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听到美人泪时,先是一愣,后是诧异,再看风升祭时,静如止水的眸晃起了难以形容的涟漪。
“你确定你要美人泪?本公子记得美人泪是美人使用的!”
“公子~难道本皇子不算美人?”风升祭以为云月被难住,顺势娇柔做作的抚脸摸,装的一副很在意自己外貌的模样。
“严格意义上讲,不算!用了也是浪费美人泪!”云月毫不客气的数落。
一个大男人要美人泪,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下去,她可以大方的交换,但是一想到是他服用就莫名的不爽,有种好东西被硬生生糟蹋了的感觉。
“公子这么说,不会怕拿不到美人泪吧?”风升祭越来越确定是拿不到才这么说,搔弄姿的次数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很快又消失了一大半。
“你确定你要美人泪?不会再改变主意?”云月大方的给出临时反悔的机会。
“当然不会改变主意,这是本皇子目前唯一合心意的东西,公子若能给本皇子,本皇子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反悔呢?。”
“好,这是你说的,你先把那些东西还我吧。”云月指着被搁置一边的钱票,态度强硬的勒令。
“怎么?公子是要拿这些钱去玲珑阁买吗?”风升祭夹起钱票,大方的还给云月。
“二皇子觉得除了玲珑阁,还有哪些地方有美人泪?”
“当然没有,而且公子你去玲珑阁,也未必买的到美人泪,因为都被别人买完了,要是买的到本皇子早买了,又何须麻烦公子?”
“那倒也是未必,既然有人买,美人泪自然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云月将钱票收好,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面上。
“二皇子!你的美人泪!请过目!”云月将盒子打开,推到风升祭面前,态度友好的说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还随身带在身上?”
见多识广的风升祭一眼就认出盒中的小珠子就是美人泪,但是他无法相信会这么巧合,他随口说美人泪,云月就随手拿出美人泪,巧合过头,他不得不怀疑此物有假。
“二皇子不是说了美人泪被别人买去,难道本公子不能买?至于为何随身带?本公子都随身带美人,还不能随身带美人泪?”云月礼貌的笑了笑,边说边拍抚有苏醒迹象的嘟嘟,回头示意青牙准备离开。
风升祭一时语噎,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种巧合,一时间也不知再用何种理由强留。
“二皇子好好服用美人泪,祝你青春永驻,人本公子就先带走了,失陪!”云月抱稳嘟嘟,起身告辞,不想多留。
风升祭眸光一暗,小金扇藏在身后,停了一会后又拿到身前,速度极快的扇。
嘟嘟像是嗅到什么敏感的气味,一直努着鼻子,在云月话落之际,已经睁开眼睛。
“要~”嘟嘟突然出声,柔柔诺诺的扯了扯云月的衣襟,和以前一样,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说。
不知为何,嘟嘟那句简短的一句话落下时,围观的许多众人都艰难的滑动着喉咙,似是被那柔软无力的索要声蒸了体内水分,都变得口舌干燥。
“要什么?那个?”云月见嘟嘟指着风升祭,以为嘟嘟想要美人泪,二话不说先将美人泪拿到嘟嘟眼前。
“不是——要那个——”嘟嘟渐渐清醒,视线清晰后,手指往高处抬了一些,指着风升祭手中的小金扇,“那个——月——要那个——”
风升祭见嘟嘟指着自己的扇子,面色骤变,像是被要走心肝宝贝那般,死死窜着。
“公子,你可别打本皇子爱扇的注意!”
“爱扇?你爱女人爱男人不好,偏偏好爱个扇子,二皇子的口味会不会太特殊了点?”
“特不特殊都跟你无关,你休想打本皇子爱扇的主意!这是警告!”
“二皇子没有听到本公子的美人说要吗?二皇子爱扇,本公子爱美人,美人所需,不得不满足,二皇子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吧?”
“不好意思,本皇子理解不了,你爱美人是你的事,与本皇子无关。”
“那各凭本事如何?”
“公子确定要对本皇子出手?”二皇子执扇摇了摇,门外的六名元气武者全部进到里面,在云月身后并排而站。
云月在桌下朝青牙快速打了一个手势,青牙静站不动,双手环胸,似是不打算出手。
最左边的元气三重武者的朝门口张了张手,几道壁障落下,将一脚还没踏进的翼蘅引挡在门外。
嘟嘟扯了扯云月的衣襟,指着风升祭,认真道:“坏人!”
云月宠溺的将那只惹怒风升祭的手指收回,称赞道:“嘟嘟的眼睛越来越亮了,竟然不给嘟嘟喜欢的东西,够坏!”
风升祭眸光幽深的瞪着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云月,直接了当的放出狠话,“公子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敢打本皇子爱扇的主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月好声好气的接话,“即使本公子不打你爱扇的主意,二皇子想必也不会不计较今日之事,既然都没好下场,讨个扇子也没什么吧?”
“公子要是能讨的到,本皇子定当奉上。”风升祭坐上长桌,动作风骚的摇着小金扇。
“二皇子要说到做到。”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话落,白袖朝后一挥,一道厚厚的隐形壁障落在六名元气武者身前。
第六名武者用尽全力打破壁障,打到自己的内息损伤才收手,他朝风升祭投去复杂且为难的神情。
风升祭同其他五名元气武者都非常诧异,那个武者出手从来没有遇到过阻碍,如今在这重要时刻说不行,也实在太灭自己威风。
云月趁风升祭短暂的失神之际将他手中的小金扇抽走,放在嘟嘟手中。
嘟嘟嗅了嗅小金扇,两眼忽闪这精光,爱不释手,她环着云月的脖子,爱意满满的嘟囔,“爱——月——”
云月心生一暖,眉开眼笑的反问,“没有这个就不爱月了是吗?”
从嘟嘟口中听到爱字,云月总会一瞬间母爱泛滥,那个爱字不是其他人随口挂在嘴边的爱,那份爱不含任何杂质,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却有无法割舍的关联,亲情性质的爱。
那是云月在绝境时听到的希望之音,也是她在那个冰冷的世界苟延残喘的动力,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说的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的云月。
“爱月!”嘟嘟怕云月以为她爱扇子不爱月,连忙将扇子丢到桌上。
“月也爱嘟嘟。”云月将小金扇拿起,放回嘟嘟手里,满目宠溺。
风升祭见云月抽走他的爱扇送美人,还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幽暗的杏眸闪过几缕疯狂的杀意。
“二皇子不用担心,嘟嘟喜欢的玩具通常都玩不久,等过几天嘟嘟玩腻了,你的爱扇定当送回给你。”
云月朝风升祭行了简礼,准备辞行。
“把本皇子的爱扇留下!”
“二皇子也可以试试从本公子手中抢回去,如果你可以的话!”
“不要逼本皇子!否则你一定后悔!”
“二皇子竟然有六名元气武者的手下,这一点着实让本公子震惊又佩服,本公子很好奇二皇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些元气武者,若能告知一二,你的爱扇或许能更快回到你的手中。”
“呵!敢探本皇子的底,你的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些,不要以为你的重阶高于他们你就可以藐视本皇子,本皇子要让你后悔,方法有很多!”
“本公子对二皇子的底不太感兴趣,本公子只想那些武者的事情而已,毕竟本公子可以肯定那些武者不是海澜国的武者,当然也不可能是南翼国,更不可能是风雪国,那会是哪里的呢?”
“公子很闲吗?有时间管那些武者,还不如想着如何讨好本皇子,本皇子心情一好,说不定能不追究今日之事。”
风升祭轻轻的拍着长桌,每拍一下,桌子被平整的切断一截。
“如果讨好有用的话,本公子定当要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云月微微一笑,配合的接话。
“那公子就好好的讨好。”风升祭姿势骚中带狂的斜坐在椅子上,一手伸前,手指朝地,轻蔑道:“给本皇子跪……呃……。”
“咻——”
风升祭话音未落,云月朝他拂袖,一颗晶莹如泪的小珠子从她指尖弹出,直直射进风升祭嘴里。
“咳咳……该死……你竟敢!”
风升祭下意识的扼住喉咙,将喉间异物咳出,却不想越咳珠子顺化的越快,当他意识到自己吃到什么东西时,垂落的丝被怒气掀起,漆黑的眸子,火光一片,怒火滔天。
“二皇子无需感激本公子,举手之劳而已,本公子怕二皇子不好意思吃,特地帮二皇子解决困境,二皇子服下这颗美人泪定能貌美如花,提前祝二皇子青春永驻,迷倒万千……。”
云月欲言又止后,牵着嘟嘟离开,青牙带着少年跟在后面。
风升祭忙着取出美人泪,无瑕顾及云月,那群武者没有听到他的命令,不敢擅自阻拦,只好放行。
外面围观的众人没有看到后面生的情况,见云月完好无损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以往干倒了风升祭,各个都欢喜不已。
毕竟这里可是龙浩,输给海澜国就太丢脸了,况且对方还是皇子,输了可是输国威,谁都不希望云月输。
翼蘅引见云月没有受伤,彻底松一口气。
“主子,你要是想和月云公子交朋友下次就不要再摆架子了,你看这多好的机会就被主子你白白浪费了,要是这次主子有出面,月云公子肯定会交主子这个朋友的,多可惜?”
“什么交朋友!本皇子可是堂堂南翼皇子,怎么可能会想结交月云那个平民?他来巴结本皇子,兴许还能考虑考虑。”
翼蘅引的架子越摆越高,明明一副很想上前询问情况的模样,却一直说着不屑的话。
右侍卫白了一眼口是心非的翼蘅引,“主子要是一直这样,这辈子就别想教什么朋友,按主子那样说,龙浩,风雪,海澜一大堆皇子,皇族的身份总该不低吧?主子结交去啊!”
“那些皇子不是胸无点墨就是太会算计,要么就是太死板,太自以为是,本皇子才不会和与那样的人结交!”
“那公子想结交怎样的人?”
“心术正,心地好,聪明但不要算计,勾心斗角的没意思,要低调谦虚不高傲,这样才不会抢本皇子的风头,要有非凡的本事,这样才能有进步……。”
“主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何到现在连个朋友了!”
右侍卫狂翻白眼,这废话连篇说的不就是月云公子?想和人家结交就算了,还要等着别人来巴结?活该到现在都没有小伙伴!
翼蘅引冷峻的容颜浮现几丝无奈,感叹道:“只怪本皇子生来太过英俊,天资过高,容易让他人心生惭愧,使得他们不敢随意接近本皇子,怕备受打击。”
话落,一直进静站不动的左侍卫默默走开,在远处悠悠的泼来一盆冷水,“主子开不了金石是有原因的!”
右侍卫也翻着白眼补充,“主子结交不到朋友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孪生侍卫默默离开,翼蘅引反应过来时,两人和云月一行人都已经走远。
风升祭在房间里弄了半天都没将美人泪弄出,气得他怒气大作,毁了整个厢房及隔壁两间厢房,伤及了众多无辜。
最后赤樱出面制止才没有再闹出人命,翼蘅引没有追上云月,只好留在一楼继续寻找某个女子,孪生侍卫在其他楼层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子,只好下一楼和翼蘅引会和。
两人刚到一楼,看见翼蘅引躲在某个厢房门口鬼鬼祟祟,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老远感觉到他身上迸的杀气,孪生侍卫感觉大事不妙,悄悄的靠近。
这个时候,离都城中心不远的地方,战王府,在外面跟踪可疑斗篷人的木奚柠筋疲力尽的回到战王府,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古树下,累到快生无可恋。
“奶娘的……累死我了……那混蛋是人是鬼啊?跑那么快,飘忽不定的,下次逮到,一定狠狠的揍一
顿,竟然敢耍本主!”
木奚柠愤恨的拍着古树,一脸不甘的骂骂咧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逮不到的人,她的秘术可不差,要逮个人哪次不是轻而易举,偏偏就败在这次,而且还被耍的团团转,非常来气!
“嗦——”
木奚柠拍着拍着,在古树身上拍出几阵诡异的声响,她唰的一下跳到老远的位置。
“谁?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出来!”木奚柠抱住自己,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叫了半天却没有叫出个人影,渐渐的开始怕了起来。
“呼——”
一阵凉风刮过,古树后面出现一道人影。
“谁!”木奚柠急忙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影子,细细一看,感觉轮廓有些熟悉,勉强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一想,觉不对,这夜黑风高的,他们有孤男寡女的在荒废多时的战王府里,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其他人来,一想到此,她柠脸色骤变,连连后退。
“你休想图谋不轨!否则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木奚柠边退边威胁,誓死守护自己的清白。
卿祭总管甩着超长的墨,一脸深沉的从古树后面走出,语重心长的保证,“这种好事保证不会生在你身上。”
木奚柠恼羞成怒,正欲回击,一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立即改怒为悲,“总管大人怎能这样说,小的……小的……小的也是有人要的。”
卿祭总管闻言,倍感稀奇,罕见的打趣起来,“哦?原来你已有所属,不好意思,是本王言之过重了,你那意中人的心胸想必非常宽广吧!”
木奚柠听出那个数落的意思,死命的咬紧牙关,挤出几滴眼泪,“呜呜……不宽广,非良人,他……他嫌弃小的……呜呜……。”
卿祭总管不解风情的接话,“被嫌弃是正常的,毕竟你的丑是真的丑。”
木奚柠咬着嘴唇噗通一声跪下,一手捂面,一手捶地,无声哀嚎,你奶娘的!你们一个两个不提丑字会死啊?你们才丑,你们全族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