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阁下——我们在这——看这里——”百里叔叔带着一群刚回来不久的叔叔们热烈的招手,弈木渊听到特殊的声音顿时悲喜交加,他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张多年未见的熟悉面孔,他紧咬着苍白的唇,连连点头。
云月扶着弈木渊回府,连城也贴心的照顾行动不便的弈木渊,他一进门口十几人激动的围上前拥抱,弈木渊见帆老还是那么神采奕奕,心结也忽然解开。
几人哭哭笑笑,打打闹闹,大厅里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喜悦气息,半晌过后,众人考虑到弈木渊的身子还有些虚弱,皆贴心的建议他先去休息,云月搀扶弈木渊回他的院子,傥叔叔跟着去照顾,几人边走边和说起这几天的事情。
极修老大兜转一圈都没找到陨叔叔他们来给他搭把手,最后只好转回院子向云月道歉让她先忍忍。
云月听到奇怪的解释,十分惊讶,“修叔叔,你可是厨师长,你不会下厨?”
“厨师长嘛,当然只负责监督,小姐别要在意,等小陨他们回来老夫立即监督他们给小姐下厨。”极修老大嘿嘿一笑,三言两语带过,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实则云里来雾里去,不会下厨的厨师长搁哪都非常奇怪。
预叔叔这个时候也跑来渊叔叔的院子,不过他不是来关心渊叔叔那不严重的病情而是来问云月之前给人掐算的地方和人物,云月简单的描述红巾男子的外貌以及掐算的地点,预叔叔整理完着装后立即拿着卦盘离开相府。
弈木渊被安置在摇椅上休息,摇晃的幅度非常惬意,但他却心神不宁,他突然扯着云月的衣摆神色凝重问道:“小姐,你真的没什么事吗?那个人是化成小姐的样子对我出手我才会受伤,他的异术也很厉害所以我才没认出来,他最后还化成我的样子去找你,小姐真的没事吗?”
“刚开始的确没认出,但是后来有认出,他的确很厉害,外貌气息都能假,但是心是无法假冒的,他的心跟渊叔叔的完全不一样,叔叔的心是闪亮的,所以我才没有被骗。”云月拐个弯夸了弈木渊一把,神色非常轻松,像是真的没有被骗到那样。
弈木渊被云月那抹没有一丝苦色和杂质的笑意摄住,莫名的相信云月精明的辨别出真假以至于没有上当受骗。
“小姐可真会说话,人心隔肚皮呢,哪知道是黑是红,小姐还能看出闪亮,仙女果然是仙女。”极修老大毫不吝啬的夸了云月一把,笑的放荡不羁,爽朗的笑声震的隔壁院子的几人都毛骨悚然。
“那当然,渊叔叔善良,所以他的心是闪闪亮的,我看的到。”
“哎呦喂,仙女果然是仙女,这都看得到,我们要好好向小姐学习,对了,小姐今晚想吃什么老夫好张罗张罗。”
“随便。”
“老夫的天咯……不要随便,小姐你想吃什么就直说呀,给点方向行不行?”
“肉。”
“好嘞,马上安排。”极修老大搓搓手,一脸谄媚,云月给的方向让他不再为膳食的事愁。
吃肉最容易胖,殿下要是看见小姐胖嘟嘟的一定知道老夫有用心,老夫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小渊,你现在需要静养,还是去我的院子吧,我方便照顾,你也不用走来走去。”傥叔叔沉思过后连人带椅的将弈木渊扛起,不等弈木渊同意就已经出门,云月和极修老大收拾好弈木渊的东西后紧接着赶到傥叔叔的院子。
傥叔叔的房间十分空旷,架子上柜子里的东西全部不见,像是被土匪扫荡过那般,片药不留。
极修老大面颊抽动,怒火冲天而起,“真锅铲的混账东西!竟然把小傥的药全部偷走,等老夫找到他一定狠狠的宰了他,炖了他的骨头给小姐补身体。”
“呃——!”云月突然捂嘴,脸色有些白,想到那难以描述的场景,顿时毛骨悚然。
傥叔叔按着云月的头顶,镇定安慰:“小修就只说说而已,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小姐也没吃过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怕。”
云月闻言,高高提起的心瞬间放下,眼底的惊恐尚未消退,可见刚刚吓得不轻。
“嘿嘿——”极修老大乐呵呵的回头,满脸慈祥和蔼,胁肩谄笑道:“小姐现在没事,不需要进补,给小渊补好了。”
“别闹,你要是敢给小渊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绝不饶你。”傥叔叔随手推开那张满脸坏笑的脸,心平气和的呵斥。
极修老大身子一歪,撞到一米外的墙壁上,在墙上砸出深深的人形坑,他挥勺求救,云月回神后用尽全力才将极修老大从墙上扣下来。
极修老大灰头土脸,浑身沾满黄色灰尘,边擦拭边埋汰,“小傥,你是不是拿自己试药了,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疼死老夫了!”
傥叔叔慢悠悠给弈木渊扎针,毫无歉意的回道:“我哪推得动你,是你自己乱动元气。”
极修老大抓着袖子圈了一脸,黄土勉强抹掉一些,他理直气壮的反驳,“胡说,我都封住命脉了,哪动的了元气,就是你推的,老夫不管,你可得好好赔偿。”
“你封住内息随便找个人都能把你掀飞,我刚刚根本没有用力。”
“胡说!老夫岂是随随便便能推得动的,你就是故意的,不管!一定要赔偿。”
傥叔叔知道极修老大在打小心思,他收回银针后大方的接受索赔,“小修想怎样赔偿。”
极修老大转身偷乐,回头一脸严肃,故作为难,寻思一会后朝傥叔叔伸手,“把悬疑楼的令牌给老夫,老夫伤的那么重肯定要去看看,你这里又没什么药,老夫只好勉为其难去悬医楼疗伤。”
云月狐疑的看着身子硬朗一点伤都看不出的极修老大,暗暗寻思重的可能是内伤。
“重伤?”弈木渊眯开一条眼缝,戏虐的笑道:“小姐都不觉得你有伤,小修能伤得多重?”
云月暗自思量间被弈木渊点破,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极修老大将勺子塞到云月手里,二话不说上前搜身,“老夫说重伤就重伤,小傥现在没办法医,老夫只好找别人医。”
“小修这么心急怕不是要去医自己,而是去悬医楼看去其他病患吧?”
“胡说!老夫就是去医自己,老夫才没有闲情看什么女病患。”
“是吗?我好像没说是女病患,小修你是在不打自招。”
“闭嘴!别胡说八道,老夫就只看病,废话少说,你不给老夫就自己来。”极修老大使出多年的搜刮神功,一下子就找到藏得极深的令牌,傥叔叔没有抢回令牌任由极修老大拿着令牌嘚瑟。
“这个令牌好像见过——?”云月看见那块白色令牌,顿感眼熟。
极修老大收好令牌乐呵呵的解释,“小姐当然见过,上次小姐接到的那个黑色宝箱里也有一个,这是悬医楼的令牌。”
“哦!原来是那个箱子!”云月想起黑色箱子,恍然大悟。
“不说了,老夫突然感觉头昏眼花,肯定是重伤,快不行了,你们好好照看小渊。”极修老大两腿一抬,只见烟尘弥漫,转眼不知所踪。
扎完针后,弈木渊开始有了力气,云月说有话单独和弈木渊说,傥叔叔收好东西后识趣的离开,弈木渊见云月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云月突然拍着弈木渊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问起不久之前的事,“渊叔叔那天在西塔的祈愿节祈了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