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过目之后抄了一份塞到云月阁的暗格,等众叔睡下后立即赶往王府向阎司禀报。
她转了整完书房,和主殿后面的百里花坛都不见她家主上的影子只好去禁地看看,她刚走出阵法圈就撞到玄武,而且还被撞飞丈外。
“我嚓!玄武你走路能控制你的气息吗?要命啊!”朱雀跌跌撞撞的爬起,浑身都酸痛,二重的元气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暗器,随便一撞都能痛上好几天。
“是你不看路。”玄武将朱雀拉起,面不改色的推卸责任。
“是是,都是我的错。”朱雀恼火的白了一眼,随后小心的弹走名单上的灰尘,玄武见到名单类的纸张,好奇的问起,“这是什么?主上最近好像没有让你查什么吧?”
朱雀用力甩走灰尘,两指夹紧后,用力拉直,随口回道:“不是我查的,月牙阁那边送来的,据说是想要对赫连小姐不利的名单。”
“月牙阁?主上跟月牙阁好像没有往来,我看看。”玄武拍了拍衣摆处颗粒灰尘,不等朱雀递来就先打开过目。
玄武看完有人人物名单后,将随手递回给朱雀,并且告知他们家主上不在禁地,让她回云月阁看看。
“我刚从那里回来,主上不在,赫连小姐应该跟主上一起,可能在寝殿,玄武你过去看看吧。”朱雀收好名单,拉着玄武往方台中心的寝殿走去。
玄武甩开朱雀的束缚,紧接着解释,“不用去了,赫连小姐回凰凌山了,我刚刚在山上有遇见,主上不在禁地,王府没有的话,不是去凡仙殿解决麻烦就是去桦宸大人那里,你先收好名单,等主上回来再禀报。”
朱雀闻言立即打消去寝殿的念头,云月本来算是凰凌山的人,听到她回凰凌山就跟听到回另一个家一样,朱雀也没怎么惊讶,她见玄武身上沾有不少灰尘,好奇的问起他最近期的任务,“玄武,你最近不是追查水家那边的动静吗?怎么弄得灰不溜秋的,还有你去凰凌山干嘛?主上好像没让你去查凰凌山的吧?”
玄武抖了抖头上的灰尘,面色凝重的回道:“这个说来话长,我是追查水家的事,查到跟凰凌山有关就顺带去一趟,有点复杂,可能还要有段时间才能有新的进展。”
“不会吧,这么复杂,那个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宝箱吗?凰凌山好像没什么宝物吧,莫非是天山大师的小金库被水家的人找到了?”
“不是小金库,我进不去禁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目前只查到跟凰凌山有关而已,多跑几趟可能找出什么线索。”
“我嚓!这么复杂,不对,你上次不是说那什么宝箱是在雪渠峰找到的吗?怎么会跟有关凰凌山有关?你是不是最近太忙弄混了?”
“没有弄混,总之现在很不好解释,我先去休息,赫连小姐要是不在相府你就不要到处乱走,好好在相府应付,赫连小姐这次回凰凌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你把重要的事情写下来,免得到时候记不清楚漏报重要事项。”玄武简单交代几句,话音刚落就只剩半张背影。
朱雀怕众叔突袭只好乖乖的回相府应对突状况,期间她有偷偷的去另一座府邸,只是不知为何,那座府邸的入口变了方位,这次朱雀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不得不收手。
三更半夜时,渊叔叔不知从哪收到云月回凰凌山的消息,他刚召集赫连父子,府里已经有半成叔叔知道云月回凰凌山,进接着,一张美妖女的通缉令出现,所有人都心惊肉跳,赫连父子和众叔皆以为云月是怕牵连他们才回凰凌山,暴动一阵子后渊叔叔被赫连丞相送去凰凌山带云月回来,众人一夜未眠,皆在大厅苦等。
渊叔叔去到宗凰颠宫后偷偷潜入第四寝宫,云月再三保证会回去后渊叔叔很快回来解释,他只跟大家简单的担保云月很快回来,其他并未多说,众人听到令人安心的解释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但是那种通缉令却让所有叔叔和赫连父子彻夜难眠。
丞相夫人死在千奇境,那个地方成了众人绝口不提的心酸地,赫连父子对千奇境那个地方有着十分复杂的情感,他们爱千奇境,因为丞相夫人出生于千奇境,他们恨千奇境,因为那个地方让他们和丞相夫人阴阳相隔。
他们对那张通缉令的感情也很复杂,他们为云月背负世人不理解的骂名而刺杀昏庸的域主为万千子民带去自由和新生而感到高兴和自豪,但他们同时也怕云月和丞相夫人一样,一去永别离。
他们最想要的只不过是要她开开心心的在府里生活,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理会尘世的混乱和烦扰。
但她最终还是走上障碍无数的维护和平的道路,她替无力承担的丞相夫人和赫连云月扛起重担,她们无力完成的皆有她来完成,魔女也好,妖女也罢,再多的骂名她都能笑着接下,只为那些揣着零星一点希望和盼头的善人能获得应有的幸福,而不是任由他们被恶人牵连拖累。
渊叔叔走后,云月困意暂无,她披上外衣到外面走走,她刚开门,刺骨冷风扑面袭来,一到夜晚,宗凰颠宫的温度能低到让人裹着几重麾衣才敢走动。
就例如隔壁宫殿里的天山大师和雪纹,他们两人裹着三重麾衣在门口唉声叹气,而云月衣着单薄的站在寒风里,不觉一丝寒冻。
天山大师呵了几口气,使劲搓手,嘴唇使劲哆嗦的久久都不出话,雪纹抖着肩膀,使劲呵气,不露声色的抱怨,“要你进去就又不进,非要在外面说话,何必遭罪。”
“人多眼杂,小心谨慎才安全。”天山大师抽走雪纹的麾衣,抱在怀里使劲摩擦生热。
“过分了啊。”雪纹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毫不客气的抽走天山大师的麾衣披回肩上,他用搓了三刻钟才搓热的手使劲搓脸,脸部神经解封后才开始说正事,“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也想走,可是云月现在已经有了身孕,生完之后肯定要专心带孩子不会回来接替我的位置,岔络已经不在,就只剩下星尘和博思,他们两个都还太小,没有威慑力和魄力,难以独当一面。”天山大师愁眉苦脸的分析目前的艰难处境,他沉默一会后,突然眼前一亮,他拍着雪纹的肩膀,寄予厚望,“除了云月就只有雪纹你能接位,你接替我的位置吧,就这样了。”
雪纹眉头微蹙,恼火的拿开天山大师的手,压低声音警告,“你想让我留下?休想!我也要走,别想丢下我。”
天山大师两手拍着雪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不知道云月会这么快有身孕,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雪纹来继任吧。”
雪纹眉梢狂颤,用力推开天山大师,厉声回道:“休想!你们说过会带我一起走,说过我们会永远一起,现在却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想!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现在没有人接管,不能就这样走了,雪纹你听话,你就接管几年,到时候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带你一起走。”
“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嫌我累赘,嫌我影响你们,所以就想借机摆脱我,休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们,你们也休想摆脱我,最多就做个狗皮膏药粘死你们。”雪纹麾衣一甩,就此烙下狠话,他决意比山高,比海深,谁都无法理解他的执着。