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领新房子,众人瞬间一窝蜂地往外钻;我和老赵跟在后面,这家伙擦着额头的汗说:“龙总,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今天这事儿,我心服口服!”
我就搂着他肩膀说:“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还有,房子的款项,一定要和劳动合同绑定,这事儿可千万不能马虎!”
老赵哈哈一笑说:“您就放心吧,合同是咱公司的几个法律顾问,亲自动手改的,保证合理合法;就是这些技术工人啊,如果再想违约,那可是二十倍的赔偿金啊!一套房子,要赔20套;那工程师的三套房子,就要赔60套啊!我的天,这些人就是奋斗十辈子,也不可能把这违约金给赎清了吧?!”
我看着办公室里,正疯狂签合同的众人,冷冷一笑说:“这就是贪小便宜的后果,不过咱也没亏待他们,工资翻倍不说,还白送房子,他们应该知足了!再说了,我身后是整条黑街的兄弟,现在就是让他们违约,他们也没这个胆!”
合同的事弄完之后,已经晚上7点多了;刚出公司,黑二爷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开着车,迎着漫天的繁星,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麻男那混蛋,已经被黑二爷给正法了吧?!
进到黑二爷家里的时候,他正在烧香;香炉旁边,放的是大黑的照片。
见我进来,二爷赶紧拉着我坐下说:“小志,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搬倒了东南铝业,让我为犬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
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二爷,麻男…麻男他真的死了?!”
二爷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接过手机,我往那照片上一看,瞬间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酸水吐出来……
照片是晚上照的,地点应该是在工河下游;麻男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身体被砍刀砍的四分五裂,原本青青的草地上,沾满了浓稠的鲜血。
他死了,真的被黑二爷碎尸万段了;我抬头,看到了黑二爷墙上,挂着的那把长刀;刀鞘的地方,还带着几丝早已风干了的鲜血。
“二爷,你亲自动的手?”我眉头一皱,立刻就说,“这种事,你让下面的兄弟做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动手?现在是法制社会,万一被查出来……”
黑二爷一抬手,打断我的话说:“查不出来的,小志,别忘了咱们专业是干什么的?!”说完,他按下遥控器,当时是七点四十分,刚好是白城新闻播出的时间。
我看着电视,不一会儿里面的主持人就说:白城知名企业家麻男,因公司破产,精神遭受严重打击,于昨日凌晨,架车坠河身亡;目前尸体正在打捞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黑二爷。
二爷从桌上掏了根烟,点上火深深抽了一口说:“这个混蛋,昨晚驾车想逃跑;他也真是能耐,腿都断了,竟然拿着拐杖踩油门!而且当时,他走得很隐蔽,差点把咱们兄弟给骗过去。还好有机灵的伙计,看他深夜开车要逃,这才跟了上去。”
二爷弹了弹烟灰,继续又说:“麻男跑的时候,没敢走大道,就沿着工河边上的小路逃窜;我们拦下他的时候,刚好在工河下游的野河滩上;你知道吗?这混蛋的后备箱里,竟然装了两麻袋的美刀!”
“什么?!”我浑身一颤,麻男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上午刚把公司拍卖完,弄来的钱不想着还债,竟然全都换成美元,想跟陈芳那样,来个携款外逃;这家伙虽然残了,但动作倒是不慢啊!
二爷往沙上一靠说:“钱我已经打到你账户里去了,具体多少我也没过问,应该有上亿吧!”
我猛地坐起来说:“二爷,这钱我不能收!咱们仁义堂,因为我的事,死了兄弟,死了大黑;这些钱应该留在仁义堂,我万万不能拿!”说完,我就赶紧打电话,让公司财务那边,把账汇过来。
可黑二爷却压着我的手说:“小志,这钱你必须拿着!虽然大黑没了,仁义堂也死了兄弟;但你救了我仁义堂多少人啊?!咱们黑街,现在有了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小区;这些,这些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啊!仁义堂再也不是黑社会了,所有的兄弟都成了堂堂正正的工人,吃得好、穿得暖,日子过得踏实!每当看到这些,我黑二都想拿命来报答你!可是我这条老命,又值几个钱呢?所以啊,这钱给你不亏,最起码我黑二心里过得踏实!”
黑二爷人执意要这么做,我根本没法再去推辞;我就说:“那好吧,这钱我留着,过些日子咱们再在黑街,建一所初中、一所高中,让咱们黑街的孩子,从家里毕业后,直接就上大学!”
二爷眯着眼睛一笑,“随你怎么花都行,反正钱是你的!”
我挠着头,也跟着一笑说:“对了二爷,麻男的尸体,你们都处理好了?”
“嗯,我亲自动手,将这混蛋砍了八瓣;后来直接让兄弟,把尸体运到了东郊的后山,拿汽油烧掉了!所以啊,警察在工河,就是打捞十年,也捞不上来!”
“呼……”我长长舒了口气,麻男这混蛋,这个恶贯满盈的魔王,终于被正法了!只是陈芳,那个恶毒的女人却逃掉了。
嗨!逃就逃了吧,我也拿她没办法;只希望她永远也别再回来祸害人,就行了!
聊完之后,黑二爷把照片删了;自此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麻男这人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我给龙眉通电话,报了个平安;后来靠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白姐。
手里握着手机,我对着她的那串号码,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把电话拨出去;龙眉病成那样,我真的无法…无法背着龙眉再去找她了,我良心上过不去,真的过不去……
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温小美和那帮拍卖商,想尽办法地想从我这边挖走工人,但都没能得逞。因为有合同在,有仁义堂在,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违约。
阳历年那天,白城再次组织商会,我很有幸,成了这次商会的重要代表。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次上会上,我竟再次碰到了温小美,还有包养她的那个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