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月上次从仙境中带回却留在鸿府让纯姨帮忙管教的小大人般的昼戈。
昼戈身穿灰黑色衣服,皮肤白皙,脸庞稚嫩,略显清秀,他坐在角落异常低沉,那清澈的瞳起伏着无助的涟漪。
“昼戈,你在这里做什么?滨城也来了吗?”云月走上前去问道。
昼戈看见云月,面露喜色,行了简礼,出乎意料的有礼貌,“月云哥哥,没有,我自己出来的,滨城哥哥没来。”
云月见昼戈如此彬彬有礼,有种不认识的感觉,上次见他,他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谁都直呼其名,现在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当真有了很大的改变,而且还在短短的时间里生的改变。
云月回想起之前鸿滨城说纯姨管教的严,非常好奇纯姨在这段时间到底对昼戈做了什么,纯姨如此善良,绝对不会用打骂这种手段,她上次见识过一回对顽皮孩子的教育方式,这次特别好奇对差点长歪的好苗子的教育方式,要是能学会,她那几个不省心的冥罗一定也能变乖。
人类还真是不可思议!
“昼戈你一人跑出来?有没有和纯姨他们说,否则他们会担心的。”云月见鸿滨城和纯姨都不在不以为昼戈私自出来,她怕纯姨他们担心准备带昼戈回去说一声。
“月云哥哥放心,我有和纯姨和滨城哥哥说。”昼戈微俯身,礼貌的回应,他很和气,眼底的失落却深不见底。
“那就好,昼戈你怎么这么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事?”云月现昼戈的异常,不免有些担心。
“也没有什么,滨城哥哥那里没有我需要的药材,我只是出来看看而已。”昼戈如实回答。
他从仙境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药材,他去鸿府时了解到鸿滨城是个大药商就想向他买,不过他只记得药材的样子,不知道名字,他逛了整个药园,也没有逛到他印象中的药材,他也就放弃鸿滨城那里转而自己出来找。
“昼戈需要什么药材?”云月知道昼戈的双亲还在昏迷,临走前交代鸿滨城给昼戈提供药材,要是鸿府也没有那就有些难办,不过再难云月也会热心的帮昼戈的找。
“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药材,我知道样子,我想去玲珑阁看看。”昼戈摊开空无一物的手,感觉非常无力,玲珑阁那种地方他根本进不去,鸿滨城和纯姨都这是这么劝他,他明知自己的实力有限但还是想试一试。
云月眼前一亮,她摸了摸衣袖暗自估算钱票价值,暗中打定注意后带着昼戈一同前往玲珑阁,“那就走吧,我们去看看,昼戈知道玲珑阁在哪吗?”
“是的,知道。”昼戈有气无力的点头,十分无助。
“那我们走吧,去玲珑阁买药材。”云月拉起昼戈,让他带路。
昼戈再次低头,略显无奈道:“进不去的,玲珑阁的门槛极高,持有入门令的人才进得去,持有令牌的人都是些很有身份地位的势力巨头,达官贵人,巨商富贾,我们是进不去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先过去再说吧,昼戈带我过去,我会有办法的。”云月拍了拍昼戈,渡去她的小小力量,再三安慰他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昼戈那双暗淡的眸子渐渐亮起,从云月去仙境消除控印带出他们开始他就觉得云月不简单,他想着云月也很有身份满怀期望的带云月过去。
云月跟着昼戈兜兜转转,半个时辰后,她在一声稚嫩的叫停声中,停下了脚步。
云月抬眼一看,十分震惊,她听落雁的描述只觉得玲珑阁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她从字面理解玲珑阁,以为它是一座阁楼。
可是眼前矗立着的建筑明明就是一座超级磅礴奢华的宫殿,她站在远处观望,整个玲珑阁有六个巨大宫殿般大小,而且宫殿后方还围起来很大的一处墙壁,似乎里面还有更大的地方。
整座龙浩皇宫竟然还没有玲珑阁的十分之一,是皇宫太小,还是这个玲珑阁过于巨大?
而且如此巨大的宫殿竟然建在寸土寸金的都城,可见财力势力非同一般。
云月不自禁的投入所有注意力打量着玲珑阁各个细节,玲珑阁门外,黑檀木为梁,黑云顶角镶嵌在梁身,大门两边门柱镌刻着奇怪的纹路,像符纹又像标识。
紫檀木匾额,黑色的圆形水晶,堆砌成玲珑阁三个大字。
整一座映入眼帘的巨大宫殿几乎是以黑色为基调,却毫不阴森,极品珍宝镶嵌做装饰,抬眼一望,饱足眼球的同时又有夺人眼球的奢侈感。
“月云哥哥,我们真的进不去的。”昼戈看见那个巨大牌匾,不由得退怯起来,他拉着云月的衣摆,无助的往回走。
“试试看!等我一下。”云月让昼戈还待在原地独自一人去玲珑阁大门和门卫交涉。
“请出示入门令!”云月刚走到门前,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从她身前刮过,入眼便是两只伸长的手臂拦在她的身前。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各伸一手站立门前,同样标杆般笔挺的身材,同样的浅黄肤色,两人的右眼下同样有着花纹似的刀疤,却丝毫不影响美观。
云月下意识的探析,现这两个人的功力竟然在元气境界,而他们只是玲珑阁的守门人?看来这个玲珑阁本身也是深不可测。
“请出示入门令!”两道相似的声音化作一道,再次同时出声,他们神情严肃却略有呆板,语气不轻不重,不卑不亢。
云月低眸瞥着两人快要贴近她胸前的手,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直接问道:“何为入门令?”
“闪开闪开,进不去就别挡在门口,碍事!”云月话音未落,身后一人大步上前不耐烦地将她一把推开,那人眉宇间满满高傲不屑,趾高气昂的站在云月刚刚位置。
云月没有防备的被推到一边,倒退了几步,才稳定身形,眼前那人扬起手中的白色令牌,抬脚就要迈进玲珑阁,她平静的看着不礼的男子,清淡容颜未起任何波澜,美眸不经意的流转,藏在袖中的细手,聚起一阵细微的指风。
“咻——”
云月尚未出手,那个男子前脚刚刚落地,他正对面袭来一阵掌风,两百多斤重的胖重身躯,像小块的破布般,被打飞了出去。
“砰——”
一眨眼,那人就倒在几丈开外的角落,男子口中狂吐鲜血,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门前两个一板一眼的守门人,对此举熟视无睹,依旧机械的朝着后面来的人要求出示入门令。
云月收回尚未打出的指风,视线扫入玲珑阁掌风袭来的位置,却未现任何人影,她站在门外一会,现所有进去的人都是出示着白色令牌,她刚刚观察了一些进入玲珑阁的人,现基本都是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等一些有钱或者有势的人。
既然他们都有入门令,那么贵为丞相的爹爹和贵为尚书的哥哥一定会有入门令,她之前还收过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面好像也有跟这个令牌符纹相似的令牌,她记下令牌的样子后,回到昼戈身边。
昼戈安静的看着云月走回来,他没有太失落,只因他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昼戈别气馁,有令牌就能进,令牌不难弄到,你先跟我回去一趟,我去拿令牌。”云月笑眯眯的鼓励,昼戈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他依旧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云月带着昼戈前往荒山,半路上遇到外出作画的霆夜叔叔,两人有说有聊的走回相府,三人刚到大厅就遇到弈木渊,云月让他帮昼戈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