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柳如画的耳朵里“你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作践自己呢?”
柳如画朝窗外望去,便看见了好久不见的李钰。他临风而立,衣袂飘飘,浑身有种出尘的气质,亦有一派隽逸的清远。
“你来做什么?”柳如画眸子斜挑。
“看你!”李钰本来是站在窗外,可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已经站在柳如画的面前,这门和窗甚至连动都没动过。
柳如画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进来的?”
“想知道?”李钰挑眉问道。
“不想!”柳如画转过身去,冷哼一声。
李钰温润儒雅的声音响起“明明就很想!”然后阵阵的笑声在柳如画的身后渲染开来。
柳如画气鼓鼓的撅起自己的嘴“你笑个屁啊,有啥好笑的?”
李钰突然板起脸来训道“女孩子说话不要太粗鲁!”
“要你管?”随后柳如画又撇了撇嘴说“我没有按你的要求学规矩!”
李钰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亲自教你规矩,我一定会把你培养成一个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大家闺秀,这样你就可以……”
李钰没说出口的是“这样你就可以找一个很好的良人了,即使我英年早逝,对你我也安心了。”
柳如画忽然抬起抬起琥珀色的眸子,嘟嘴低声抗议道“我不想学规矩,我想学武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武功!”
李钰微微一怔,却渺然出尘地说“可以!”
柳如画没有他预想中的喜悦,反而撅了撅红润的嘴唇道“喂,李钰你脑子有毛病吧,刚才说要我学大家闺秀,还要我说话不粗鲁,现在又要教我武功,你这不是两两相矛盾吗?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整天打打杀杀的?”
李钰很认真的说“不相矛盾,因为我要教你的是以音杀人,教给你防身用的,平常的时候你切不可乱用,这你要学会控制这音术,就必须对音律精通透彻!”其实李钰心中所想的是,若是她对音律精通了,那么凭这一样,她也可以博个好名声。
以音杀人?是用琴吗?柳如画不由地在自己脑中狂补了一下“六指琴魔?该不会是她以前在电影中看见的那种一个琴音,倒下一大片的那种吧!”
李钰微微皱了皱眉头“琴?好吧,你想学琴,我便教你琴,不过琴是大物件不好随身携带,你还是要学玉笛,这样你就可以用来防身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柳如画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李钰的目光转向别处,及其不自在的说“因为你是我恩人的女儿,我当然要对你好!”
柳如画撇撇嘴“切,我还以为你喜欢本小姐呢!”
李钰双眸微垂,抬手朝少女慢慢地伸过来,右手触及她的丝之时,手掌与额头的肌肤相贴,温暖的感觉无比清晰,柳如画的心跳仿佛因此而缓缓减慢。
他柔声道“我当然喜欢你!”柳如画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瞪大了眼睛,目光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身子向后一晃,却不慎触碰到臀部,立刻尖叫了一声。
李钰摇摇头,好笑的说“你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一点都不稳重!”
柳如画凶巴巴的说“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乱说话才让我跌倒的!”
李钰眨巴眨巴眼睛,抿紧嘴唇道“好,怪我!”
屋里一时之间陷入一种沉默。
良久李钰轻声道“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
柳如画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质问道“如果你亲眼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你而死,你会吃得下吗?”
李钰出声安慰道“他们只是奴隶,保护主人是他们应该做的,所以你也不必太伤心!”
柳如画突然像疯了一样的对着李钰拳打脚踢“奴隶怎么了?奴隶也是人,他们也有血有泪,有感情!你给我滚,滚啊滚,我不想看见你!”
李钰任她打够了,骂够了,才佛了佛衣袖,起身要离去,怎知柳如画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
“有事?”李钰略略停下步子,目光斜睨着她问道。
柳如画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因为被我骂了,就不教我武功了吧?”
李钰淡淡一笑,眼里充满了柔情“不会,刚才是我说话鲁莽了,是我不对!”
“其实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脾气到你身上来了!”柳如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李钰的声音温润如雪“没事,既然你把心中的委屈愤怒了出来,那就去些东西,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能去学武功,找那些人报仇!”
柳如画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嗯!”从这一刻起,别样的感情在李钰和柳如画之间渲染开来,有时候爱情来的总是那么突然,但命运的不公注定了他们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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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柳如画早早的去山上跑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这俩个教习嬷嬷已经把饭做好。由于这吟霜姐妹受了伤,需要静养,所以这几天,家中都是这俩个教习嬷嬷在照看着。
以柳如画在21世纪活的20多年经验来看,这俩个教习嬷嬷绝非表面上她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们之所以会在她的身边,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一时之间,柳如画对李钰充满了好奇,那个男人表面上看来仅仅是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可是她知道他应该是深不可测,背后的势力也应该不弱。
她刚要做下吃饭,这里正来了,说这夫子找到了,是隔壁村的一位老学究,是个秀才。
老学究?秀才?柳如画凭直觉就不是很满意。你们想啊,都那么老了还只是一个秀才,这有什么本事?让他来教这些孩子,不是误人子弟吗?
就像21世纪的人上了一辈子学连个大学都没考上,能有啥学问?不对,秀才也就是现在小学的水平,也就是说他上了一辈子的学,连个初中都考不上?
柳如画本想一口拒绝,但是又怕里正面子上过不去,就婉转的说了一句“里正爷爷,你把那夫子带来看看再说吧!”
“好!”里正爽快的答应道,然后就去请那夫子了。
但里正完全没有听懂柳如画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这个老学究竟能不能做这些孩子的夫子,还要等她柳如画看过满意之后才行。但里正理解的意思却是让这夫子来看看这教书的坏境行不行,还有他要多少束缚什么的……!
很快,这里正就把这夫子给带来了,由于私塾现在才刚开始建,这里正就先把这夫子给带到了柳如画那一进的四合院中。
柳如画在里正他们进门的时候,就猜到里正身边的老头应该是那个老学究了。
“里正爷爷你来了,快里边请!”柳如画出门迎接。
“大丫,这是孟夫子!”里正忙给柳如画引荐道。
柳如画轻轻点头“里边请!”
这位老学究冷哼一声“你这个小女娃,当真是没礼貌,这见了我也不知道鞠躬行礼?”
里正忙替柳如画给这位老学究道歉“孟夫子,她还小,不懂规矩,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这位老学究狠狠的瞪了柳如画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就先里正和大丫一步进了客厅。
柳如画想打人了有没有,这什么人呢?不就是一个破秀才吗,她柳如画可是毕业于名牌大学,以她的学识这老夫子做她的学生,她还嫌他笨呢,居然敢给她摆脸色看?
这进了屋,二蛋忙给他沏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你们平常都喝这种茶叶吗?”
柳如画这个人并不爱喝茶,所以家里没有备上好的茶叶,这仅存的一点茶叶还是当时盖房的时候,买给那些工人们喝的,是在本村的小卖铺买的。
里正忙赔笑道“夫子喜爱喝什么茶叶,我们去准备就是了!”
这位老学究状似很大度的说“我平常都喝上好的铁观音,这你们买不起的话就买大红袍或者龙井茶吧!”
其实这位老夫子才没有喝过什么铁观音呢,他只是听说这大丫家挺有钱的,不但和醉香楼签订了合约,还能在冬天种出青菜来,所以他才想好好的敲诈一番。
里正的汗噼里啪啦的流“这上好的铁观音十几两银子一斤呢,就是这大红袍和龙井也要几两银子一斤,而这仅仅是他喝的水,还没有说那些束缚什么的,那这要多少钱啊!”
这夫子一边说着这茶不好喝,一边又连连喝了好几杯。这不?一杯茶很快又被他喝完了,他自己又斟了一杯,才接着说“这一天要管三顿饭,每顿饭不能少于四个菜,而且这四个菜当中还要有两个荤菜,一个学生的一年的束缚是七两,这人多的话,我可以打半价!”
柳如画的脾气真是上来了,“夫子,我还没说要不要请你呢,你到先摆上谱了?据我所知,这你收一个学生一年的束缚也不过七两银子,这一年收不到五个学生,你能喝得起这上好的铁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