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任凭申一甲一阵亲吻,申一甲对她身体的兴趣,远远大于对她的唇和脖颈,每一个动作都带有挑逗和攻击。
“今天不行,有情况。”孙婧挣脱申一甲,慌乱地整理的衣裳。
“什么情况?”申一甲终于住了手。
“你大姨妈跟来了。”孙婧凑到申一甲的耳边。
孙婧是骗申一甲的,哪有什么大姨妈,托词罢了。她不敢现在和申一甲怎么样,一个礼拜没和姚云龙在一起了,今天晚上还得向他要公粮呢,况且他也不会放过她。她没有兴趣在同一个晚上,分别和两个男人亲热,那样她会有一种罪恶感。
“娟子,我回来了!”门外一声喊,是吕良的声音。
孙婧忙捂住嘴,有些惊慌,自己动作慢了一拍,果真被吕良堵在推拿店了。申一甲却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像小偷很不甘心中止犯罪一样。
孙婧被申一甲这么一折腾,头乱了,妆也花了,衣服也歪了,她连续整理了衣服,掏出镜子,照了又照,理了又理。
“真不该让吕良看到。”孙婧嘟囔着。
“吕良不会进来,他肯定又去了娟子那屋。”申一甲说。
申一甲的话果真应验了,吕良果真没有过来。孙婧隐约听到吕良与娟子的对话声,声音开始还很大,一会儿就变上了,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房间。
“我得走了,趁吕良不在走廊。”孙婧想赶紧溜走。
申一甲见孙婧的很着急,领着她穿过一扇门,来到了侧门前。孙婧的心情立刻敞亮了,从认识申一甲的第一天起,她就认识这个侧门了,现在这个侧门终于派上了用场。申一甲曾经在这里和她抢花盆,然后用花盆砸玻璃,救她出去,那一幕幕场景,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孙婧轻轻推了一下侧门,立刻出现了一条门缝,她惊喜地说:“这个门早该打开。”
两个人先是一前一后出了侧门,上了人行道,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孙婧感受到一种不可言传的畅快,与申一甲并肩走在一起。
孙婧没有开车,却跑到推拿店来,让申一甲心里有一点感动。他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送孙婧回家,她却挥挥手,让司机走了。她没有马上坐出租车离开,是因为她与申一甲合伙的事还没有落靠。
“一甲,娟子是多少钱把这个店兑下的?”孙婧问。
“五万。”申一甲说。
“你一会儿回去,与娟子商量一下吧,同不同意我合伙。”孙婧说,“如果同意我合伙,我再给她二万五。”
孙婧想参股推拿店,完全是搂草打兔子。
她本来是不放心吕良,想找申一甲探探底,没想到申一甲向她提起还钱的事。给推拿店投资,她不过是顺嘴一说,没想到申一甲却爽快地答应了。
孙婧的心真的活了,像申一甲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十万,就是一万恐怕也拿不出来。再说她并不缺钱花,手里的钱放在银行吃点利息,没有什么营养,投到股市吧,操不起那心,还不如投到推拿店,既能解决申一甲面临的资金问题,也能分点红利,赚点零花钱。
“她回去就跟娟子说。”申一甲听了孙婧的话,表现得很兴奋,“那样,我们就是合伙人了。”
“你上班离这儿不远,又住在这里,需要出头的事让娟子去干,我们从后面支持她。”孙婧把“我们”两个字说得很重。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娟子商量好之后,我立刻给你回话。”申一甲说。
申一甲要送孙婧回去,孙婧却说什么不也肯,让他赶紧回去。他们就这么从侧门溜出来,娟子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出来找他们。
一台山地吉普从远处驶来,从两个人的身边经过。
孙婧忽然“啊”了一声,眼睛循着山地吉普离开的方向看去,身体一动不动。
在路灯的照射下,她现那台山地吉普很像县里配给她的那台车,驾驶室里亮着灯,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一晃就过去了。
她紧盯着那台山地吉普,看着它渐行渐远。晚上的光线太暗,她没有看清那辆车的车牌。
这种吉普车在市里非常少见,一般在县城和山区才会经常出现,车上往往不是领导,就是企业老板。孙婧向前紧走了几步,一直到车尾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申一甲察觉出孙婧的异常,循着她的目光,向前方张望着,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
“怎么了?”申一甲不安地问。
“没怎么,刚才过去一辆车,和我在县里用的车有点像。”孙婧解释道。
孙婧想,自己的那台山地吉普被钟铭开回了蓝河,说是召回检测。可是她刚才看到的那台车,和她在县里的那台专车太像了。难道钟铭把车开到了街上?那台不是有安全隐患吗?为什么这么晚还会出现在街上?
她总觉得自己太神经了,怎么会这么巧,在蓝河偏偏看到自己的专车。偌大的蓝河,不可能没有同一车型的山地吉普,她应该是想多了。万一那台车真是自己坐的那台呢?那她也没办法,现在车在钟铭的手里,她没有钟铭的电话,又不知道他的汽车店在哪里,再说天又这么晚了,就是能找到那个汽车店也早就关门了。算了,等钟铭回来还车时,她好好问问他,自然就知道了。
孙婧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回到家里。
女儿甜甜正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电视,瞅了她一眼,就转回头去,继续看着电视。
孙婧心里很不是滋味,甜甜离开她照样也可以生活了,在甜甜的眼里,她变得更加陌生了,她现在终于知道有得必有失了。
保姆翠翠忙抱起甜甜:“甜甜乖,不看了,该睡觉了。”
孙婧一看表,吓了一跳,都快十点半了。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都这么晚了,保姆还不让孩子睡觉,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老板说您回来了,先不让孩子睡觉。”保姆似乎知道孙婧想说什么。
孙婧的愤怒立刻变成惊慌:“老板呢?老板回来了?”
“老板还没回来呢。”保姆翠翠说。
孙婧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立刻把甜甜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咬的。她估计姚云龙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回来,如果他真的已经回来了,那可就少不了一番盘问了,她一点思想准备没有,现编可有点来不及。
“甜甜,想妈妈没有?”孙婧问。
“没想。”甜甜说。
孙婧苦笑着,甜甜这么说,她一点都不生气,谁让她没时间管孩子呢。在外县工作是有一种优越感、成就感,可付出的代价也大,夫妻分居的问题,孩子教育的问题,父母赡养的问题,公共服务的问题,许多问题她都必须面对。
“甜甜去睡吧,明天妈妈休息,和翠翠阿姨一起陪你上街,哪儿好玩去哪儿。”孙婧说。
她抛出的诱惑立刻奏效了,甜甜跟着翠翠,乖乖地去了卧室。
孙婧进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刚才在推拿店的时候,她被申一甲一通温柔,搞得很难受,脸一直到现在还有点热。要不是在那个场合,那个时间,她可能真要忘乎所以地投入地爱一次了。
孙婧洗完澡心里清爽多了,身体也感觉不那么压抑了,一会儿姚云龙就会回来,照样能满足她。她换上宽松的睡衣,找了一本生活画报,扭开床头灯,钻进了被窝里。
她准备看一会儿画报,等姚云龙回来。在家里做爱的感觉,和在外面完全不一样,至少觉得安全、安逸,不用提心吊胆,没有任何风险。
一本画报看完了,姚云龙还是没有回来。孙婧把画报甩到一边,在枕头上躺了下来。这个姚云龙也太不像话了,明知道她从县里回到市里了,还这么晚不回家。
被窝里很温暖,只是有些孤单,与她在县招待所里的感觉相似。孙婧睁大眼睛,心里空洞而寂寞,欲望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冲击着、拍打着她的理智。
孙婧固定不了一个具体可感的形象,一个模糊的面庞在她的眼际晃动。她紧闭着双眼,那个模糊的面庞渐渐清晰,像钟铭,又像姚云龙;像姚云龙,又像钟铭,她的眼睛干燥疼痛,仍然无法确定面前的晃动的脸。他年轻、明朗,朝气蓬勃,她终于看清了,是申一甲,身上的肌肉完全可以和一个健美教练相比,没错,就是申一甲。
孙婧重新钻进被里,满足而安逸地闭上的眼睛。
朦胧中,她听到了开门声,知道姚云龙回来了,可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