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摄政公主陷入困境之际,一阵清脆圆润的斥责声震彻整个风雪国,“本王妃的衣物何时成了你们风雪国的东西?”
震耳欲聋的问话声震得国民们耳膜疼,他们寻声看去时,一名端庄尊贵霸气的女子从天而降,她一步一步的踩着空气,慢慢走向摄政公主。
那个女子戴着面纱,国民们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都认得出她身上那件衣物是焕琉衣。
她身旁站着的那名温雅的男子,他们全都无视。
摄政公主看云月的眼神很陌生,但是看云月身旁那名男子的眼神却很亲和,时常泛起波澜。
十四公主见云月站在摄政公主那里,高声反驳,“哼!你只不过是八皇姐请来帮她说话的人而已,凭什么说焕琉衣是你的?你跟八皇姐串通一气,暗中卖了焕琉衣,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是我卖的又如何?”云月站在十四公主的头顶上空,神情清冷的俯视质问。
十四公主窃喜,狡诈的眼角一扬,立即回头控诉摄政公主的罪行,“国民们!你们听听,焕琉衣是八皇姐的人卖的,她跟八皇姐暗中勾结卖帝师的衣物,实在罪大恶极!八皇姐推翻古规根本不是为了国民们而是为了她自己,她想跟南翼国联姻,是出于她的一己之私才推翻古规,根本不是为了国民们的幸福着想!”
国民们的意志摇摆不定,眼看就有一半的国民要倒向不推翻古规的那一边。
“本王妃就问你们一句!本王妃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资格处置!”云月扬出战王的王印,散出势压问国民们,他们呆看国印一会全都认出那是战王的王印。
十四公主看到王印的那一刹那有失过神,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战王的王印就能证明什么?就能证明焕琉衣是你的吗?那夜月云公子拍走了焕琉衣,他又是战王的友人,你们拍走不关你们的事,但焕琉衣出现在玲珑阁就说明是八皇姐拿去拍卖的,皇宫禁地只有八皇姐一人能去,你只不过拍下焕琉衣而已,凭什么说焕琉衣是你的?”十四公主咄咄逼人,咬着疑点不放,她早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她上不了位也要拉摄政公主下来,谁也别想独权!
“凭在下说呢?”云月身旁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出,不紧不慢的接话。
十四公主冷嗤几声,不屑一顾,“就凭你?你凭什么说话!这是风雪国的国事,闲杂人等别干涉!”
“闲杂人?”男子漫步走到云月身旁,踏空而立,他双手一展,白袍着身,盖头斗篷袭身,他从容的掏出一块玉质面具,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缓缓别在脸上,轻声再问,“本帝师是闲杂人是吗?”
国民们见到此人全都疯狂不已,十四公主直接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摄政公主的最强靠山还活着,风雪国全体国民都敬仰玉面帝师,只要他一话,古规说改就改,她完全不能与他对抗。
“怎么会……帝师大人明明已经死了。”十四公主难以接受玉面帝师还在的事实,她还在质疑玉面帝师的真假,王印的真假,但是国民们全都看向玉面帝师,她说再多也无法再煽动。
“风雪的国民们,烟璃的确是为你们着想,这条古规坑害了很多人,必须废除,你们应该用你们的头脑去学习武者的内息以及异士的异术,你们光有头脑远远不够,和他国通婚你们才能繁衍出文武双全的血脉,本帝师主张废除古规,重新制定利于国民成为更加优秀的规定……。”
玉面帝师出面说了几句话,国民瞬间全部倒戈向玉面帝师,这一次,全体国民都同意废除古规,摄政公主再次险胜。
三个时辰后,云月和玉面帝师共同制定了完善且符合风雪国国情的规矩,这一次全体国民都同意,没有任何人反对,反对的那些人也说不出话,说了等于没说。
云月先回都城一趟,一个时辰后风雪国废除古规的消息遍布各地,每个地方都有人喜极而泣,欢呼雀跃,抱团痛哭,可见有多少人因这条规矩受苦。
云月拿着新规矩冲回相府直奔公冶叔叔的院子,房间里只有昏睡中的祁婶婶,云月将她叫醒后给了看了新规矩,祁婶婶顿时热泪盈眶。
云月抱住祁婶婶,安慰道:“已经改了,古规已经没了,祁婶婶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朱雀他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再遇到危险。”
“呜呜啊——”祁婶婶抱头痛哭,这一天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以为永远都不回来,她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她以为……。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有古规了,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团圆。”云月温柔的安慰,祁婶婶倒在云月怀里痛哭流涕,公冶叔叔拿着赦免书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他正想给祁婶婶一个惊喜,但是却被云月抢先,无论谁说都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他更希望祁婶婶现在抱着的人是他。
云月似是听到了公冶叔叔的心声于是急忙将他推到祁婶婶身边,让他也给祁婶婶一个惊喜,祁婶婶看到那份赦免书再次喜极而泣,这一次她抱的人是他。
极修老大拿回勺子准备出门,忽然,一个两全其美的念头闪过,他拉着还在寻思的云月往门外走,神色凝重道:“小姐看起来好像也病的严重,走,我们一起去悬医楼看看。”
“我刚刚就感觉傥叔叔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原来我在真的病重!”云月见极修老大说的情真意切,莫名其妙的就信了。
“没事,任何重病就能治得了,小姐不用担心,去悬医楼一趟,回来保准能好。”极修老大笑的放荡不羁,坑云月也是坑得毫不手软。
“那快点去,不然爹爹和哥哥他们回来会担心的。”云月心生一紧,许是心里作用,她开始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仿佛真的病重那般。
两人一喜一愁,脚下生风的朝大门急奔。
大厅里的两个小不点见两人要出门,各抱一大腿,跟着出去。
云月走到花坛处突然停下,惊慌道:“修叔叔先等一下!我们走了府里就只剩傥叔叔了,府里没人看守实在太危险。”
极修老大抓回折返的云月,挥勺解释,“小姐放心,这里有小渊的阵法,谁都进不去的,况且相府还有终极武器呢,真有危险,轻轻松松搞定,小姐快走,我们治病要紧。”
极修老大见云月还是犹豫,边拖边夸大其词的讲解相府的终极武器,云月听得一愣一愣,脑补一会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力,瞬间安下心来去“治病”。
极修老大走到山腰处,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撕下三块白色里布,将云月和两个小不点的脸蒙的严严实实。
千斌勾着云月的脖子,扯了扯她脸上的面巾,小小声的问道:“姐姐,我们是要去做坏事么?”
“不是,是去治病。”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千斌还是不相信,他安静一会,诺诺的问道:“姐姐,我们戴着这个,真的不是去做坏事么?爹爹每次和娘亲做坏事都会蒙脸的。”
云月和极修老大闻言,各有不同反应。
“我们不是去做坏事,是千斌太可爱了,怕外面的坏人看见后会想抢走千斌,所以才蒙脸不让他们看见。”云月眼角高扬,轻抚千斌的后脑,耐心的解释。
千斌听到可爱,乖乖的伏在云月肩膀上,害羞道:“不可爱了啦。”
云月身旁的千稽低头看路,一个劲的默念,这是妹妹不是弟弟,不是弟弟!不是!
极修老大越琢磨坏事脸色越黑,走到山脚下时突然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朝都城方向,严厉的埋汰,“混账夫妻!这么不注意,净教坏小孩。”
云月回头,疑惑的看着碎碎念的极修老大,不解道:“极修老大,你在说什么呢?”
极修老大呼着浊气,心平气和的回道:“没说什么,小姐快走吧,早治早好。”
“好。”云月抱稳千斌加快步伐往都城赶。
半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了都城中心。
成百上千座气派的府邸,错落有致,玉宇琼楼坐落各处繁华路道。
街上行走人大多锦衣华服,气宇非凡。
越往重臣权宫和鬼王府的方向,名门望族,达官贵人越多。
极修老大拨开拥挤的人群,带着云月畅通无阻的去到悬医楼门前。
悬医楼,通体木制,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门窗屋檐的雕饰都十分粗糙,放眼望去,和其他豪华的阁楼格格不入。
悬医楼的一楼只有四个大圆柱,可以说是没有一楼,有人的地方是在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二楼。
二楼的大门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极修老大亮出令牌后,二楼里的人放下一把长梯,四人陆陆续续的进到里面。
二楼有十六个房间,一个大药房,一个圆厅。
干净,雅致。
扫视几圈,容易现这里真正的伤患不是很多,挂彩的医者比较多。
圆厅里的一名俊秀的医者看见极修老大,急忙冲来,边冲边喊高抬贵手。
“抬什么抬,老夫岂是粗暴之人?”极修老大整理衣襟衣摆,敷衍的回道。
医者摸着刚刚上完药的额角,欲哭无泪,不粗暴,他们会伤成这幅模样?
极修老大面色一凛,将云月推到前面,正正经经道:“给老夫听好了,老夫家的小姐病重,找上次那个医者给小姐治。”
“这个——”医者看了云月一眼,十分为难。
众人急忙起身,不一会,室内凭空转出苍木色身影。
“小渊,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没事吧?”极修老大担忧的问道。
“没事,遇到小阻碍而已。”渊叔叔神色轻松的摆手。
赫连丞相左顾右盼一会,追问道:“小渊,那个混账呢?”
弈木渊款款落座,无奈的解释,“那个弟子没有动过小傥房里的东西,解药无从得手,你们好好想想假小傥出现的那天有没有其他人来府里?”
众叔听闻没有解药,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椅子上,“没有,要是有其他人混进来,我们不可能现不了。”
弈木渊低眉,从身后转出一件漆黑的衣物,“之前有人把黑箱子放在小姐房间,这件衣物也是在小姐房间找到的,带走小傥那些药物的人,应该就是这名男子,你们几个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赫连丞相抄起衣物,勃然大怒,“送箱子那个?可恶!老夫就知道那人目的不纯,竟然把衣服放在月儿的房间,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老爷别嚎了,人家没有不纯的目的,要不然小姐身上一定会有气息,先好好看看。”弈木渊心平气和的催促。
赫连丞相压下怒火,仔细端查一番后随手抛给预叔叔,“没有见过,这种衣服满大街都是,能看出什么来?”
预叔叔摊开打量,细长的眸子一眯,点出不同之处,“有蹊跷,这衣服显然穿过一段时间,但是衣服上没有气息留存也没有气味,不应该!”
极修老大丢出一记白眼,不屑道:“那个混账特地放在小姐房间,会留下气息给你们追踪?肯定提前处理过的啊,有什么好奇怪?”
众人没有一丝头绪,弈木渊加固阵法圈后等傥叔叔回来,同时也祈祷某王今夜千万别来。
云月听陨叔叔几人抱怨他们的生活用品不够,弈木渊正好有空,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到大门,相视一笑后一同蒙上脸去都城,云月还特意封住自己的气息。
采购的东西被弈木渊随手一挥就挥挥相府,两人兜兜转转,很快转到悬医楼附近,云月一见那熟悉匾额,心虚的转过身。
弈木渊爽朗大笑,拉着云月继续往前走,“小姐放心,气息封住他们追踪不到的,况且小姐蒙着脸,他们认不出来的。”
云月底气渐足,抬头挺胸往前走,快绕过悬医楼时,云月突然拉着弈木渊停下。
“渊叔叔,刚刚好多好多东西你都转的走,那好多好多人转不转的动呀?”云月眉开眼笑的请教。
弈木渊看了一眼悬疑楼,轻笑道:“转的动,一整楼的人都转的动,小姐是想将他们转走是吗?”
“是的,渊叔叔快来转转。”云月听到能转,火急火燎的拖着弈木渊往悬医楼的隔壁走去。
弈木渊见云月一脚踏出悬医楼范围,心生一紧,一抬头,两人已经进入隔壁的风花阁。
“小姐快离开,这种地方——”弈木渊一脚悬在门槛,用力将兴冲冲的云月拉走。
最里面一面娇媚的女子见到死命推脱的弈木渊,看出那一身价值上千万的行头,直接无视有些“碍眼”的云月,跑出门外,亲自迎接。
“公子里边请。”风花娘抓着弈木渊的手臂,使劲往里面拽。
弈木渊一脚抵着门口,纹丝不动。
云月拖出冷汗后渐渐松手,她见里面那群莺莺燕燕对风花娘很恭敬,猜出她是阁主,随后直接进入正题。
云月指着这些里面那些沉鱼落雁的美人,朝风花娘问道:“让那些姐姐陪我叔叔一天要多少钱?”
风花娘下意识的看向满脸通红的弈木渊,弈木渊拿起算盘挡脸,立即转身。
风花娘扫了云月一眼,看见她身上那件绝品珍宝般的衣物,态度越来越好,“这个好说,小姑娘想给你叔叔找多少姐姐?”
云月勾唇浅笑,豪气冲天道:“全部!”
风花娘怔愣片刻,好心提醒,“风花阁里的姐姐可不是其他阁楼的胭脂俗粉,一个作陪都千金难求,要全部,可不是小数目。”
“我知道,陨叔叔说过风花阁的姐姐都不好请的,我们都是正经人,没有那种意思,叔叔说风花阁的姐姐他就只看看,你开个价吧。”云月彬彬有礼的请求。
风花娘见云月不是无知,开出一个“物”有所值的天价。
云月估算一下,从怀里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宝石和各种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