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怎么了?”云月环住阎司的腰身蹭了蹭那温暖的胸膛,在这个怀里,积攒的疲倦全数释放,人也跟着变得轻松。
“月儿怎么又乱跑,你去哪了?为夫感觉很不好,总感觉月儿出了什么事。”阎司的容颜埋在云月的香肩上,卡在心间的浊气呼出,凝重一天的神色才开始缓和,他时刻都想将云月圈在他的视线范围,以保证她时刻安全,他知道有焕琉衣在她不会受伤,但他的直觉却总是告诉他某王妃有危险,她向来不喜欢他跟着,即使担心他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因为妃令如山!
今日的窒息痛感,激起他累积多年的担忧和不安,他总感觉她之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苦,但他却无法从她的记忆里看到痛苦的记忆,他能获取到的全是善人的面容和他们的言行举止,他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所以他才会如此矛盾。
然而,阎司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家王妃也学会了隐瞒,她知道阎司会看她的记忆所以才让浮邪帮她封印住所有关于恶人的记忆,这样阎司无论偷偷的还是光明正大的查看都不会知道她曾经遇见过无数个恶人,经历上千次逼上绝路的绝望,他能看到的只有美好的记忆,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让她外出。
她会这么做是因为她有了觉悟。
以前的她争强好胜,为了扑倒某王,经历过无数次挑战,她把自己练成最强的女神然后光明正大的与他比肩携手,从而得到所有神明的祝福。
她得万千宠爱,是真正的被宠上天,她生来就一身正气,所以到处审判为非作歹的恶神,恶魔,恶仙,恶兽,恶五类。
她知道人类的寿命很短暂,所以没有管人类,她觉得人类那么脆弱,即使有恶人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她把恶人给忽视了。
所以她一来人界就遭受到各种恶人的欺凌和虐待。
这是她命定的安排。
她以为处理完最棘手的五界就万事大吉,之后便天天待在冥府和阎司甜腻一起。
所有天神的都疼她爱她,阎司更是把她宠上天,只有飒骋上圣天天吊打她。
她为各界和冥府都付出了很多,甚至葬送过自己,但是飒骋上圣从来没夸过她半句,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文不值。
她赢了各界的王者,顶级神明,他说她没有资格当月上尊。
她到处奔波,处理各界的恶类,他说她没有资格做阎司的王妃。
飒骋上圣最常对她说的就是都怪阎司他们太过宠她,才让她看不到最残忍凶狠的恶类。
她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恶魔,于是她跑去魔界处理恶魔,但飒骋上圣每次吊打她时还是那句话。
她五界都跑遍了,飒骋上圣还是那句话。
直到她来到人界她才大彻大悟,最残忍凶狠的恶类不是妖魔兽仙怪,而是恶人!
她也真正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因为阎司他们太宠着她所以不让她去复杂的人界,他们总和她说人类很脆弱,恶人也翻不出什么浪,不用劳烦她去,他们同意她去各处奔走就是不同意她去人界,所以她才会一直忽视了恶人。
直到恶念石出现她才亲自来人界。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因为她的忽视导致恶人遍地。
她失职了!
所以,这一次她不能再被阎司他们护着。
所以,她不能让阎司他们知道她的过往,否则他们一心疼又会束缚她不让她插手,那样她只会越来越失职。
她必须要瞒着,即使说谎也在所不惜。
云月眯眼一笑,挤出甜甜的笑容安慰道:“我就去给阎司准备小礼物而已,我只是走开一会而已,再且有焕琉衣呢,我怎么会出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认真的查探,柔和的视线捕捉到一丝憔悴,渐变鹰锐,很是心疼,“月儿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你去哪了?。”
“跑太快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阎司不用担心嘛,你看我哪有什么事?”云月提着裙摆,蹦蹦跳跳的转了几圈,大方的展示良好的精神状态。
“吓死为夫了,月儿不许趁为夫睡着时乱跑。”阎司见云月如此精神勉强信了他的话,他将云月抱在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额角,蹭着蹭着,平缓的眉心僵硬的蹙起,锁着云月腰身的手臂不自觉的加了力度。
“月儿身上有一陌生气息,男性,共存三个半时辰,月儿离开王府到现在刚好三个半时辰,月儿是不是该和为夫好好解释你和谁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做了什么?”
鹰锐的眸光扣着渗入灵魂宠溺,语气轻缓却又起伏着危险的波澜,简短的一句话,完美的展现了某个时刻关注自家王妃的男子的高强“抓奸”能力。
“呃……。”云月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她怎么没想到气息还能探出性别和时长,突然被问,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月儿,很难解释吗?”双臂力度加重,危险的气息随着逼近的容颜强势袭来。
“是……是这样的,今天……那个,其实……。”云月快速整理今日过于凌乱的所有经过,支吾半天都没说出重点,如此模糊不清的解释,看着阎司眼里就是十足的心虚!
“月儿慢慢想,想好了再和为夫解释!”阎司松开云月,十分有耐心的等云月想好借口。
云月被阎司温和的视线凝视的十分不自在,她心虚的别开视线不敢跟阎司对视,她思绪快转,突然灵光一闪。
“阎司,是这样的,今日我出门刚好遇见一个老师傅,他在雕刻这种云团,我觉得神奇就向他请教,不过我比较手笨,学了三个时辰才学会,所……所以那个气息才会留这么长时间,嗯,就是这样子。”云月急忙掏出之前做好的云团在阎司面前扬了扬,她一本正经的胡诌,说的情真意切,阎司深信云月不会说谎,于是没有一点怀疑。
“阎司这个给你!我学了三个时辰才学会的,比较手笨,阎司不要介意。”云月将云团放在阎司掌中,郑重的强调三个时辰这个重要时间。
阎司看见栩栩如生的云团,眉梢高扬,他摩挲云团男子的面具,低低醇醇的笑出声,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看了无数遍,这个云团雕刻的正是他,所有的细节都一模一样,他衣服上的符文,面具上的纹路,墨上插着的那根紫晶纹龙簪的龙纹,身材,面貌,龙指的修长程度,全都一模一样,若是这样天工之作的手巧程度叫做手笨,大概没有谁敢说自己手巧。
“这……这是月儿为为夫做的?”阎司将云团视如珍宝般捧在掌心,每个细节少说看了有几十遍,爱不释手。
他刚刚还想说那个气息是年轻男子,在看见云团的一刹那,男子什么的都被抛在脑后,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家王妃做的云团上。
“嗯!阎司喜不喜欢?小礼物”云月扯起侥幸的笑意,心虚的问道。
“嗯,很喜欢,为夫好喜欢!”阎司搂着云月一顿亲昵,还满心欢喜的亲云团,他想拿在手上但又怕弄碎,想藏在怀里又怕捂碎,来来去去,最终还是捧在掌心。
“哦对了,阎司你跟我来一下。”云月恍然间想起了正事,边说边拉着阎司往寝殿走。
“月儿——去寝殿做什么?”阎司见自家王妃拉他去寝殿,龙颜浮现红晕,他紧张的明知故问,脚步却自觉的加快。
“阎司,把上衣脱了。”云月将阎司按座在床榻上,顺手拿过他手上的云团摆放到安全的位置,她边走动边吩咐,显得有些心急。
“现在?月儿已经累了一天,要不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阎司说着欲拒还迎的话,手却很诚实的在两秒内解开腰带,宽去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