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做一些牺牲自己的事?!你跟我说实话,不要骗我!”
她似乎被我抓疼了,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手从我手里抽了出来;我还要继续问她,可她却把脸凑过来,温热柔软的嘴唇,在我脏兮兮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说:“宝贝,姐这一辈子,只做你的女人;所以你不要多想什么好吗?姐跟你说吧,是嘉耀帮了咱们。但很多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应该感谢他,知道吗?”
嘉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嘉耀家里虽然厉害,可他毕竟在美国啊?难道在国内,他们家也有认识的大人物?!
“好了,白总、王先生,事不宜迟,我这边需要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材料;毕竟三天后就开庭,时间挺紧迫的。”律师把录音笔和笔记收起来,白姐也跟着站起来说,“小志,再忍忍,很快咱们就能团聚了。”
她这样说,我想这是我这些天里,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团聚”,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想和她团聚,可如今我这样,我们真的可以团聚吗?
回到拘留室以后,还有人给我送了个大袋子;那个警察说,是我家里人给我捎的,那肯定是白姐无疑。
打开袋子,里面有白姐做的饭,装在一个粉色的饭盒里;掀开盖子,里面有炸鱼、肉丸子、炒牛肉,只要一闻那股香味,我就知道是白姐亲手做的,因为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我吃着,吃着吃着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在别人面前,我可以坚强,可以不流一滴眼泪,因为我是个男人!可在白姐面前,我真的只愿意做个孩子,好好听她的话,不闹事、不闯祸,只要跟她在一起,一切都知足了。
吃完以后,袋子里还有很多水果,我掏出一个大苹果,在裤子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那苹果的香味,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家乡,带回了那片苹果园,带回了母亲和眉眉的身边。而记忆里更多的,却是我和白姐初识时,我们坐在床上,吃水果看电影的画面。
袋子的底部还放了一盒烟,她可真是个细心的女人;而且只给我买了一盒,怕是我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吧?!
抽着烟,开庭前的那几天里,我不停地在想,想我和白姐一路走来的经历。
我和白姐,都是那种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我们最初的愿望,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就够了。我们没奢望自己有多少钱,身份有多么显赫,成为人上人什么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要求,却让我们的人生,历经了太多太多的磨难;彼此之间,多少次在生死间徘徊,多少次被无情的现实分离;真的,这一切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们真的走过来了,所以你要相信爱情,如果爱,那就不要畏惧……
渐渐地,开庭的日子到了,那天现场来了很多人,有我的家人朋友,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估计是保姆和高景那边的人吧。
到了庭上以后,还没开庭,场下一个皮肤黝黑,四十多岁的壮汉,指着我就开始骂:“我操你妈!你弄了我媳妇,你这个混蛋!法官,判他,判他死刑,枪毙了他!”
雪儿立刻不愿意了,站起来就跟他吵:“我说,你脑子有毛病啊?你让法官判,人家就判,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你看看你媳妇那丑样,我们家小志会跟她搞在一起?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老婆哪儿丑?你他妈的小骚货,老子瞅你那身骚味就不顺眼!我老婆是土了点儿,但她要打扮起来,比你们这些小妖精,好看一百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就会吃什么野味!但他敢搞我老婆,算他瞎了眼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法官,不停地说什么判我死刑,拿机枪突突了我……
我皱着眉,这混蛋不知道收了高景多少好处,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我脸上抹屎;而且高景也来了,他似乎很愿意看我出丑,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手里颠着瓶冰红茶,得意的要死。
法官敲了敲锤子说:“肃静!现在开庭,再有吵闹的,扰乱现场秩序的,直接轰出去!”
听法官这样说,高景立刻抬了抬手;那个骂雪儿的混蛋,瞬间不说话了,还一脸谄媚地趴在高景旁边,跟条狗似得。
我看着他们,这帮蛇鼠一窝的东西,等着吧!如果今天我王小志出去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我必须得弄他们,尤其是高景!
接下来开庭了,白姐坐在那里,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嘴角还带着笑;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紧张、害怕,我也看着她,目光交织间,我除了感动,只剩含在眼里的泪。
开庭以后,双方律师开始辩论,偶尔也会问我和保姆一些问题;我这边是照实说,可那个保姆,却他妈的不停地编瞎话,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哭带闹地,弄得跟真的似得。
但我相信法官的眼睛,法律的公正;在这里,无论你再怎么伪装,都逃不过国徽的光芒。
后来,现场还放了那段录像,就是被动了手脚,没有后半段的那个视频。法官问我:“王小志,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我说“是!”然后律师们又开始了激烈地辩论。其实作为当事人,你是说不了太多话的,我站在那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是和不是”。
最后我这边的律师说:“法官,原告提出的这些证据和证词,有太多的漏洞!先,五星级的宾馆房间里,怎么会出现摄像头?这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其次,这个视频,只能证明被告把原告,扑倒在了床上,并不能构成强奸的事实!而且很明显,这段视频是被截取过的,不然怎么到了这里就没了呢?是不是原告方,怕露出破绽,不敢把后面的视频拿出来?!”
讲完这些,我似乎觉察到,胜利的天平已经缓缓朝我倾斜了。
可就在下一刻,反方律师直接举起手里的几张化验单说:“法官大人,这是我们在当时的床单上,提取的体液报告!其中男性排泄物的化验结果,刚好与被告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