,任由孙婧挣扎着。
孙婧任由田炳学抓着她的脚,把脸贴了上去,扎人的嘴巴子也贴了上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田炳学,有一点陌生。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把他怎么样呢。
田炳学就像在做着某项工作一样,不丝不苟,兢兢业业,直亲得她浑身痒。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腿上,如果再接着天下去,她就要受不了了。
“田炳学,行啊,能伸能屈!”孙婧在田炳学的脸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田炳学仍然在亲着、嗅着、蹭着,口水滴在了孙婧的脚上。孙婧看着田炳学那狼狈像,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同情。
“行了,放开我。”孙婧忍不住又“咯咯”地笑出声来。
“满意了?”田炳学在她的脚趾上亲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含混地说。
孙婧无语,她的确满意了,一年多的气,全消了。
“妈,你是我亲妈,行不。”田炳学终于放下了孙婧的脚。
“既然你认错了,我饶你一条小命。”孙婧淡淡地说,“把水盆给我端过来。”
田炳学乖乖地端来水盆,把孙婧的脚放在水盆里,给她洗了脚,穿上袜子,又穿上鞋。孙婧站起来,回到办公桌前。田炳学端着水盆去开门,被孙婧制止了。
“那是清扫员的工作,就不劳田局长辛苦了。”孙婧说。
田炳学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面前,低眉垂眼:“孙局长大度”。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凡事不能做绝。”孙婧示意田炳学坐下,“我这个人说话算数,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屋里恢复了难得的平静,孙婧面对田炳学,不再说话,大脑里却在飞速地旋转着。田炳学已经认错了,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吧。孙婧想,不如这个时候把酒店项目交给他,也算是她的一个态度。
孙婧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
这样太便宜田炳学了,这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变相鼓励他搞小动作。
“田局长,喝杯茶?”孙婧若无其事地说。
“孙局长要是没事,那我回去了。”田炳学连连摆手。
见孙婧没有态度,田炳学慢腾腾地往外走,边走边回头说:“谢谢孙局长大人大量,谢谢孙局长大人大量。”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再不收敛一点,我可绝不客气。”孙婧白了他一眼。
孙婧看着田炳学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不禁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别看田炳学现在服了,他转身之后又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田炳学今天的表现足可以打一百分了,这叫什么,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别说管她孙婧叫声姑奶奶,就是叫声祖宗,又能怎么样?他田炳学出了门,不还是副局长吗?他今天装孙子的事,得需要多么分裂的大脑,才能想得到啊。
田炳学这家伙,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个麻烦。他权力欲望很强,只不过一直被一把手罩着,得不到显山露水的机会,他要是当了老大,屁股还不翅到天上,连亲娘老子也不认识了。
原来局里的人都怕他,连几个班子副手都让他三分。现在,经吕小伟这么一折腾,田炳学算是伤了元气了。再加上今天给他的下马威,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她打电话叫来吕小伟,吕小伟满面春风地进来。
其实也难怪,吕主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就把全局中层干部的精气神带动起来。不过,他也应该适当地收一收了,再这样下去,不仅田炳学吃不消,恐怕其他的副手也会有想法了。
“小伟,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孙婧卖了一个乖。
“不知道。”吕小伟嘿嘿一笑。
“班子考虑,局里需要配备一名局长助理,你是初步人选之一,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孙婧说。
“谢谢局长栽培。”吕小伟说。
在孙婧看来,吕小伟的表现过于平静。她本来是等着听下文的,可吕小伟没有再说什么。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
这个人城府并不深,喜怒形于色,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局长助理虽然是个安慰奖,但也不是谁都有份的,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反应。吕小伟的平淡,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还有更大的抱负,嫌这个官儿小,没有吊起他的胃口。另一个原因嘛,看来消息已经透出去,他已经提前兴奋过了。
是谁泄漏的消息呢?田炳学?不可能,这件事今天刚跟他透露,他就是想说也得有机会,再说,他现在对吕小伟是恨之入骨,收拾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向他买这个好。
孙婧迅速把几个副职过了一遍,觉得最可能的就是吴局长了,因为她向他透露过这个意思。
“小伟我得表扬你啊,敢说敢做,敢作敢当,现在的中层干部不多了。”孙婧说。
“领导过奖。”吕小伟说。
“你这个局长助理基本定了,周末学习时,我再宣布一下。”孙婧说,“担任这个职务,你要记住两点,一,你是局长助理,不是副局长助理。你是局长助理,不是副局长。”
“局长的意思是……”吕小伟有些懵懵懂懂。
“找准定位啊。”孙婧说,“我的事比较多,和副局长之间的衔接,需要你来帮协助。”
孙婧当即给吕主任做了分工,主要任务是协助她和田炳学副局长的工作,这样就给了他一个制约田局长一个名份。
第二天一早,孙婧刚上楼,就看到谢大姐正在她办公室的门前站着。
谢大姐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办公室,孙婧不敢怠慢,忙请她进屋。
那次甘市长走时,特别叮嘱孙婧,让谢大姐到周边的旅游景点散散心。孙婧创造性落实领导指示,安排谢大姐跟团旅游一圈,并专程送迎,两个人的距离立刻拉近了。
谢大姐今天来,不是还想出门吧?孙婧立刻试探了一下,谢大姐还真没有这个意思。
“你安排我出门的事,我跟甘市长说了。”谢大姐说,“甘市长让我好好谢谢你。这不,我拿来一点胎菊和千叶玫瑰,不成敬意吧。”
孙婧就怕谢大姐提甘代远,那就意味着谢大姐找她的事,甘代远也会知道。
谢大姐来做什么呢?孙婧有些疑惑,像她这样隐于闹市的老领导,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何况她还是甘市长的老师。
果然,闲聊了一会儿,谢大姐提起了田炳学。
田炳学,谢大姐,谢大姐,田炳学。孙婧可以肯定,在她认识谢大姐之前,田炳学对她并不熟悉。田炳学认不认识甘市长呢,他是旅游局老人,甘代远从蓝河市长的位置调到省城的时候,他已经当了好多年旅游局副局长了,但一个副局长与大市长接近的机会很少,他们熟悉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甘市长前一阵来蓝河考察,孙婧做了精心的准备,想好好安排甘代远一桌酒,让他在湖上安心地休息两天,可是老天不做美,因为省里有会,甘代远在蓝河只呆了两天就回去了,她这个旅游局长都没有机会接近甘代远,田炳学一个副局长更不不用说了。
田炳学为什么知道谢大姐说话有份量呢?他至少应该知道甘市长与谢大姐的关系不同一般。谢谢大姐能点名道姓地提起田炳学,应该是他上门找到了谢大姐。
孙婧猛地想起,谢大姐出游那天,碰巧田炳学也在场,像为送什么人。她对谢大姐的殷勤劲儿,他全看在眼里,也凑上来,与谢大姐寒喧了半天。孙婧觉得自己如果没猜错的话,田炳学就是在那次见面时,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到了谢大姐的信任。道理很简单,她安排谢大姐旅游,那谢大姐的话对她肯定好使啊。
“我是为田局长的事来的。”见孙婧不接话,谢大姐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俗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在他也认错了。”
“他认什么错啊?”孙婧心里一惊。
“他上次出门,不是晚回来几天吗?”谢大姐说,“他知道错啦。”
孙婧闻言,心里略感踏实,看来田炳学没有泄露更多的天机,不过量他也没那个脸。
谢大姐话锋一转,问起了五星酒店项目的建设情况。孙婧终于明白了,谢大姐是为田炳学当说客来了,她的目标是五星酒店项目。
孙婧的心里有一点儿矛盾。
谢大姐来找她,是因为有甘市长的背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她到底能不能来,可就是一个问题了。
田炳学这步棋很要命,无论如何,她必须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