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只见一名口口声声说喜欢剑台公子的女子抱着一个她们怀疑很久的男子送温柔。
可疑!非常可疑!小姐明明说喜欢剑台公子!转身就抱别的男人!这过分了啊!
蝶姬察觉到不友好的视线,不露声色的将门关上,云月看见快要完工的鳯袍,以为蝶姬找到如意郎君要出嫁急忙恭贺她跟流凤永远幸福,蝶姬笑笑的点了点云月的眉心,直言鳯袍不是她的,不过她一直没说是何人的鳯袍,无论云月追问几次。
云月见鳯袍还没好也就没有多做打扰,她离开后记下蝶姬所在的位置随后继续游逛,不知不觉又逛到澜洵隐那里,她问他遇到什么麻烦时,他和樰执事都闭口不谈,不过两人都非常开心云月帮他们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所在位置,澜洵隐已经展开部署。
樰执事离开后,澜洵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云月闲聊,当云月问起风雪国的事时,澜洵隐却突然开起玩笑。
“月云!我听樰说你现在暂住在你友人剑台公子的府邸是吗?”澜洵隐将斟好的新茶递给云月,悠然的问道。
“嗯。”云月接过茶杯,捧在手心,没有急着喝,她总感觉这句话又有什么陷阱。
“剑台公子真的是月云的友!人?”澜洵隐侧过身,看着提防警惕的云月,笑的邪魅。
“当然!”云月似乎察觉到澜洵隐会如此问,他话音未落,立即回答。
“是吗?既然如此,月云为剑台公子引荐下我可不可以?”澜洵隐面带微笑的请求。
“引荐?洵隐要见哥……咳咳……剑台兄做什么?”云月别过面去,捧着茶杯的手,力度不自觉的加大,杯中茶液,隐隐晃动。
“做什么?我爱!慕!剑台公子已久,你说我去见他,做什么?”澜洵隐悠然自得尝了口糕点,一脸认真的回道。
爱慕!
那个迷一样的爱慕字眼晃过云月的耳畔,让她瞬间想起不久前潘慕胤跟她说的,什么皇子什么五大家族的什么人垂涎她哥哥,澜洵隐刚好就是皇子,他又亲口说爱慕。
那个传闻中垂涎她哥哥的皇子,不就是她身旁的盟友?
“咔擦——”
云月思绪飘着飘着,一失神,手中的茶杯捏成碎块,茶液四溅而不自知。
“月云不是说和剑台公子只是友人而已吗?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吃醋了?”澜洵隐执起手帕,接下快要低落下来的茶液,似笑非笑的是问道。
“才不是吃醋,不是,你,洵隐,你是男子,剑台兄也是男子,你怎么可以喜欢男子,这怎么可以,世间有那么多好女子你不喜欢……。”
怎么可以喜欢我哥哥,不知道盟友兄,不可戏的吗?
云月唰的一下起身抓着澜洵隐的肩膀猛烈的摇晃,谆谆教导,苦口良心的想要将他爱慕方向拉回正轨。
“哦?月云没有吃醋,这么激动是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女子?那我之前和你说木家少主心仪之人不确定是女子时,月云怎么那么淡定?月云不要和我说没听清!”
澜洵隐任由着云月摇晃,他的思绪摇不动一丝一毫,毫不晕眩,说起话来依旧平缓紧凑。
“不是,我不是吃醋,那个木家少主喜欢男女与我何干?”
“哦!剑台公子的话,就与月云有干是么?”
“那是当然,他……他是我友人,当然与我有干!”
“哦!友人,那,月云!要是我和剑台公子两情相悦呢?”澜洵隐剑眉微挑,挑衅之色,流转花纹眉心。
“哼!这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和剑台兄两情相悦。”云月听闻澜洵隐那句两情相悦,顿了一下,松开抓肩的手,款款落座回自己位置,她的脑海里晃过自家哥哥和风绝杀的许多迷之画面,说的极有底气。
“哦?月云如此肯定我和剑台公子不可能,是不是知道剑台公子的心仪之人?”澜洵隐整理着被抓的褶皱的衣服,打趣的问道。
“那当然!”云月眉梢挑动,回敬挑衅。
“是和月云两情相悦是吗?”澜洵隐戏虐的问道。
“啪——不是,才不是和我,是风……。”云月拍桌而起,严肃的捍卫自己的清白,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即捂嘴,堵住后面的绝杀二字。
“风?风什么?月云不要和我说剑台公子是和姓风的两情相悦!”澜洵隐正了眸光,定定的看着云月问道。
“没错!就是!”云月大气浑然的替自家哥哥应下,说的底气十足,毫不犹豫的将自家哥哥归属给某个姓风的男子。
“月云可知风是何姓?”澜洵隐拉着云月坐下,认真的问起形式问题,邪魅的笑意早已掩下,此时有的,是转换太快的严肃正经。
“风是何姓?不就是风姓?”云月一头雾水的回道。
“不是,风是风雪国的国姓,风雪国皇室的姓氏。”澜洵隐眸色复杂的看着云月,面色的暗沉,折出这种看似普通的姓氏暗藏的阴霾。
“风是风雪国的国姓?洵隐是皇子,姓澜,我还以为风雪国的国姓是雪呢!想不到剑台兄的心仪之人竟然是风雪国的人!”云月浅笑着回道,听这么一解释,她豁然开朗,她刚刚已经知道澜洵隐说爱慕自家哥哥是开玩笑的,风是风雪国的国姓,那么风绝杀不就是风雪国的皇室?
这么一来传闻中那位垂涎她哥哥的皇子便是风绝杀,结合他和自家哥哥的一些举动,云月已经理清了之前混乱的思路。
“月云,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和姓风的人一起,一定会是悲剧收场。”澜洵隐毫不客气的朝着云月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洵隐,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月知道澜洵隐不是故意泼冷水,她从刚才也察觉到他面色不好,从提及到风这个姓氏开始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风雪国的国民都不能和风雪国以外的人在一起,更不用说是风雪国皇室,剑台公子不是风雪国的人,绝对不可能和风雪国的皇室两情相悦。”
“为什么?洵隐,你再说详细一些,风雪国的人不能和其他国家的人在一起?真的?在一起会怎样?”
云月听出极其沉重的意思,但不知道那个不能在一起具体是怎样的沉重法,毕竟她所知道的人就有几个是风雪国的人。
“风雪国有条古规,不得与本国之外的人通婚,风雪国的人的伴侣只能是他们本国之人。”
“那,往来呢!往来可不可以?不是成亲那种,普通朋友那样往来呢?可不可以?”
“正常往来可以,其实风雪国国民也可以和其他国家的人相恋,但是不能成亲。”
“为什么?这是什么破规矩,允许相恋,不允许成亲,哪有这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他们很早之前就有这条规矩,风雪国国民都很聪明,也算是血统保持的纯正,可能是老一辈怕自己的子民和其他国民通婚,拉低了他们国民智力吧,这条古规一直延传至今,所以风雪国的国民与其他国家的人来往的,基本都是同性之间的友情来往,异性之间的来往很容易生悲剧,要是一不小心相恋了,要么最后一刀两断,要么不成亲过一辈子,而且绝对不能有孩子,否则孩子会被诛杀,那一辈子也要躲躲藏藏的过,是不是很悲剧?”
“为什么会这样?”云月极其不明白,悲剧,真的很悲剧,友情往来没事,她家哥哥和风绝杀往来,也可当成友情往来,也没事,可是那些真心相恋的人呢?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预估的那么准,哪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在哪?风雪国虽有古规,但是怎么可能一个心仪本国以外的人的国民都没有,肯定会有,一有那便是悲剧。
若是她来这个世界时不是用龙浩国国民赫连云月的躯体重生,而是用风雪国某个国民的,即使她遇见了阎司,即使不悲剧,怕是也很难在一起。
“月云不要那样子,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古规的确是个悲剧,不过,相信很快就不是了。”澜洵隐见云月有些黯然伤神,拍了拍云月的肩膀,欢快了语气安抚道。
“洵隐,这又是什么意思?”云月疑惑的问道,一会他严肃的说着决绝的话,一会又欢快的说着希望的话,她都不知要走哪个方向。
“呵——月云还真的很少关注世事呢!”澜洵隐对云月老不关注大动静这一点很是无奈。
“呃——以后会关注。”云月尴尬的笑了笑,急声追问。
“月云连风雪国国姓都不知道,怕是连风雪国的摄政公主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物吧?应该说,月云也忘了吧。”
“嗯,不太清楚,选拔赛上见过。”
“那月云以后可要好好关注这个摄政公主,毕竟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和南翼大皇子他们一样,也是特殊皇室?”
“呵——特殊是特殊,不过不是和大皇子他们一样,她的权势更高一些,南翼国的大局分三名皇室掌控,而风雪国的大局,摄政公主一人掌控,你说她是不是个大人物?”
“嗯,是,。”
“所以才让月云要注意一下,她的确厉害,可以说是玉面帝师的后人了,风雪国的掌局之人推选是由风雪国国民推选的,摄政公主从小就才智过人,获得无数民心,所做创举无数,而起她现在正在进行一项成可名流千古,败也可流芳百世的最大创举。”澜洵隐欣慰的笑了笑,这次推翻古规玉面帝师有很大的功劳,摄政公主也是玉面帝师一手栽培的,说是后人也不为过。
“什么创举?”云月见澜洵隐笑的那么开心也知道这个创举是好事,她也很好奇。
“她现在正在推翻你刚刚说的乱七八糟的古规,所以我刚刚才说,悲剧也很快不是悲剧。”云月听闻那句推翻古规,眸面上千盏琉璃点燃一片。
“真是一名好公主!”云月嘴角勾起一抹绚丽笑意,衷心称赞。
“她是名好公主没错,不过月云高兴的太早了,推翻古规没有那么容易的,虽然摄政公主掌握大局,但是涉及古规,需要听取全民意见的。”
“嗯,那现在怎么样了,进展的怎么样了?”
“进展嘛!现在风雪国那边,国民意见分半,一直僵持不下,怕是要进展的很慢了。”
“进展慢……。”云月小声呢喃,心神不定,恍恍惚惚的陷入沉思。
云月在这之后和澜洵隐商量了其他事情,对于风雪国那边的动静,她已经记在心里,她的脑海里经常晃起我恨的声音,如果进展慢,她必须要助力,这个忙她一定帮。
云月架光飞行回龙浩,许是她太过担心风雪国那边的事情,以至于她将速度调到极致还不自知。
飞速突然加快乱窜,云月匆忙稳住间,已经窜到里龙浩许远的地方,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云月低头一看,望见一座十分陌生的小山峰,底下吹来的原始气息让云月感到有些熟悉,想着现在正好可以去散散心,很快就降落在一处山腰上。
这座山峰猛禽野兽的遍地,但是人迹罕至,四周荒芜人烟,地势险峻,悬崖峭壁,绵延起伏,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危险逼近。
前方道路,山回路转,道路平坦空旷,两边并排大树,郁郁葱葱,让人有种走在林间小道的感觉。
云月站在原地,扫视危机四起的周围,淡定从容。
一手两指做半圆,两手对接,构成圆形,柔唇轻启,小声念道:“风流木。”
“轰——”
云月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四周的树木哗哗作响。
“咻——”
一根树身光滑的流木从云月背后袭来,她脚尖点地,矫健的跳起,身姿优美歉然的踩在流木之上。
“你还挺有用处的。”云月眼望前方,自言自语。
随后,云月驾着流木慢悠悠的从小道上空飞过,期间还不经意的往下掉了一颗石子。
石子刚落地,那平整的地面高低起伏的震动,路面突然坍塌,一条约有数十米的长舌从地里伸出,搭在地面,快速扫了一圈。
若云月刚刚再往前走几步,估计就成为长舌怪的腹中餐了。
云月看着越扫越起劲的长舌怪,眼角勾起一抹极其罕见的调皮弧度。
“咻咻咻——”
狂风再起,吹来数十跟流木,在小道上空齐聚,云月双手交错,五指凌空快速拨弄,红唇轻启,悠悠道:“流木锥。”
“磅——”
顶上圆形流木被无形力量强压,骤变扭曲,一声炸响过后,平滑的流木两端变成尖锥。
“叮叮叮——”
云月手指往下轻点,数十流木锥齐齐朝地面坠落,百百中的插在长舌正中位置,将长舌牢牢的钉在地面。
地里的怪物惨痛的嘶吼,吼到最后凄凄呜呜的悲鸣。
“一根……两根……五根……。”云月跳到尖锥流木上,脚步欢快的边跳边数着尖锥流木,之前那跟流木则在云月脚旁,慢速紧跟。
地里的长舌怪见云月踩在它的宝贝舌头上,浑浊的眼布满猩红的血丝,喉间喷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云月反应极快的踩在流木上,游刃有余的避开,风轻云淡的念叨,“还有毒?”
“这边还有没有你的兄弟?”云月心思恍惚的问道,话音刚落,自嘲自己乱说话,聚着毁灭性的掌风的手快速抬出,对准地面。
云月脚下的流木不知为何顺时针转了一圈,云月很快会意,同时也觉得这些流木很不可思议。
云月再次唤来尖锥流木,地里的长舌怪嚣张一会后,不见踪影,地里,只剩一滩烂泥。
云月揉了揉眼睛又情不自禁的自说自话,“会不会太残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